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
想不到孙登行事极为果断他借了我三百精兵一回到自己的驻地便来了个包围彻查接着杀得血流成河连着砍了十八颗血淋淋的人头把胆大如斗的诸葛恪等江东四友都吓得脸白如雪。
紧接着他如风般引军包围了山下那个营盘以谋逆罪将营中主将马忠活活吊死把刘璋送返东吴。
我虽然觉得他有事过于露骨而且似乎暴戾了些他这样搞如果一时不镇消息败露他不怕对手会与他拼个鱼死网破么?但既然把兵借给他自然一切由他来行事我也不势插手。何况对方都下杀手对付他他进行反击自然不会有所容让。
不适我听到马忠这个名字的时候却还是怔了一下。这并不是因为我军也有一位大将名叫马忠而是因为在曾经的历史上东吴这这个马忠与我季汉关系太深——在另一个时空虽然他只是潘璋于下的一个小人物却擒获了英雄盖世的二叔关云长而东征路上他又曾一箭射死神箭无双的黄汉升。送是一个是狗屎运走得可怕的家伙是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测的。
他居然无声无息的死在山脚的军营死在孙登的于里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可是我的开心不过一顿饭地功夫。孙登来见我:“表兄我想见我姑母。”
“才几天不见便想我娘了去?”我笑道心下却不由疑惑他见孙尚香做什么?
“不是表兄此事此事……”
“怎么?”
“我啪有人会对姑母下手……”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姑母是季汉与东吴之间的姻亲纽带他们认为她若死在白帝城。季汉与东吴的合谈必会终止。”孙登的面容开始抽触而我的心跳却几乎停止。孙尚香来到这里我从来没有看过她也不知道她的情况说得不好听我是把她晾在那里。既不见她也不也她交流就象是没有这回事一样。那宫殿独处一隅与其余宫殿并不相连。而且由周善带来的东吴人进行关防我并没有派人去保护。不过人既然在我这里孙登的人自然也不会去保护阵似此时她的身边应该只有不过十数人。
天我怎么会犯下这等大错。
“孙登!”我一把抓住孙登的衣领虽然此事还怪不得孙登。我却红了眼睛“你做得好事!若是我母亲有半点闪失我绝饶不了你!”
孙登急道:“我也是才审问出他们有这个打算现他们有一批人马消失了这才急急亲自来见表兄快快去保护姑母——不过你我兄弟知心。便是姑母有事我也敢保证东吴不会因此而破坏两国和谈。”
我猛得把孙登一推:“若我娘有事谁还与你和谈!”
孙登急道:“表兄……”
正此时普法一步闯了进来:“少主。大事不好。”
“怎么?”
“永安宫碧珠阁失火。”
“什么?怎么会这样?!火情如何?怎么如此不小心?是不小心失火还是有人纵火?”
“眼下还不清楚不过起火处是孙夫人地宫殿。不过李氏兄弟已带着侍卫去救火了”
“什么?!”我一步跳了起来只觉得头颅嗡嗡直响“还不快带我去!”
我拨腿便向外跑孙登也急急忙忙的跟着。一路跑我一路命令着:“包围碧珠阔不要放走一个人保护好我娘。”
我们赶到时碧珠阁内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响起。侍卫们冲了进去我抢了一桶水照头泼下便向里冲却被普法死死抱住:“殿下万万不可。”
我嘶声怒道:“混帐!放开我!”我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带的强壮的普法也踉踉呛呛的“我娘在里面呢!”
