昨日是俏妖女和血腥味,今夜却属于脂粉香与狐媚子,准时赴宴参加这个呢喃大会,送上名帖,几个蛇灵宫背剑童子做了检查:“原来是余霞山阁东阁西二位前辈,快快请进。”
作揖躬身阿谀中,被一个薄衫丫鬟领进这号称襄王阆苑的别府内,地方不大,青砖筑成的院墙,沿路僻静,回廊精致,径直沿着过道走,穿过月洞门,豁然开朗,朗台阁楼造型各异。
绕过花圃,立马换了交接,不比前院灯火通明,四周悬挂镂空藁城宫灯,造型别致。
档次上去几筹的两个轻纱遮面女管事,福了一礼,蹲下起身间,衣衫贴服于身,尽显婀娜曲线,勾人且娇,使人生出遐想,汪汪媚眼含春水,瞧见姜北云观察灯笼,其中一个娇笑解释道:“二位贵客请随我来,此火烛,乃百年鲸鲨之属油脂熬炼而成,灯光柔和不会晃动,且无烟无尘,其中最关键当属于中间芯子,碧玉草暴晒七七四十九日,编织而成,无忧大仙独爱之。”
姜北云笑言道:“无忧大仙有心了,连这些细节都有所准备,很好哇。”
女管事
没走多远,步入大厅,果真是三教九流具存,面前均有各具风韵美人作陪,虽说在场修为瞧不出多厉害,却也各显神通,易容,面具遮脸,最差手段也能瞧出明显化妆的痕迹。
姜北云暗骂一声:“笨死。”袖口一挥,化过妆的脸颊呈现蜡黄色,顿时,勉强倒也改变些许,有一股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遭丁点小事破尽的恼怒感,姜北云轻言道:“事事料到是神人,不能比之。”替内心打打气,终归人无完人,难免出现疏忽之时。
回头示意甲十八,他早已更改了眼鼻模样,顿显不同,更气恼,智商居然被王八碾压。
满肚子不忿,大厅圆桌不稀罕,专程往靠里的敞间行去,屋顶不甚高,两边倾斜,黄花木桌前坐下,姜北云瞧四周人少,询问道:“小娘子,法会何时开始,可知?”
“奴家名叫穗儿,尚未出阁,还望公子勿要弄错。”羞答答回道,往身不经意的靠了靠,轻微触感,尽显欲就还推之意,这勾心撩人的动作,有些门路。
姜北云顺势捏住玉指,冰凉舒适,轻柔的抚摸,勾了勾手心,明显能感受骤热紧缩的皮肤,细绒毛竖立,显示出主人紧张,故意抬高,用鼻子嗅了嗅,轻啄几口,调笑道:“穗儿小手可真嫩,似柔荑,如凝脂,待会儿要找贵地东家恩准,领回家日夜厮磨才行。”
穗儿险些栽倒,眼角未开,哪经历过这些,被蛇灵宫买来培养几年,命运如何,暂且不得知,但是也依稀知晓一些,来此地之人,非富即贵,外头哪儿找去,怕也是难得的良配,况且这公子年岁约莫二十不到,真被领回家,往后日子可有着落了。
想至此,顺势这么倒在怀里,半站半坐,娇吁吁吁道:“穗儿骨子弱,还望公子怜惜则个。”
甲十八瞧见,只差流口水,有样学样,顺手搂住旁边这个身高稍矮,显得更加娇小玲珑的女管事,顿时娇呼,一把撇开轻纱,伸嘴直凑,妙龄女子少见这种阵仗,也不敢不愉,勉强笑笑,不自然往后躲了躲。
正当甲十八上下其手时,大厅传来响动,姜北云嘘声示意别再寻乐子。
有个约莫二十七八的美妇人,眼角有梅花数朵,眼影上翘,如蜜桃,胸脯臌胀欲出,腰身盈盈一握,甚是好闻的香风中走来,掏出头上的簪子舌头舔了一下,说不出的魅惑劲,轻语道:“各位前来参加呢喃大会的道友,还望安静片刻,妾身梅夫人,这厢有礼,替大伙儿说说规矩。”
“规矩?名帖上并未言何狗屁规矩。”有个壮实的汉子囔囔。
立马产生了相应,接口道:“就是,就是,上回经历了三场,才有那劳子什么规矩,这才开始,美人也没捞着。”
“难不成蛇灵宫言而无信吗?日后还怎么有好的名声。”看热闹的人大有人在。
左边圆领襕袍公子,指着四周说道:“就是,莫非店大欺客,宫深压人不成?”
