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一点能说的都没有吗?”
陈乐山不免有些惊讶的看向舒望,说道。
“没有,我又不像你,还暗恋过谁,老实说的话,大概我就没有过青春这种东西吧,至少记忆里都是一个人在池州各个地方看夕阳的画面。”
舒望很是平静的摇了摇头。
“看夕阳?”
陈乐山愣了一下。
“嗯,我从小就喜欢看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大概是因为就算回家家里也没人的缘故吧,留在外面看别人下班放学回家,反而更让人感觉有趣一些,就好像自己也在那个叫生活的圈子里。”
从一旁的桌子上再拿起一杯新的魔法饮品,舒望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
“我的母亲是远东某个魔法家族里的无资质者,因为小时候定的婚约最后嫁给了我的父亲,生了我。自打我记事起,她都一直待在医院里,似乎是得了某种很罕见的病,所以就算是巫师也没有办法。”
“至于我的父亲,他是一名还算优秀的巫师,曾经在金陵魔法协会任职,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金陵,我们在池州定居还是我小升初的时候,然后再过不久,我的母亲就病逝了,父亲也因为工作一直在外,很少回来。”
“负责照顾我的是一个和我母亲的家族签订了契约的半身人,就是类似霍比特人那样的生物,虽然也会一点魔法,但性格很胆小,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产生过激反应,因为没办法让他隐藏自己的存在,所以我从来没让同学来过我家。”
“在那之后,差不多三年吧,就是刚好要上高中的时候,我父亲告诉我,他帮我报名参加了一项世界魔法协会的秘密计划,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真正接触魔法相关的知识,然后我发现,自己和一直以来所认为的完全不一样。”
“我的魔法天赋比我父亲想象的远要优秀,以至于我必须要隐瞒这一事实,不然我很难想象他会是什么反应,不过我也没有烦恼太久,我上高二的时候,我父亲因为执行任务身亡,世界魔法协会方面接收了我,也是在那里,我接触到了很多看起来和我一样的人。”
“不过他们和我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就像狮子和角马,或者虚张声势的狒狒,当初的那批人里面,包括我在内总共只有三个人进入了都柏林,其余全部转到了别的高等学院,想起来还是挺好笑的。”
舒望抿着嘴微微一笑,随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沉默起来,沉默的好像戴着面具的玩偶,在表面之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情绪和灵魂。
“我不是很喜欢到认识你之前的人生的所有时候,在那些记忆和画面里,我感觉不到归属感,就好像哪里都不是我该去,应该存在的地方一样,所以我还是挺感谢你的。”
“不管怎么说,你让我的人生多了一些实实在在的意义,而且,这种意义也会随着时间,慢慢转变成真正能够让人感觉满足的幸福感吧。”
舒望举起手里的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随后便又送到了陈乐山的嘴边,满脸微笑的示意他也喝一口。
“......”
陈乐山看着舒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沉默的在舒望特意转过来,她原先喝过,上面还有淡淡唇印的杯沿上,对着饮了一口。
“那这样就算是交杯酒了,以后谁都不准背叛谁哦,也绝对不能抛下另外一个人不管,要是有人怕黑的话,对方要无条件的给予呵护,明白了吗?”
舒望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姑且是明白了。”
陈乐山跟着附和道,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其他话可说了。
要是能就这样,两个人慢慢走到最后,其实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至少他没什么不满足的。
“那就一起去吃点东西,然后准备跳舞吧。”
牵起陈乐山的手,舒望快步向着圣者大礼堂的正厅走去,一改之前的情绪低落,模样很是欢快。
“要是到舞会结束之前,你都能跟上我的步伐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感受一下母爱吧。”
快要走到正厅的时候,舒望忽然回过头来,有些俏皮的朝着陈乐山笑了笑,说道。
“什么母爱?”
听着舒望这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陈乐山不禁愣了一下。
“嗯.....说洗面奶的话,会不会更好理解一点?”
稍稍沉吟了一会儿,舒望最终说道。
“洗面......你是说字面意思?”
一瞬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陈乐山的脸颊不可察觉的泛起了少许的红晕。
假如说舒望的洗面奶,和某些动画作品里的是一样的话,那......就算是隔着衣服,那也是最为慈祥和蔼的母爱啊!
“当然啦,难不成还有别的解释?”
舒望嘿嘿笑了一声。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圣者大礼堂正厅摆放着无数食物的自助餐桌前。
今天的晚餐丰盛程度虽然比不上开学日的宴会,但也是极为多样了,黄海铭和金发埃莉诺两人甚至还赶在他们之前,端着大盘子风卷残云了起来。
该说不愧是魔动狗和半巨人血统么。
再之后,大约半个小时过去,终于,随着准备完毕的乐队成员们开始演奏。
圣者大礼堂内浩浩荡荡的上千人也极为有序的排好了站位,开始这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最为耀眼瞩目的群舞环节。
盛装打扮之下,几乎全场都是容貌出众,身姿美丽动人的少女,一时间根本让人分辨不清,到底谁才是场间最美丽的存在。
不过,随着音乐声渐起,一片片裙摆飞扬,在顶部的魔法灯光的照耀下,多少还是呈现出了某些极为出众的女性那几乎可以用动人心魄来形容的绝美。
尤其是在就挽着对方腰间的陈乐山看来,舒望完全就是这一瞬间,这一刹那内,全世界都无与伦比的最美好的存在和意义。
假如这目光交接的一瞬间,这一道此生难忘的画面一定要有个期限的话,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喊出一万年。
“一般来说,这句话我只会在婚礼的时候跟你说一次,不过今天心情好,就先让你听一听。”
“什么?”
陈乐山还在疑惑,下一瞬间,舒望便涌入他怀中,将嘴唇轻轻贴到了他耳旁。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