“我是您地侍卫我负责您的安全旁的与我无关。”
我气得只是向前猛扑。孙登在一旁看到平常平常总是微笑的我忽然变成怒地狮子不由吓得脸色白。
正在此时我听到一个熟悉声音颤声道:“阿斗。”
我募然怔住抬头望去身边不远孙尚香伶伶仃仃的站在那里头散乱身上带着几点焦痕。李氏兄弟正架着她。
我刹那间恍如在梦里眼睁睁一步步向她走近忽然间全身无力软软的坐在地上。我望着她我想说:“娘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话就哽在喉间说不出来这次不是因为我长大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做个梦都要也她分享的孩子了而是因为我完完全全的被这场突变吓住了突然见到她安然无恙不由气阻咽喉哪里还说的出话来。我这才现她在我心中还是占据着那样重要地位置从来不曾改变过。自母亲甘氏去后一直是她陪在我牙边喂我吃饭哄我入睡教我练拳骂我小胖子逗我哭鼻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心中就算我已被岁月和风沙磨蚀的早失了一个孩子的纯真却在一切坚固的保垒下唯系着我心底唯一的亲情。而这些亲情我就算在父亲那里也是没有真正体会过的。
孙登扑上前叫道:“姑母你没事太好了!刚才差点让表兄吓死我他说你若出事他便不与东吴和谈呢。”
孙尚香来不及回答。却回头道:“周善还在里面快去救他出来。”侍卫们应了一声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我的心在刹那间冷却了适才的漏*点被一点点抽离我的心空空荡荡。原来她在意的还是周善而我已不再是她地唯一。
耳边孙登在与她急切说着什么。我却根本听不到眼前是哗哗燃烧的大火是杂乱的奔跑呼喝以及院中打斗的声音。我想我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定极为失态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我地眼前不停闪动着在江东时。孙尚香那寒冷如冰的眼神。这眼神与眼前紧张的回头张望的孙尚香不停的来回变换着。我心底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接着便是放下什么东西的轻松。
既然她在乎地不再是我我又何苦将她绑在季汉。让她因此而一生不快?
咬着牙我缓缓走到孙尚香身边让孙登等人离开几步缓缓说道:“娘你放心。他们一定可以救周善出来。此事是我的错明天我就送您和周善回东吴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孙尚香霍然回头望向我的目光里充满惊疑和恼怒。
“我想开了娘不在乎阿身。阿斗也就不强求了。我原还想报复周善想对付娘现在想想我做得过了。此后您与周善恩恩爱爱。白头到老。阿斗祝福您们了。”
话未说完一记耳光重重的甩了过来把我打地眼前金星乱冒。随着这一记耳光孙尚香眼睛向上一翻扑得摔倒在地上。
我大惊的扑过去:“娘你怎么您醒醒。太医太医快来!”
这一记耳光来得那群突兀突兀的让我不知该如何来回应。我忍着撕裂般的心痛冒着被父王责怪无法向东吴交待的巨大阻力失去理智一般做出给她以幸福的决定却换回一记耳光。惊疑委屈痛楚焦急诸般感情杂在一起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门前一阵大乱侍卫们见事突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背起孙尚香转身向附近地宫殿奔去孙登跟在我后面叫着:“姑母姑母!”
我回头唱道:“你来做什么你去指挥李氏兄弟随着他敢来烧我娘的一个都不留!”
撞开旁边那殿的殿门却现出关凤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斗哥哥怎么了?”
这里是她的的下处么?我却无暇理会大叫道:“收拾一间屋子太医让太医快来!”将孙尚香安置下来我顾不得全身无力一连声的催促着太医。关凤在一边望着我的样子惊得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众人也从来没见我乱成这样不由得都慌了。
一时太医赶到给孙尚香号脉后道:“民政皇妃血气上涌急怒攻心方至昏迷再加上平时失于调理此病有些难处……”
“你怎么做大夫地?治不好她我要你陪葬——”我脱口怒道随知说错转口道“不不不……太医我一时急怒说了错话你使出全身解数为她调治治好她我重重有赏。”
“殿下亦通医道需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妃身体本来便不好加上一直失于调理已是极弱这次又似是又了惊吓才会病倒便如巨木中空突遭风袭……”
“你在胡说什么?我娘乃是武将身体一直康健怎么会说身体本来不好?”我再次怒了。
“殿下可以亲自来把脉一试便知。”
我恨恨瞪了那太医一眼上前握脉。那太医却并不在乎我的怒气冷着脸转向一边。他虽不与我同门却多与我的师兄弟们交好知道我极少胡乱处置人竟是拿我这个太子的怒气丝毫不当回事。
我心中恨道庸医我若是测出娘的病无碍我……
平下心气把手搭在孙尚香地脉上不由一惊只是不信反手再摸那脉既滞又弱而且杂乱无章竟是积病沉疴之象。怎么会?怎么会?她在江东事事顺心怎么会病成这样?
似一道电光划过天际。东吴她那无情的话语周善面无表情的护送听我让她走时目光里的惊疑和恼怒那突然而来的一记耳光。
有什么地方有什么地方一定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