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韵正不开心着,书房门外便走进了一人。
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步履优雅,嘴角含笑。
"你怎么又来了?"
桃韵微微挑眉很是没好气,心烦得很,才没空理会这个家伙。
却低头之间,来人已经走到了桌前,然后双手撑着桌子俯过身笑道:"自然是来看韵儿你了?除了你,这儿还有什么值得我来的。"
这腻味的撩妹情话真是要多土有多土,桃韵直接翻了给白眼,随后一巴掌将他俯过来的脑袋推开:"离我远点,你想来,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就那么被推来,来人也不恼,却还是厚脸皮顺势握住她的手然后挑眉轻声道:"真得吗?你都不想我啊?这也太无情了吧?好歹,我才刚刚帮过你...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哦….."
桃韵还有些不爽,但是听得过河拆桥这四个字,还是没了火气,只剩下一些恼。
想到当初听得师父和玉生殿主都出事了的手足无措场景,想到后来上国那边突然派人攻击浮光世界的慌乱应对,想到整个浮光世界之外全部被魔物大军包围绝望,想到....
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师父在的时间,整个浮光世界所经历过的那些紧急事情。
他们师兄妹根本实力不足无力应对,若非南宫君言还有墨流星派一直站在他们这一边,甚至不惜为了他们和执法塔和上中天所有宗们倒戈相向,他们根本无力将浮光世界的统治权保存下来。
想到此,她虽然对于南宫君言老是说自己是他三生三世命中注定的道侣这件事很反感,却还是对他报以宽容的态度。
就勉强原谅他的口头花花,当没看见他的痞子样子,不和他计较老是调戏自己的事情吧!
桃韵保持沉默地用非常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她只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鼓着腮帮子明晃晃地就好像在问:你又想怎么样?
可以想象她气鼓鼓的模样,南宫君言心底一下笑开,无限柔软,只觉得他家韵儿真得是可爱得很,可爱的他心肝都发痒,只得轻声咳嗽了几声道:"这不是魔主今日心情不好又引得天下暴雨了吗?所以我来看看你,你不是最怕打雷吗?"
知道关心她这一点是不错啦,可是…..
"哼!天要下雨,魔主要心情不好打打雷,我们谁能阻止,只能习惯啊?这么多回下来,我再有心理阴影都治好了,哪里还用得着你特地跑来看我啊?"
撇撇嘴,明显不爱听他的话,南宫君言有些挫败。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之前的事情明明借着上次都已经揭过了,可是韵儿每每见他总是没什么好脸色。
也不是真的厌烦讨厌他,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是喜欢的,只是抹不开面子可能…..
唉….女人心海底针,不管过了几个轮回,他家韵儿的心思还是如此难猜。
"好吧,是我害怕打雷,需要看见你才安心可以吗?"
"乱说什么呢?哼!我才不信你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如果你看我只是为了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就被废话了,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没得向你闲得发慌,整天恋爱脑。"
很是嫌弃地说着,桃韵便开始赶人了。
最后那个新时代语言的恋爱脑真得是让南宫君言哭笑不得:"嗯,我恋爱脑,我家韵儿最是聪明好吗?但是我先声明哦,我特地跑来的最主要目的还是我太想你了,其他都是顺带的。"
要想追妹子,那嘴巴一定要甜,死的都要说成活的,南宫君言如今也没什么面子抛不下,口花花就口花花。
他瞧着桃韵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恼,便明白她心里也是喜欢听这话的。
"快说吧!别废话了!"
"嗯,听你的,我们两的事情待会儿再聊,先将顺带的说...."
"你到底说不说?"听他还在啰嗦,桃韵黑脸。
南宫君言连忙正色:"昨日我潜入上清空间,无意听得一些话语,我想可能对我们寻找师父有些帮助。'
"真得?"桃韵一下坐起身,面色惊喜,一下也没去注意南宫君言的称呼问题。
"嗯!执法塔大祭司的天灵能力和宿皇有些类似,你知道他们最近和妖族圣地发生了冲突,所以便对妖族的情况特别关注,他们尤其忌惮妖族大祭司,所以特地布阵预测了妖族大祭司的生死。"
南宫君言说到此,微微眯眼,身子一转便转到桌子后方和桃韵一个方向。
桃韵也没注意,一下只关心他话中之意:"妖族大祭司?那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啊?"
桃韵不解,但是也明白若是没关系,南宫君言是不敢跑到自己面前说这些浪费她的时间的。
"大祭司通过阵法演算出了妖族大祭司还活着的结果。"
"那又如何?哼!怪不得他们最近没闹,若不是顾忌宿皇,念着总归都是人族,该死的当初就不该收留他们!"
桃韵咬牙切齿不屑,她是下国土生土长的,又是在妘兮的教导下一步步成长,再加上他们双鱼玉佩所携带与众不同思想,所以在她的观念之中可没有上中天什么事情。
可偏偏,那群家伙明明都已经被打成了无处可去的落水狗了还要摆着高人一等的姿态,竟然还霸道地要接手浮光世界,简直就是做梦!
"他们是不该收留,但是总归那些平民是无辜,等师父回来,肯定将他们打得无话可说,到时候你就没那么苦恼了!"
"废话,师父若在,哪里容得下他们当初那么猖狂!哼!现在魔主待在浮光世界,便个个变成了缩头乌龟..."
"额…韵儿,你还要不要听完消息?"见得桃韵即将进入对上中天各大宗门的讨伐之中,南宫君言还是非常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当然要,快说?妖族大祭司或者又如何?和师父有关吗?"
