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数月之前,周瑜与吴景返回寿春去见袁术,袁术大将纪灵正与刘备大军相持于盱眙,张勋,桥蕤与臧霸相持于准阴,袁术自留寿春城中,只等几将攻下广陵郡,消息传来。
孙策正攻吴郡之地,孙权移都建业之前,曲阿尚为吴郡治所,孙权移都之后曲阿便划为丹阳管瞎。
袁术大军十万,纪灵领三万,张勋,桥蕤领三万,两路齐出攻打徐州广陵郡,刘勋领万人守庐江诸县,屯舒县,袁术自领二万大军守九江郡,治寿春。
袁术粮草皆是几郡征得,月耗十万石粮草,勉强维持,军资也是捉膝见肘,袁术几人谋士倒也尽心尽力。
袁术前几日被李丰进言,孙策势大不可控,可叫吴景带上孙权,孙翊来寿春居住,袁术写信一封交给吴景,吴景百般借口推辞,袁术大怒,叫袁胤领五千兵马去攻历阳,幸得孙贲回防迅速,才保历阳不失。
吴景与张昭,周瑜相商,最后结论便是孙策暂不能与袁术为敌,张昭叫吴景带孙策之弟孙翊去往寿春为质,周瑜叔父刚好也是几月前被袁术招到寿春为官,周瑜同去,也有照应。
历阳城中由张昭,孙贲守城,吴景也是放心,并不担忧有失。
吴景车队起程,护兵百人,随从十余人,家眷十多人,吴景,周瑜,孙翊皆是骑行,老少,女眷坐车,十几人三,四乘便够。
孙翊今年十二,也是懂事,只是性格内象,不似孙策,身高体壮,颇有长兄孙策勇猛之风,车队行到天黑便找村落歇脚休息,有百人护兵防身,倒是无人敢来劫路,寿春至历阳五六百公里,日行百里,十日便至。
吴景,孙翊暂居周尚府上,只等找到城中大宅,便搬出去住,至于护兵,则由都城尉领去安置城中营中。
周尚知两人到来,心中欢喜,叫人递贴,约好次日求见袁术,几日周车劳顿,休息一朽,次日精神饱满,也好问答。
入夜周尚摆酒款待吴景与孙翊,孙翊话少,性格内向,见人便是问候几句。
孙坚还有一长兄孙羌,早亡,留下两子孙贲与孙辅,孙贲年长孙策几岁,跟在孙坚左右入长沙历练,孙坚起兵讨董卓,吴夫人便带三子回返曲阿定居。
孙坚一亡,吴夫人担忧三子被人暗算,便举家搬回娘家广陵郡江都定居,孙坚讨董卓之时,三子尚小。
吴景乃是吴夫人之弟,孙坚死后,孙策去袁术处讨要其父兵马,孙权与孙翊皆由吴景照料,孙策力克横江,当利口,又下牛渚营,便将孙权带在身边,学习经验。
周尚摆酒并未通知他人,只是在客房摆了几张桌子,几人喝酒,吃肉,聊天,几人坐好,周尚便敬酒道:“你等周车劳顿,便也辛苦,我等满饮此碗,当是解乏。”
周尚乃是丹阳大族,数载之前入朝为官,做得曹吏,只因董卓之祸,辞官回返江东居住,又得袁术征僻,现在袁术处做个计吏。
吴景也不客气,举碗回敬便饮,一碗酒喝完,放桌又倒一碗。
吴景叹气:“袁术疑心我等,此次前来,不知何时回返,怕又是给伯符双手套上绳索。”
周瑜与孙翊端碗只饮一口,周瑜放碗上桌,听他两人聊天,孙翊肚饿,只顾拿饼自食。
周尚道:“即来之,则安之,若是伯符取下江东数地,到时我等再想法调出寿春为政。”
吴景道:“也只能如此。”
周尚道:“你等吃饼就酒,随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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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拿饼自用,吴景吃边边问,“周尚,你且与我讲讲,现在寿春是何情况?”
周尚道:“袁术粮草,军资皆是勉强维持,袁术想占徐州丰饶之地,可做用武之地,只是四处发兵皆不能胜,正与刘备相持,一时不能下。”
吴景点头应是,又问:“太尉马日蝉可在府上,我当去拜访一番。”
周尚回道:“若要拜访,后日递贴便可,太尉名望在此,若得他相助背书,伯符所缺名望倒也无忧,朝廷之上也名正言顺,地方大族也会有士人出来相助我等治理地方。”
吴景道:“正是如此,马日蝉与文台有旧,必会相助一番。”
周尚点头应是,又道:“袁术知你等三月不到便力克横江,当利口,袭取牛渚营,如此手段,袁术也是称奇,便想叫你为其谋武,攻广陵,你等以为如何?”
吴景回道:“我哪有此本事,皆是伯符善战,公谨善谋之功也。”
吴景讲完,便望周瑜,周瑜一直听话,也未出声,见吴景望他,他便回应。
“我正是为袁术来谋也,我等若想在袁术处占得一席之地,也好为伯符周旋一番,争取话语之利。”
吴景又问:“若是公谨去攻广陵,当可有计?”
周瑜答:“我思索几日,研究数人性情,当有一法,不知成功机率几何也,可向袁术献计一试。”
吴景,周尚来了兴致,周尚知其侄有些急智,若是助袁术取下广陵郡,袁术必会亲眼相加,何愁大事不成也。
周尚道:“公谨,你速速道来。”
周瑜道:“刘备此人乃是乱世枭雄尔,听闻身边有二人万人敌,又有名士糜竺,陈登相助,我等若是硬攻,怕是很难攻下盱眙与准阴两地。”
二人皆是点头应是,只等周瑜下讲。
周瑜笑道:“刘备接手徐州不久,陶谦旧将,多有不服,必会生隙,此正好用间之计。”
周尚道:“刘备待陶谦旧将皆是不错,以礼相待,怕也不弱陶谦待他等半分。”
周瑜道:“叔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周尚道:“你且与我讲来,怕是袁术谋术皆想过此计,只是不得其法。”
周瑜点头,又道:“此事关键便在吕布身上,吕布驻小沛为刘备守其门户,心中多有不甘,若是我等助吕布取下徐州,刘备必会大惊,带兵回救。”
吴景问道:“吕布为何要占徐州,刘备待他不薄,且刘备在下邳布有重兵,吕布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周瑜道:“叔父所言及是,但我听闻守下邳之人便是刘备三弟,此人暴虐,性格鲁莽,与陶谦旧将不和,我等可找到空隙,离间之,叫陶谦旧将引吕布入城。”
周尚笑道:“此计倒是与曹孟德被陈宫端了老窝如出一辄,倒可一试。”
吴景道:“公谨此谋当也算奇也。”
周瑜回答:“叔父,过喻。”
周尚道:“来,我等满饮此碗。”
三人端碗便喝,成与不成皆看造化,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皆是此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