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罄竹说着,泪流满面。
秦知遇没有什么回应。
池晚音咬了咬唇,很不喜欢安罄竹这样。
这不就是一个比柳冰倾还要高级的白莲花么。
要说安罄竹和柳冰倾不同的地方,莫不过是安罄竹身份更高贵,有更多的人宠着。
而柳冰倾身世可怜、家里无依无靠,只能靠她自己的下作才能站在这群豪门面前。
比起来,池晚音倒是有些同情柳冰倾了。
池晚音伸手挽住了秦知遇的胳膊,强势道:“阿遇原本就是我的丈夫,你能怎么和我争,就算要争,你也只能是个小三。”
安罄竹身子一僵:“你……你……我都已经退让了,你怎么还这样……是真的不打算认我们了吗?”
安罄竹现在表现的多隐忍,心里就有多气愤。
因为她快死了,如果没有池晚音给她换心脏,她哪里还能撑下去。
之所以告诉大家是肝脏匹配,她只是想将池晚音先拉进手术室再说,手术中的事情总是可以安排的。
到时候,池晚音人都没了,秦知遇也只能是她的了。
安罄竹望向了秦知遇,道:“阿遇,你帮帮我吧,我不想玩玩离开,爸爸妈妈也不想的……”
不容秦知遇有回应的时间,池晚音就插话进来了:“你是不想我离开,还是不想让我的肝脏离开?”
安罄竹跄踉的退后了两步,她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这么绝情,怎么一点儿情分都不讲的,好歹面子上药过得去啊。
安罄竹松开了秦知遇的手,哭着道:“晚晚,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觉得我们是真的想弥补你,而不是想要你的肝脏?”
池晚音面无表情回应:“难道不是吗?”
安罄竹低下了头,精致的小脸被藏在了刘海之下。
她凄然一笑:“那好吧,既然这样,我自然是不能拦着你的了……”
转而,安罄竹迅速跑到上了楼梯,那速度快的有些异常。
安胜志和刘惜如看着女儿飞速跑上楼的身影,很是诧异,毕竟这哪里像是才恢复了视力的样子。
安晖眉头深皱,脚步已经踏上了楼梯,他想安抚一下安罄竹。
但他注意到了安罄竹上楼时并不好的表情,他大喊:“不好!罄竹有问题。”
说罢,安晖大步爬上楼梯。
追着安罄竹的方向去了。
池晚音拧着眉,身侧的秦知遇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放心,惜命的人不会出事的。”
若今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秦知遇也就不用计划和筹谋什么了。
但偏生,他是最了解那个人不会死。
死了谁,都死不了她。
安罄竹,七年前,就恶毒的能够逼的秦知遇娶她。
现下,她想要池晚音帮她续命,他秦知遇第一个不答应。
池晚音没有料到秦知遇会这么说。
秦知遇轻声道:“要么现在就走,否则等会儿就走不了的,晚晚,你自己决定。”
池晚音愣了愣,看向了一旁的刘惜如。
昨夜这个女人抱着她痛哭了一晚上。
那眼中的疼惜,让她感到了一丝母爱。
她不确定刘惜如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但心里的感触却没有办法骗她。
……
安罄竹跳楼了。
但辛亏安晖追上去追的及时,没有酿成事故。
楼上出了事情,安胜志在意自己的宝贝女儿连忙跟了上去。
刘惜如亦然。
接着,楼上就传来了破口大骂。
那声音就像是对着楼下说的。
句句都很难听。
“到底是为什么要将这一个白眼狼找回来,她这心思该有多歹毒,才会觉得每个人都想要加害她,不过是肝脏的捐献者,我们安家连一个捐献者都找不到了吗,非得要她的?你们真的是白好心一场,险些让我的罄竹命葬黄泉……”
是安胜志在骂。
安胜志对安罄竹这个女儿宝贝的不行。
毕竟是亲手爱护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不比她池晚音,在外面长大的,之间没有什么感情。
池晚音轻叹了一口气。
秦知遇安抚说:“别想太多,这种父亲也没有什么好认的。”
池晚音说笑:“你说的这个人可是你的岳父,还是你两任岳父,给了你启动资金将秦氏做强做大的男人,就算是现在也是你不可或缺的重要合作伙伴,怎么能这样说他?”
秦知遇笑:“你还心疼了?”
池晚音低头:“还好吧,是有点心疼。”
这个心疼,不是心疼安胜志,而是心疼自己。
心疼着自己不管是在在池家,还是在安家,都很难得到一份让人欣喜和感动的亲情。
除了池家父亲外,其他人无外乎都是利益的纠缠。
无趣的很!
随后不久,刘惜如却是下来了。
见到池晚音还没有走,主动走近了池晚音。
这是她丢失了多年的孩子,现在看到不免还是会觉得有些愧疚。
她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道:“这笔钱,可能要缓一缓才能给你,你爸爸那边公司的资金周转有点紧张,但我不是说要否掉这笔账,我会拿出我私藏的珍品去卖,拿了钱,我就给你送过去,这样可以吗?”
池晚音一惊。
从方才一家人的表现,池晚音可以看出刘惜如在这个家的地位一般。
甚至不如安罄竹和安晖。
该是常年被安胜志压迫的那种。
但池晚音没有想到,刘惜如能够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一句随口的承诺,池晚音不过是随口提起来,但刘惜如则是放在了欣赏,且当成了一个事情在做。
“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
刘惜如抓着池晚音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有这个必要,一定是有这个必要的,妈妈给你的第一个承诺,不能不完成,这样子以后你对我可能都会不信任,你也别拒绝,就让我这个事情办好了,我不求你喊我一声妈妈,好歹不要排斥我……”
说着,刘惜如低了低头,眼中盈了泪:“都怪妈妈不好,找你的时候太唐突,没能注意到那些个问题,如果我再想的更深层一点,也不至于会这么尴尬……让你也难堪了。”
池晚音摇头:“没事,我习惯了,没有什么难堪的。”
被人骂贱人骂赔钱货,也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安胜志的几句话,她还能承受。
刘惜如听着,心里的愧疚愈发了:“孩子,你这是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