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不少嘛,我看咱军校招生时,都没这么多人才前来,美女的吸引力比国家要大呀。”我拿着手中一张名单,不由发笑。眼下虽有着重重限制,却还有近两百人报了名,其中外域人士近五十人。
星彩但笑:“当然,凤儿妹妹的魁力,天下能抵当的不多,除了陛下你自己看不出来。”
“我哪里是看不出来,我怕自己会受不住她的吸引,误了国家大事。”我用开玩笑的口气,但说的是不是真情,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本事,没定力,最是受不得诱惑。”
“切,那你怎么不怕我?不怕王美人?这宫里虽说女子不多,但比一般人家还是不少的,怎么陛下就容不得凤儿妹妹?”
我不由一楞。若说我只爱星彩一人,心中从来没有帝的女子,这话对星彩说,星彩也不会完全相信,旁得不说,她有时也忍不住含酸的说为什么王美人有了身孕而她却没有,是不是我偏心的缘故。但是对关凤,我却从来没有起过这个心。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去爱她——美色、财宝、安逸,从来都是帝王祸国之道。自幼时起,我就受到这样的教育,以至于,我对于太美的东西都怀着一种深深的戒心。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关凤的时候,感觉的不是美而是红颜祸水,当即远而避之。可是其后,她偏偏总似对我若有若无的有些亲近,而这种无缘无故的好意让我感到不寒而栗。所以,我极少对她假以颜色,我总是把她看成麻烦,此时回想起来,她想报仇,有错么?她想依*我。
有错么?她想借我的手出兵东吴。有错么?其实没有错,错在于我,我怕自己会迷失在温柔乡里,会忘记了自己这一世的使命。我要做一个出色的帝王,所以我注定不能去享受,去放纵。我早已不自觉得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我就开始对我产生影响的一切事物进行抵触。所以,我注定与关凤无缘,甚至。我不想她嫁给我身边的大臣,我宁可她嫁个普通人。不要接触政治,平平淡淡地过这一生。
“星彩,你知道凤儿地母亲么?一个女子的能量,有时是极为巨大的,可以做成千军万马做不成的事——或许,她的名宇可以永留青史,但她幸辐么?没有。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幸辐,她只是强者争夺的战利品。还有咱母后,她因为政治婚姻嫁给父皇,又被她哥哥骗回去,最后又被我这个儿子逼回来,她幸辐么?她纵然英武盖世,如男儿般豪强,却还是浮萍般飘流无依。我不想凤儿也走上这条路,我有时宁愿她嫁一介平民。种种菜,养养鸡,而不是在刀光剑彩里生活。”
星彩沉默了,过了片刻说道:“陛下,那是你希望的生活吧。但那却不是凤儿的,不是她想要的。”
我哑然。
“算了,不说这个了,陛下,今天咱们两人都有些忘形,居然当面就你你我我起来。不过这么多人才,不知哪个能成凤儿的夫婿。”
“苞弟如何?”
星彩一笑,如花锭放:“陛下若舍得,我自然要向着自家兄弟了。可惜,凤儿肯定不喜欢他,一点风情都不解得,若是能学诸葛乔地一半也好。”
“又有苞弟的武力,又有诸葛乔地智慧,那不是姜伯约么?可惜伯约又有婚约,就算没婚约,还有个灵儿在。”
“嗯,庞会、谷阝正、张翼、黄邕、李遗、吕祥、马修、张表、王训、张瑛、何双……臣妾从不知我季汉还有这么多出色的年轻人,陛下,你总说咱们季汉没有人才,可凤儿妹妹这一招亲,这人才自己往外冒啊。”
我半倒在塌上,气道:“哼,这些人,都是联建军校时直接从各大臣家中征召的,比如王训,他是王平的儿子,王平这家伙打仗还行,可是护犊的紧,说什么他儿子从小没吃过苦,还是别当兵了。可是凤儿这一招亲,王训头一个跳出来,说他的本事最好呢。”
“这个名字有些生,傅嘏,这个人是谁?字兰石,北地人,十七岁,是廖大人推介来的。”
