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甘宁一副的模样,刘泽没好气的笑骂道:“滚吧滚吧,省的我待会儿后悔了。”
“多谢将军,在下告辞。”甘宁笑呵呵的抱拳道。
说着甘宁牵着马的缰绳退出后院。
张世安看着甘宁离去开口开口称赞道:“将军果然是好气度,如此宝马说赐个兴霸将军就赐了,胸襟气度令人钦佩。”
“张先生过奖了。我虽然挂着校尉的军职,麾下统帅这着千名士卒,但是论沙场征战保境安民还是要看像兴霸这些武将才行。我这么做不过是将宝马浮云的价值最大化。宝马有灵性,它想必也更愿意跟随兴霸。”刘泽摆摆手不在意道。
张世安点点头,敬佩的拜道:“虚怀若谷,求贤若渴,小人走南闯北多年,在您这个年纪还没有看见过几个能超过您的。”
“张先生客气,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还请您为小子介绍一下目前天下各地的情况。”刘泽抱拳请教道。
他虽然对天下大势走向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落实到具体的事务上还是有些抓瞎。
张世安笑道:“将军垂询,在下自然知无不言。”
“先生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刘琦将张世安请到书房之中,正襟危坐道。
“恕小人直言,将军您是宗亲贵胄,对各州底层百姓的生活艰苦了解的不多。如今各地都有战乱,益州虽然也有小股盗匪,但是相较其他州县来说已经好了不少。”张世安开口道。
对这些刘泽的脑中也有些记忆,他点点头示意张世安继续。
张世安接着开口道:“各地的诸侯也都是割据一方,相互征伐。像中原几州一直都是相互征伐不断,司隶州更是被打的一塌糊涂。”
“不知依先生之见,这各路诸侯中可有让您看好的?”刘泽开口问道。
张世安沉吟片刻小心翼翼道:“小人只是个商人,对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也不太懂。”
刘泽闻言知道自己问错人,岔开话题道:“不知道与益州临近的几州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如今到处都是战乱,光去年小人就亲身看到了好几场大战役,如今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了。”
张世安苦笑着摇摇头,几句话又扯到本行上来。
“张先生说笑了,您出手这么阔绰,看着可不像是买卖光景不好的表现啊。”刘泽笑着打趣道。
张世安苦笑道:“将军说笑了,庸庸碌碌十几年,不过就是混个表面光鲜而已。”
“先生谦虚了。不过说起这个,在下这里倒是有几桩买卖想与先生合作,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刘泽神秘的笑道。
这下张世安倒是有些好奇了,一般这般出身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对商人都是比较厌恶的,像刘泽这般主动要谈生意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张世安躬身道:“合作不敢当,将军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张家是中山豪商,商队经常往返与南北之间,想必一定知道这益州什么最出名。”刘琦轻笑道。
张世安眼神一亮,情不自禁开口道:“将军您是说蜀绣?”
“不错,我想以蜀绣为资本,与先生交易战马、镔铁、粮食等物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刘泽点点头道。
“这……”
张世安闻言沉吟不语,片刻之后才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口道:“将军,此事太过重大,小人实在是决定不了,还请您能允许小人回家中禀报。”
“这个自然,不过先生最好尽快给出答复。若是有其他人想做这个买卖,在下也不好拒绝。”刘泽点点头开口道。
张世安起身抱拳道:“将军放心,此番回去小人立马快马赶回族中,亲自与家兄商议此事。”
他望向刘泽疑虑道:“只是将军,在下心中尚有疑问。”
“先生但讲无妨,只要我能解答自然不会隐瞒。”刘泽笑着开口道。
张世安缓缓开口道:“将军您身为宗亲贵胄,似乎对我等操持贱业的商人并没有什么偏见。这点在下有些想不通。”
“哦?没有偏见还不好吗?”刘泽诧异道。
张世安不少意思的笑笑道:“自然是好事,只是小人有些不理解。以往也不是没遇到态度像将军您这样的,但他们不过是表面客气,心中还是保持着鄙夷的态度。但是您不同,您的眼神平和真挚,谈论买卖利益之时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在您看来,士农工商四者并没有区别。”
“先生颇有些见微知著的意思啊。”刘泽笑着称赞,而后接着道:“最近我正在拜读《管子》,其中不少都是讲到商人、买卖。”
“四民分业,士农工商。管子之意并不是想在四者中分出高下,而是将四者按各自专业聚居在固定的地区,便于官府管理,也便于各行各业交流经验,营造专业氛围,使民众安于本业。不然以管子商人出身,为何会贬低商人。”刘泽侃侃而谈道。
张世安闻言跪拜感激道:“多想将军为我等商人辩解。”
“张先生言重了,这些不过是我对《管子》的理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算不上辩解,也当不得您如此大礼。”刘泽没想到自己随意几句话张世安居然反应这么大,连忙伸手扶起来道。
这倒是刘泽想岔了,商人在现代虽然受欢迎,但是在此时还是很受歧视和压制的。
要不是因为现在天下大乱,像张家这样的商贾之家就算想送钱给刘泽这位宗室皇亲,都不一定能找到门路。
其实这也是为何张家愿意资助落魄豪杰的原因,到他们地步,考虑更多的是如何找靠山提高身份。
张世安缓缓起身,平复心情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商人素来受世人鄙夷,还从未遇到像您这般对待的。就算是我张家家财万贯,又有义商之名,但也有儒生辱骂为贱丈夫。”
“此等腐儒,先生不必理会。在这些人眼中,恐怕只有自己才是大丈夫吧。似这般与国无益、与民无利之人,只当是狺狺狂吠即可。”刘泽笑着安抚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