梅夫人娇嗔一声,丰润的脸蛋看着就想啜一口,嫩手慵懒的伸出,指甲盖弹射出一阵香风,空气中,甜丝脂滑的味道扑鼻而来,汁蜜汤稠般,丰满妖娆的肉身,随着动作波涛起伏,款款走去,环住襕袍公子的脖颈,圆润滑腻的胳膊轻轻的抚摸脸颊,后者喉咙不自觉的蠕动,将余光偷偷往下瞟,轻语道:“公子还有话要说嘛?”
襕袍公子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发愣,几乎挪不开,喃喃自语:“好美的娘子。”梅夫人放了个电眼,后者打一个机灵,嘴唇不自觉的微启,梅夫人猛地凑上前吻去,舌头灵巧钻进口腔内,那男子懵懂中,顺势含住,只过了三息,护体灵光肉眼能见的速度消磨,人亦瘦了三分,脸颊出现凹陷,显露骨头,眼眶回缩,华彩暗淡很多由不得知,梅夫人舔着嘴角甩动衣摆,拿手整了整头发,如同无物一般,施施然往回走去。
“嘶!”旁人集体倒吸一口凉气,最先发难的壮实汉子,后怕的呢喃道:“好厉害的术法,鼎炉还未尝上,差些弄糟糕了。”低下头颅不敢与之对视,旁边无人愿意吭声,更不消说造次。
这一下虽然没有行凶,却比杀人还凶,属于宰鸡给猴看,透露出的术法诡异彪悍,就连姜北云不自觉的皮肤发麻,涨了见识,只有那襕袍公子如同失魂般,尚未从诱惑中清醒,不过观其面容露出笑容,在场大部分人替他叹息,尤不知晓情况的家伙,这可是毁人底子的手段,日后能否正常修行还二说。
梅夫人懒得站立,袖内飞出几根丝线,连续交织往栏杆上捆绑,成了张蛛网,侧躺再上头慢悠悠说道:“既然没有哪位道友反对,妾身就说接下来的事项。”
梅夫人环顾前方两侧,言道:“其实要谈及的事情也很简单,毕竟咱们举办了几十期,诸君皆有耳闻,可惜效果令人不太满意,总有人如今天这般,眼高于顶,狂妄自大,认为蛇灵宫就该欠他们的,无忧大仙法力通天,站得高瞧的亦远,不在乎,可我梅夫人几期大会关注下来,着实不妥,打今日起,分三个档次,想要鼎炉同样可以,必须有个小小的流程,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修为胜过妾身,自然最高等,不然悉数供奉点物件来。”
面面相觑,有人嘀咕道:“凭借宝物何须要劳子鼎炉,还不如直接修炼来的利索。”侄儿呢喃大会还收费了不成,那有什么诱惑力,其他人开始议论纷纷。
阴柔的公子哥,打着折扇,拱手笑问道:“夫人描述的意思,是要咱们交证明款项不成?”这次发话,明显态度好上不少,而修为亦是如此,普通小喽啰,敢吱声的没几个。
“先别急躁,听欠身说完,这个物件对于修行可有可无,咱们取的是一个规矩,并不是限制大伙儿,懂了吗。”梅夫人隔空送上一个飞吻,萦纡光芒中印在此人脸颊上。
这公子哥也不躲避,笑着接嘴,朗声道:“夫人这话,委实在理,咱们刚才也瞧见了,不三不四的人瞎搅和,破坏了气氛,也就不妙了,应当的应当的,我这里有一枚灵贝,虽说不过区区刚生出灵智,不过胜在咱们这理海边不近,敢问蛇灵宫大家,作数吗?”