“好旬是廖立和我提过,说是傅介子地后人,本领怎么样还不道。试试看吧。”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关凤的婚事,让整个长安城为之沸腾,到处都在传着关凤的美丽和英武。各处的少年英才流水一般涌向长安,就算是无法上台,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朝中大员们开始借机运作,把爱美之心转变为爱国之心,军校也开始借着关凤的品牌大量的吸纳才俊加入,长安城中的卫尉与执金吾也开始加强防范,避免出现私斗现象,一旦发现,不论情节和原因,一律逐出长安。
按着规定的程序和报名地情况,比赛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先举行的是淘汰赛,最后选出来的十强于十一且二十日关凤生日那天再进行绝战。
我在这个期间,等回了姜维、张苞、关兴和庞会。我有一种感觉,每次见到姜维,都觉得他又成熟了一些,眼下他的气度,巳轻很有四叔地风范了,沉稳,持重,不动声色,偶一凝眸又现峥嵘。相比之下,张苞、关兴和庞会都差不少,还是活泼少年一般,各个逞强,互不服输。不过此次关兴却成抢手货,张苞和庞会皆拍着他的肩头:“安国,你在凤儿那里美言几句如何?”把关兴拍得直咧嘴。
让三小下去,我留姜维说起北疆之事,姜维道:“今冬明春,北疆必有一场大战。这几年,中部鲜卑轲比能的势力发展较快,他早有心并吞三部,建立当年擅石槐的基业,然后南下中原,饮马黄河,眼下一个梁习,一个田豫是他的眼中之钉,前年,柯比能与东部鲜卑大人素利及步度根三部争斗,互相攻击。田豫充好人,做了和事佬,今年,轲比能再击素利,田豫帅轻骑进逼轲比能的后队,轲比能使别部小帅琐奴回击,被田豫打败,轲比能由此痛恨田豫,痛恨曹巍。眼下司马懿前往曲州,与田豫联成一线,其势已不可攻,轲比能若要报仇,只有并州这一路。”
我点点头,自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把壶递给姜维,让他自己倒。
在谈论国家大事的时候,我一向不喜欢太监们守在身旁的。姜维在我面前并不拘束,自倒了一杯,品了一口,说道:“涩,和北疆的水一样涩。”
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茶水的苦涩滋味,淡淡的,需细品才知其真缔,便如生活。
“我知道你在北疆交了不少朋友,暗中的实力远远大于表面的军队,我想问问你,若给你三万部队击败轲比能要多长时间?”
姜维摇摇头:“陛下小看了柯比能,三万部队,臣无击败轲比能把猩。、
“没把握?”我不由吃惊,这段日子以来,几乎所有人都在说引一支军马横行大摸,可这个北疆回来的将军却说没把握。
“那么,击败步度根呢?”
“击败步度根,若没有柯比能做梗,臣只要一万部队,半年时间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柯比能的实力已远远强于步度根了?”
“不错,此人用兵如神,凶险狠绝,纵横大漠,渐成王霸之势。
曹巍护乌丸校尉田豫那是什么人?先帝当年都以之为奇才,珍之重之,先帝为豫州牧时,田豫因母而离去,先帝涕泣与别,说:“恨不与君共成大事也。‘田豫之才,非止州郡,而只当一个护乌丸校尉,故是曹魏用人不当,也正是因为无人可以代替他。这样一个奇才,多年与轲比能交锋,却几乎没有占到上风,可见柯比能的本事。”
我点头。田豫,如陈群和徐庶一样,是父亲早年得到而又不幸失去的杰出人才,我必想个办法,把这些人才重新弄回来
“那么,柯比能若是南下并州,他与梁习胜负如何?”
姜维肯定的道:“梁习必胜。”
“嗯?你说轲比能这样厉害,怎又还说梁习必胜呢?”
姜维一笑:“没有人能在并州击败梁习,轲比能也不行。”
看来,梁习这个人,还真走挺让人佩服的,骄傲的姜维,都这样称赞他,可见他的本事。我真想把他弄到手啊。
“那么,轲比能与梁习交战之时,我们取河东可行么?”
姜维一愣,忽的站起来,在殿中来走起了几步,我知他这个思考着走动的习惯,而他这个习惯还是早年和我学来的,也不会以为他君前失仪什么的。过了半晌,姜维道:“陛下,臣只能说两句话,其一、取河东不是问题;其二、取河东,臣以为时机不到。”
“这样啊……伯约,既然回来,先休息休息,解忧公主的婚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臣怎敢有什么想法。”姜维连忙低头,“陛下,臣已有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