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若是生气,这母子俩随意交给你处置,就是语儿受了不少惊吓,我们还要给她请大夫,还请大嫂不要拦着。”
穆书鸣说得铿锵有声,好像真的理所当然一样,可是在场的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和穆念语脱得了干系?
穆念语买了一只这么贵的簪子,还在十天之内把账给清了,这两万两银子如果不是偷了语夫人的陪嫁折成现银,就凭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穆念慈说道:“二叔,你是在睁眼说瞎话吗?你说都是王嬷嬷母子干的,那这只玉楼点翠怎么回事?二妹哪来的两万两银子买下这么昂贵的簪子?”
穆书鸣看也不看穆念慈一眼:“那一定是王嬷嬷有心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语儿。”
穆念慈差点笑出了声,这么拙劣的借口,亏穆书鸣想得出来。
这时,孙氏抱着穆念语突然扑通一声跪在穆夫人的面前。
“大嫂,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放过她好不好?这件事情真的跟语儿没有关系,她还这么小,怎么会做出偷东西的事情?”
“是啊,这么小就敢偷东西,以后还得了?”
穆夫人的胸口上下起伏,看着这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像演双簧似的,好看极了。
看见穆夫人被这对不要脸的夫妻娘气的够呛,穆念慈说道:“二婶先别急着求饶,我这里还有一件事。”
“还有?”
孙氏暗中恨恨的瞪了穆念慈一眼,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穆念慈又要落井下石,穆念慈才不会怕他们两,拍了拍手。
这时秋月走了出来,藏在孙氏怀里的穆念语看了一眼秋月顿时心虚的别过脸去。
秋月走出来在穆念慈的眼神示意一下走到穆念语面前:“二小姐,你还记得奴婢吗?”
“哪里来的贱婢,又想血口喷人?”孙氏硬着嘴先就把秋月骂了一通。
秋月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拿出一个匣子递给穆夫人。
“回大夫人,二小姐在奴婢进府之后手里就捏着奴婢的卖身契威逼利诱奴婢替二小姐做事。”
“做事?做什么事?”穆夫人接过匣子没有急着打开看。
秋月鼓起勇气说道:“二小姐说,想办法让管家把奴婢拨到大小姐院子里去负责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
本来,秋月想直接说穆念语怀疑穆念慈偷汉子,想让自己找到蛛丝马迹。
可是秋月担心这么说了对穆念慈的名声不利,也就换了一种说法。
果然穆夫人更加生气:“好端端的,她派你监视大小姐?”
说着穆夫人打开了匣子,果然匣子里的东西全都是穆念语的,在场很多人都认识。
穆念语像是找到了说法,当场就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是,我是派秋月去监视穆念慈,那也是穆念慈被我撞破了丑事在先。”
“有一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发现穆念慈屋子里有男人,两个人嘻嘻哈哈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我害怕事情传出去坏了侯府的清誉,这才派秋月偷偷看着大姐。”
“大姐,我本来还想替你留面子的,没想到,是你自己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
穆夫人走过去对着穆念语的小脸就是一巴掌,孙氏尖叫一声。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打就打我好了,语儿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居然还打她?”
穆夫人这一巴掌打的极重,穆念语养的白白嫩嫩的小脸顿时现出五根红彤彤的手指印。
穆念语委屈的哭了起来:“娘,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大姐她自己不知廉耻。”
“在退了婚之后还不检点偷汉子,我替她好心瞒着,没想到居然也被她当成把柄倒打一耙,娘,女儿好冤啊。”
说着穆念语委屈的大哭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穆夫人带着这么多人闯进她的院子欺负她的心了。
“收起你的金豆子,这招对我没有用。”
孙氏也哭了起来:“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语儿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穆夫人皱着眉头,看见这母女俩哭哭蹄蹄的就烦:“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我也不多说,是是非非,就由官府决断,我相信官府会给穆念语一个清白的,行了,还是让人把穆念语送去官府吧。”
“我看谁敢!”
穆书鸣使劲阻拦,瞪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下人一时间被震慑住了犹豫着不敢上前。
穆夫人一拍桌子:“我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忤逆我,忘了这个侯府是谁当家作主吗?”
“娘,当心手疼。”
穆念慈连忙拉住穆夫人的手轻轻的揉了揉,这时孙氏看到了穆念慈突然脑中灵机一动。
“大嫂,你说要送语儿去见官,那慈儿的事情呢?女子没有出嫁和别人私通可是重罪,是不是也应该送官服调查?”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把穆念语送官府,那穆念慈疑似和人私通的事怎么处理?要送官服是不是得一起送?她的女儿不好过,穆念慈也别想好过。
穆夫人没有想到孙氏看起来一副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样子,居然心肠这么狠毒,明明是穆念语做错了事情,还想拉穆念慈下水。
穆念慈见孙氏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正要开口反驳,这时,安庆侯也就是穆念慈的爹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乱哄哄的。”
安庆侯也听到了一些动静,看见跪了一地的人,哭的哭闹的闹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
“大哥,你来了?”穆书鸣朝穆戟拱了拱手,倒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不料安庆侯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为什么带着这么多人来你大嫂的院子,是想闹事吗?”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穆书鸣知道,自己之所以还能留在安庆侯府完全是因为安庆侯还顾念父母的遗言,顾念兄弟情谊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