“嗯,可以,咱们只为了立下规矩,方便大伙儿行事,不是真要掏空诸位的荷包来。”梅夫人笑意盈盈,难得有这么开窍的家伙,飞身下来,趴在此人身上,气喘吁吁地娇笑道:“小郎君可有时辰,咱们去后厅坐坐,姐姐这粉褂子硌的很。”
“那我替姐姐揉揉。”说罢二人半搀扶往后走去,姜北云听闻暗笑,也不怕被此女给吸咯。
立马有人走了出来,同样是个姿色美妇人,轻拍了手掌,笑道:“好了,大伙儿做个登记,咱们先弄清楚第一阶段的事项。”
“夫人说的在理,我这有百年尸蟞,可是为上好的炼法佐料。”
“裕泰洞刘真人送上苍云州密产的阴贝珠粉二两……”旁边的内门弟子,充当随从大声喊道。
一个扎鬏鬏的小童子,身穿粉褂子,背后稳稳贴上一张符箓,约莫四五岁,抱着个坛子挤上前言道:“西院观邓仙长送上尸粉半斤。”天知晓其师尊如何带他前来。
明显是河湖妖修的家伙,长着一抹长胡须,拱手道:“山野之人,从上自家淤塞红泥塘里栽种的三足血线蜈蚣一只。”
甲十八负手跨步,摇头晃脑走上去,掏出把水草,旋又递上一枚珠子,刚分辨水草的属性,几个内门弟子惊喜连连,连忙喊道:“阴魂丹一颗,感谢这位前辈,果真出手不凡啦。”笑了笑,这伥鬼幻化的珠子,对姜北云来说毫无作用,也只有这些邪教之徒喜欢。
“王龙溪刘天君送上三阴年特供尸油香烛两对……”嘈杂之音不绝于耳,毕竟这一次的大会人数依旧众多。
经此打岔,此地气氛比刚才着实喧哗很多,调笑声,娇呼声不绝于耳,另有女管家招呼仆从赶紧布置,不时有人送上酒水吃食,俱是身无片缕的丫鬟,唯独关键部位被人安装几点式机关,没个锁匙难以打开,这下子就有些磨人,毕竟能看不能吃,何其的痛苦。
姜北云敞间内冷笑,看样子无忧大仙深谙其中三味,知晓徐徐图之的道理,先用凡俗女子做诱饵,贴身衣物摩挲之,尔后让梅夫人震慑心魂,逼迫服从规矩,修士处于这种情况下,首先会焦虑,压制住悸动后,交上款项,脑中自动会出现,“交了钱就要弄回本来。”
尔后,更需要发泄心中压抑与不爽,就到时候,让穿有贞洁裤子女子露出身段,进一步勾引,继而送上酒水,弄点光影声响,挑动人心中最纯粹的**,让诸位迷失,最后赠予鼎炉,让上脑憋了半晌如同瘾君子般,更容易迷失进大欢喜天的极乐世界,哪怕有修士清醒,难免不会被此种情况给混淆一二,出现恍惚的情况,这样导致,开了多次的呢喃大会没被任何人发现,哪怕真被有心之人觉察,联想到铜钱的事情,同理,没有几分手段怎么找处线索来呢?说出去,也未必会有人信。
姜北云杵在角落,眯眼四周打量,果然,稀薄的雾气开始弥散,很淡,很淡,蛇灵宫行事很小心,大厅众人调笑,愉欢,喝酒,相互出现勾肩搭背的情况,这可在修行界不常见。
没过得多久,就出现迫不及待抱着引路女管事,去后院的情形,撞击声依稀传来,明确告诉姜北云,果然如他想象无二致,一一应验。
接下来,就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姜北云四周打量,轻言道:“今日要瞧一瞧,这里到底会不会是那个邪教分舵?会不会出现神道令牌?会不会出现上古大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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