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逃进森林,一刻不停的直往前奔,一直出了森林。
森林的另一边乃是大王村,其农庄中的农户正是当初四方米行旗下,专门为米行种植稻米的农民。
杜正之所以逃往这里,目的便是为了打探消息。
他走进农庄,周围农田里的稻子生长得正茂盛,显然能有一个好收成。
但让杜正疑惑的是,农田里竟然一个农民都没有。要知道,以此时的季节,正是农民们在田里锄草的时候。
然而,如今他却一个农民都没有见到。
这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周围太安静,安静得让杜正想起了嘉定城,城中也是同样的安静,只是,当时走进城的时候,他心中隐约有不安,但在这里,却没有。
而且,他在这里也没有发现陷阱。
当然,他也不信那白衣能同时在嘉定城内和这里都布下陷阱。
一路走过了数块农田,快要到达村庄的时候,杜正才终于有了发现。
在路边农田里,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死人。
这死人,身上穿着很破旧的布衣,布衣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
杜正走过去蹲下仔细一查看,这死人的脸泡在水里已经泡得发白浮肿,是死了超过一天才会有的样子,再看其双手双脚,都布满了老茧,显然是这里的农民。
而在农民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是被人以利器割断喉咙死的,属于他杀。
只是,这么一个淳朴的农民,为何会死在田里?为何死了超过一天了抖没有人发现给他收尸?周围为何会如此安静?
莫非,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不成?
看着眼前这个死去的农民,杜正心里隐隐有这样的猜测,却不敢肯定,毕竟这实在是丧尽天良,为天地所不容,是要遭天谴的。
他实在不相信世上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
但是,随着他继续向里面走去,随着更多的尸体出现他的眼前,他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人敢做出屠杀全村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地上,石头上,草丛里,到处都是尸体,死了超过一天的尸体,被人杀死的尸体。
地上,石头上,草丛里,也到处都是鲜血,黑色的,凝固的鲜血。
又走了几步,走进其中一间农户的家里,杜正看到了更让他震惊愤怒的一幕。
床上,躺着两个人,两个和外面一样被以利器割断喉咙而死的死人。
但是,这两个人,却是一个三四十岁,一个十四五岁,但都是女人。
而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了,看她们遍体鳞伤,显然在死前遭受过惨无人道的****。
“砰!”杜正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化作了粉末飘散在空中,然后落下。
“太狠了,那些该死的畜生!”杜正强压住心中沸腾的怒火,压下强烈的想要杀人的欲望,从地上捡起两件衣服给床上的那两具裸尸盖上。
然后,杜正走了出去,他走遍了所有的屋子,走遍了整个村子。
发现,所有的人,都死了,而所有的年轻有点姿色的女人,也都在死前遭受过惨不忍睹的****。
在村子外面挖了个巨大的深坑,杜正将村子里所有的尸体都以凉席卷好放进了坑里。
将最后一个人也放了进去,盖上土,淹没好,杜正又在坟前立了块碑。
碑上写——大王村全村一千一百三十六人之墓!
“你们的仇,我杜正一定会帮你们报的,你们在天之灵,就安息吧!”
杜正离开,又去了其他村子。
四方米行旗下,总共有三个村子,米行的米,大部分来源便是这三个村子,而今,大王村已经全村被屠,杜正实在不希望另外两个村子也是同样的命运。
然而,当他走进其他村子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两个村子如那大王村一般,整个村子,竟都是无一活口。
三个村子,竟是相同的遭遇,无一幸免。
走在村子里,杜正竟有种置身于地狱的感觉。
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死亡!
将另外两个村子的人都安葬好,杜正心里已经被强烈的杀意和愤怒填满,若是可以,他真想杀进嘉定城,杀尽所有人。
然而,现在的他,不能!
因为,他还不确定,这三个村子,四千多条人命,是不是白衣所为。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救人!
死的人,已经死了,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是,活着的人,还活着,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杜正找遍了三个村子,都没有找到沈家等人的下落,又想不到他们还有哪里可以暂避,便准备先回嘉定城里打探消息。
这一来,则是打探白衣一伙有没有关于沈家众人的消息。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是能料敌先机,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第二便是打探白衣一伙下一步的计划。
然后,最重要的,则是查出屠杀了那三个村子的凶手。
哪知,他刚潜伏进城,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杜学辅之子杜正,前来嘉定城营救沈家一众逆贼,已经被擒,准备于明日午时在广场问斩!”
看到墙上贴的告示,听到官兵驾马奔走的通告,杜正清楚,这是一个陷阱,针对沈家众人的陷阱。
只是,他也不知沈家众人现如今身在何处,自然也就无法告之众人那是一个陷阱。
为今之计,只有等,等到明日午时,若能先一步发现沈家众人并告知隐瞒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他也好出手相救。
街上没有人,为了防止引起注意,杜正也不便在街上久留,便匆忙回了那个小院。
小院里,一片狼藉,也没有食物,但好在杜正随身带着干粮,便先将就了一夜。
到了第二日,杜正一早便起来赶往了广场,在附近一间屋子里潜伏了起来。
屋子里原本的住户,杜正不得已之下将他们都给绑了起来。
面前是一扇窗子,透过窗子,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外面广场上的情形,连同周围的一切,也可以一览无余,当真是个潜伏的好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