"你不知道,妖族大祭司虽然还活着,但是也是下落不明,以妖族的底蕴和神器在手都无法找到他的行踪,因此大祭司便做了推测,推测其可能是陷在天灵寰宇未知的空间秘境之中。"
"这不明摆着吗?可是....墨胤汎那个家伙不是已经将所有的秘境空间都寻找过了吗?以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漏吧?"
后面一句,桃韵却是压低了声音说得。
不是她胆子小,而是自从墨胤汎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之后,魔界一统浮光世界以外的所有空间,他为天道之下的第一人,他的名讳变成了禁忌一般的存在。
呵呵…..谁能想到墨胤汎竟然是魔主呢?
若非他为了寻找师父,发疯了一般四处追问关于他和师父的事情,无所顾忌,谁都不能想到。
想当初,还将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上中天各大宗门简直都傻眼了!
他们一直认可的实力最强的墨皇陛下竟然就是魔主陛下,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打击,比上中天被魔物攻下还让人难受的打击。
上中天被魔物拿下还能说是实力不足的缘故。
但是墨皇陛下竟然成为了魔主,就是他们智商的问题。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这是完全被人家握在鼓掌之间玩弄而不自知啊!
执法塔塔主当即受不了打击竟然陷入了永寂之中。
更受不了打击的是对墨皇陛下忠心耿耿地墨流星派,当即便成了叛徒存在。
心目中最为崇敬的墨皇陛下成为入侵掠夺的魔物之主,任谁都无法承受。
当时的两大护法当即错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墨皇陛下可不会对他们有丝毫愧疚之心,无上威压镇压全场便是一场逼问。
心如死灰的许多墨流星派使者最后都选择了遁入轮回。
剩下的人,最终选择了浮光世界。
因为这应该是他们唯一的去处了!
"吾对墨皇陛下忠心不灭,但是魔主却是我们的敌人,墨皇陛下已经不在了,星主便是我们往后唯一的追随。"
是的,宁愿当墨皇陛下已经陨落了,他们都不会接受魔主是墨皇陛下的事实。
可惜,魔主陛下哪里容得他们逃避。
他们全部进入浮光世界之后,魔主随即也带着魔物大军包围了浮光世界。
不过,魔主却是没有对浮光世界动手,一来浮光世界是充满光灵气息的完整世界,有着天道的维护;二来他本身并不想对浮光世界下手。
哪怕他手下那些魔王魔皇跪在地上再三反对。
"陛下,此般万万不可,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只要拿下浮光世界,那么整个天灵寰宇便是陛下您的寰宇了!"
这一统七界的行动眼看都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了,那些魔皇们那里见得魔主在此时停步呢?
他们是被之前魔界一路高歌的胜利给迷花了眼,倒是忘记了从前的教训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心情疯狂暴躁的魔主陛下毫不犹豫地将他们魂飞魄散,魔界便再无第二声音了!
反正,魔主陛下爱干嘛干嘛吧!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魔主陛下竟然是可以直接进入浮光世界,根本不受天道压制的。
天哪!
如此,魔主陛下竟然还不肯对浮光世界下手,简直让他们无法理解。
直到….墨流星派墨皇便是魔主这个事实爆开,魔界全体傻眼,尤其那些和墨皇有过过节的....
想到此,南宫君言其实有些沉默的。
墨胤汎现在就待在九霖星城星主所居住的浮空岛,他明晃晃地说自己是星主的道侣,谁也赶不走他,弄得浮光世界都是人心不安,甚至对于星主的地位都有所影响。
星主竟然有个魔主作为道侣?
这让对魔物恨之入骨的人族如何接受?
幸好,大家都以为星主也不知道墨皇的真实身份是被骗了,所以反而为星主觉得憋屈。
可是…..星主真得不知道魔主的身份吗?
"不是那些,应该是他也不知道的空间?"
"天灵寰宇还有他不知道的空间?"桃韵挑眉觉得不可思议。
"自然有,鬼界,还有——仙灵界废墟!"
微微眯眼,对于上国空间冒出的鬼界,南宫君言觉得甚是危险。
因为鬼界虽然侵蚀了上国空间,将那里化为了无数鬼蜮,但是鬼界在哪里,却依然没有人能找到。
就算是魔主,应该也没找到,否则鬼界那里能够那么顺利地占领上国空间呢?
当然,鬼界乃是死人采去的地方,而星主绝对还活着,应该不至于跑到鬼界去。
那么就只有…..
"仙灵界废墟?仙灵界不是只不知踪迹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冒出废墟?
那只有被毁灭的世界空间才可能有好吗?
桃韵咂舌,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大秘辛了!
她瞪着眼睛看着南宫君言,眼中的好奇和不解简直不要太明显。
南宫君言好笑,凑近地坐到她身边的位置环住她:"仙灵界哪里是不知所踪了?在便是在,不在便是不在,只不过仙灵界乃是宗门存在的未来,各大宗门自然不能将仙灵界其实和神界一般早就在上古之劫之中被天道毁灭这个消息传出了,所以他们便在古籍语焉不详了。后人不知,自然就信以为然….."
"额…..这不是骗人吗?"
桃韵无语,微微摇头,对于已经腐朽到骨子里的宗门真得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这个做法其实也可以理解。
如果修行者知道仙灵界都毁灭了,谁还会去努力修行呢?
总是要有个目标,失踪了也比毁灭了好!
这么做的先人是抱着让人族自强不息也许还有一线希望的想法的。
但是后人明显不和他一个想法。
"嗯,就是骗人。不骗,上中天宗门能够位置统治数万年呢?不过此事隐瞒的初衷总归是好的,只是后来知道真相的人少了,一切便变质了,若非那大祭司开口,我其实也不知道。"
虽然这么说,但是对于已经记起许多前尘回忆的他来说其实不难推断这个结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