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舒望的话,陈乐山不禁愣了愣,直到现在,他才感觉自己对于舒望的记忆,好像也和之前有些微妙的偏差。
只是那种差异十分隐秘,很难让人注意到。
而且他也说不清其中的问题所在。
“关于这些,你是怎么想的?”
下意识的将舒望抱得更紧了一些,陈乐山低声的问道。
“没有想法,我觉得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舒望笑了笑,但脸色因为身体还未康复的缘故,仍旧显得有些苍白。
“我也这么觉得。”
陈乐山点了点头,语气很是坚定的说道。
等到和舒望聊完,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从秦铸那里得到一个说明和解释。
他已经是英雄了。
那么要求一点作为英雄的特殊待遇,比如说幸终,应该不过分吧?
“......等下还要去别的地方吗?”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舒望忽然问道。
“嗯,跟人聊一些事情,不会太久。”
陈乐山双手和舒望十指相扣,说道。
“那在办正事之前,让我们先来办自己的正事吧!”
抓着陈乐山的双手一只慢慢向上,一只慢慢向下,舒望很是精神的说道。
“......”
对此,陈乐山也没办法将拒绝两个字说出口。
毕竟,此时在怀中的是他最想一起度过余生的人。
···
大约再过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收拾整齐的陈乐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和在外面等了有好一会儿的莫雨青和阿娜斯塔西娅两人换班。
接下来他想一个人独处一阵子,也刚好,沈源去宏武大厦那边跟朱芷墨一块了,而老板和禄南雨两人则是参与由李家和世界魔法协会方面联合召开的西京会议去了。
虽然这场大事件中,神源的战场实际表现并不多,而且主要都由沈源一个人提供。
“好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我们能把最后一件,同时也最重要的事情给说清楚来吗?”
没有和舒望离得太远,陈乐山随便在三楼找个空房间,便关上门说道。
很快,秦铸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另一边的书桌前的转椅上。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一切,舒望身上到底是什么问题?以及该怎么做才能挽回?”
陈乐山慢慢走到秦铸身旁,眉头紧皱的问道,语气极为的认真。
“关于这件事,有点复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从头讲起好了。”
看着陈乐山,秦铸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双手交叉,便转过身来,说道。
“有这样一位神代君主,她号称是梦境和迷魂的主宰者,很多年以前,她和人战斗,被打成了重伤,救不回来的那种,但她很有手段,既然救不了那就用休眠沉睡的方式,慢慢缓和对方造成的伤害,于是她选定了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藏梦之地,那个地方就是现在的池州。”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休眠,她最终恢复了自己作为神代君主的全部实力,但这个时候,人类却出现了能和神代君主抗衡,甚至击杀神代君主的存在,也就是阿尔希伯特,于是她没办法直接苏醒宣告王者归来,只能继续在藏梦之地浅睡,等到更好的时机。”
“在此期间,关于你的一页旧日圣约被人发现,而我们的这位神代君主,她从中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包括池州就是你的出现地点这件事。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最终她制定了一个计划,一个说不定能杀死你的计划。”
“在她收集的所有池州人的亡魂里面,有这样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我们可以把她称作舒望的本体,或者原型。在没有被修改的历史和真相里,舒望和你是同一所初中,同一个年级不同班级的学生,甚至你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你并不记得她对么?”
“不过她认识你,甚至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你,或者换句话来说,自打发现你存在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你的视野之外的地方注视你,我不好说她对你是什么感觉和情绪,但这种特殊的感情让神代君主找到了可以发挥的地方。”
“她将已经死去的舒望的灵魂,注入到了一副新的躯体之中,然后编织出了完全不同的记忆和身份,最后塑造了你所认识的舒望,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会喜欢你是一种必然,只不过对于你沦陷其中的速度,我和她可能都感觉有些惊讶。”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没有理会秦铸最后一句疑似吐槽的话语,陈乐山面无表情的问道。
“她就是那具让已经死去的舒望亡魂复苏的躯体,也只有神代君主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秦铸同样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舒望现在的问题在于,过去一直是迷梦君主在容忍她的自我意识存在,而现在,对方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受控制,需要重新调整回正轨了。”
“舒望的灵魂和记忆,和自我意识全部都是建立在迷梦君主的意志上的虚假之物,当它们失去承载的基础,结局就只有一种,完全崩碎。”
“......没有办法吗?”
陈乐山呆呆的看着秦铸,一时间脑袋还有些空白。
“舒望已经死去了,除了创世神,没有人能再让她活过来,我也做不到。”
秦铸缓缓摇了摇头。
“很抱歉在这件事上对你有所隐瞒,但它真的没有别的结局走向。”
“我可以帮你再压制一段时间迷梦君主的意志,只是......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结果。”
“......”
陈乐山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秦铸,他本应该感觉有些被欺骗的愤怒。
但更沉重的情绪在积压着他的意识,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注意除此之外的事情。
“我能知道,真实的舒望是什么样子的吗?还有,她是怎么死的?”
“她死于一场意外,被自己的父亲从六楼推了下去,那时候她是初三,本来她应该和你一起上同一所高中。”
···
回到舒望房间里,陈乐山看向床边的莫雨青和阿娜斯塔西娅两人,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随后,理解了他的意思的两人便起身,向着房间外面走去。
只剩下陈乐山与舒望两人。
“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舒望看着陈乐山,隐隐有所感觉。
“没有,只是我刚刚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要赶回去一趟,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吧?”
陈乐山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很复杂。
“......好啊。”
舒望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