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牧府相隔一条街的地方,刘泽正站在一家深宅大院门口,等待着宅中的主人出门迎接。
从刘瑁所在的小院出来之后,刘泽想明白了不少的事情,就像他之前吃了刘璋的亏一样,他把这些古人想的太简单了。
这些古人虽然不像他一样知道历史的走向,但他们也不是游戏中的NPC,他们中很多人的智商甚至可以碾压刘泽。
刘泽把自己的态度端正了不少,幸好现在吃的还只是小亏,要是去了荆州被抓之后才发现刘表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那可就万事皆休。
不过去荆州之前还是要先将那三千兵马练好,抱着这种想法刘泽今日就到吴府递名刺。
这张名帖是他从刘瑁院子中出来时刘瑁交给他的,方便他上门拜访吴懿。
本来刘泽还不准备这么早就去拜访吴懿的,现在的他还是太过弱势,虽然顶着个刘焉嫡长孙的名义,但是各大家族的掌舵人其实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而现在形势不太一样了,他要尽快将手中的兵马练好,还有去荆州一趟,这就意味着单靠他自己的力量恐怕还是力有未逮。
正当他胡乱思考之时,吴府的正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刚毅五官轮廓分明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的走过来。
“见过泽公子,您大驾光临,我吴府是蓬荜生辉啊。”男子声音洪亮的抱拳行礼道。
刘泽连忙侧身闪过,双手扶起吴懿道:“舅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舅父”这个称呼是用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吴懿作为刘瑁的妻兄,虽然勉强算得上刘泽的长辈,但是这个长辈的名分还要看刘泽认不认。
现在刘泽喊出了这声“舅父”,接下来就要看吴懿接不接受了。一旦接受,两人的关系也会顺势拉近不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见外了,就腆着脸叫你一声外甥。”
说着吴懿拉起刘泽的手一起走进吴府。
吴家是中平五年随刘焉一起入队益州,因此整间吴宅住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是从府中的装饰还是能看出家学渊源不浅。
刘泽被吴懿拉到了偏厅之中,两人分宾主坐下。
吴懿看着这个刚认下的外甥,眼神充满了打量的意味。
吴懿的父亲与刘焉的交情很是深厚,因此吴懿和刘焉的几个儿子之间都很熟悉,他最欣赏的还是他那位妹夫刘瑁。要不是因为刘瑁体弱多病,吴家绝对是铁定支持刘瑁上位的。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拿着刘瑁的名刺上门拜访,可以说某些方面他就是刘瑁的接班人。刘瑁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希望吴家可以支持刘泽上位。
不过吴懿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作为吴家的当代家主,他必须为吴家负责。要是刘泽烂泥扶不上墙,就算刘瑁发话也起不了作用。但是要是刘泽的资质还可以,吴懿也不介意在前期稍微投资一点看看效果,世家的生存之道就是要多下注。
“外甥初来益州,本来早就想来拜访您了,只是这段时间事情也比较多,因此一直就拖到了今天。”刘泽可不管吴懿眼中的打量,上来就先套近乎道。
吴懿也乐得刘泽的亲近,笑着道:“泽公子言重了,我明白。上次去拜访叔玉时他还说起你了,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那是叔父谬赞了,我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顶多也就是中人之姿。”刘泽知道自己的水平,开口笑道。
吴懿心中对刘泽不卑不亢的态度暗自点头,嘴上却是接着夸赞道:“泽公子谦虚,您为了锦帆贼甘宁与刘季玉在府门前对峙的事这两天可是传遍了整个绵竹城啊。这可不是中人之姿的人能做的出来的。”
刘泽没想到这件事会传的这么快,他不好意思道:“这是让舅父见笑了,刘泽年少气盛,又因道义在身求贤若渴,这才做出了顶撞叔父的事情来。”
吴懿为人高亢强劲,对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在意。他随意的摆摆手道:“我倒是挺认同这种做法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你与甘兴霸之间是朋友,他应你之邀上门,你自然有护他周全的义务。”
刘泽赞同的点点头,他是一个穿越者,对于所谓的以孝治天下的概念不是十分的认同,他更加相信责任。就像对甘宁的保护,这就是他对甘宁作为朋友的责任。
“多谢舅父的理解,其实此番上门我是有事想求舅父相帮。”刘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
吴懿心中一笑,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
“泽公子请讲,既然你叫我一声舅父,只要我能帮的上的绝对无二话。”吴懿看似豪情冲天的答应,但是话语之中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缓冲余地。
刘泽自然听出来他话语中的意思,他不在意的道:“是这样的,想必叔父也听说了祖父让我募兵练兵的事情了吧。只是我初到益州,身边没有得力的可用之人,因此还希望向舅父借几人帮忙。”
“哈哈,我还当是什么事,这点小事还劳你亲自跑一趟,派人说一下就可以了。”
对于这点小事吴懿自然是不会拒绝,像吴家这样的士族都会培养一些家生子作为储备,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才,但是充当小吏还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
况且这可是向刘泽身边掺沙子的好机会,就算派不上什么用场当做是投资也无伤大雅啊。
吴懿沉吟片刻道:“这样,我送你十个人吧,想必这样应该够你募兵练兵之用了。”
“舅父好意我心领了,您能支援我两三个人才我就感激不尽,十个人我怎么好意思。”刘泽婉言谢绝道。
开什么玩笑,他总共就只有三百兵马,要是任用十名吴府的小吏,那这军队是他的还是吴懿的。
要是在与刘瑁交谈之前,说不定他就接受了。但是现在刘泽已经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傻事他可不会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