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到声音,六个老大夫齐齐看了过去。
一个老大夫戟指一指禹子玉,吹胡子瞪眼道:“年轻人,这阎王笑乃是天下闻名的至毒,极其难解,你可千万不要说大话!”
他可不信一个年轻人竟然医术比自己还要厉害。
莫说他不信,其他几人,包括白长河白仙白轩几人全都不信。
这阎王笑之毒,诡异莫测,霸道异常,在天下极有盛名,若只是这样,九州大地上不知隐藏了多少能人异士,纵然这毒再厉害,也早就研制出了解药,并且在天下间广为流传。
但是,这毒最让人头疼的一点,不是其霸道毒性,而是其配制原材的可变性。
一个阎王笑,可有千万种配方,虽然说配制出来的阎王笑效果几乎一模一样,但其用料不同,解毒方法也都不同,若是用错了,那么解毒之法反而会变成催命之毒。
江湖上早有流传,解毒之法已知的几种阎王笑,其毒药配制方法和解药配制,很多名医都是知道的。
他们六人,甚至是白长河等天主教高层也基本都知道,但是,眼下白丘所中的阎王笑,却是不同于以往有流传的任何一种,说是一种全新的毒药也不为过。
这也是,为何这六个颇有名气的老大夫如何也解不了毒的缘故。
面对众人的质疑,禹子玉一脸信誓旦旦,轻笑道:“反正大家都没有办法,不如让我试试,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年轻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可是阎王笑,若是乱来,是会死人的!”
那老大夫为他的态度气得面色铁青,胡子直颤。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但这阎王笑可不是普通的毒,稍有不慎,不仅解不了毒,甚至把自己搭进去都有可能!”又一个老大夫满脸慎重,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好了!”白长河却是大喝一声,制止几个老大夫的话,转身朝禹子玉深深投来一眼,忽然拱手道:“禹小友,你若能救活我教白丘长老,便算我天主教欠下你一个大人情,以后你但凡有事,尽管差遣!”
禹子玉没有说话,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
六个老大夫在白长河的呵斥下不敢再多言语,乖乖退到了一边,看着禹子玉施为。
禹子玉看着已经全身发黑的白丘,心里沉吟一阵,忽然开口,一连说出了数十味药材,同时从怀里掏出一盒银针打开,双手运行如风,迅疾若电,只听风声呼呼,一根根细长银针有序的插进了白丘周身各处大穴。
听到他报出的药名,不等白长河吩咐,白轩立即冲出了静室,看样子是准备药材去了。
不一会儿,白丘身上便插满了银针,整个变得跟刺猬一样。
银针刺入处,仿佛有浓浓的黑气溢出,迅速扩散,笼罩全身。
白丘整个人,从头到脚,全部漆黑一片,就连那一根根银针,也都成了黑色。
由此,足见这剧毒阎王笑的可怕。
见此,禹子玉面色更凝重了几分。
“快拿一桶热水和银针来!”
听到禹子玉的急喝,白仙也不怠慢,连忙出去接了一桶热水,顺便从那六个老大夫的行医箱里找来了几套银针。
禹子玉接过热水,将银针全部打开放在一边。
然后,他将白丘放进了木桶内,使其整个人都浸泡在热气腾腾的热水之中。
最后,他深深呼吸,运动全身内力,沉喝一声,忽然右掌劈出,用力一拍白丘眉心。
只听得噗噗声连响,插满白丘全身上下的那一根根银针竟在瞬间全部飞射而出,刺在木桶的木板上,入木三分。
连带着喷出股股黑血,清澈干净冒着热气的热水瞬间变黑,漆黑如墨,浓稠如黏液,看着就觉得恶心。
一股难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散发开来,充溢整个静室。
众人虽是武功高强,忍耐力非常人的高手,但一时也是难以忍受,纷纷急忙捂鼻闭气,不敢呼吸,生怕再闻到一点儿自己就会在这众人面前失态呕吐出来。
禹子玉也不知是有特殊的办法还是根本闻不到,此时却是神色自若,既不捂鼻也不闭气,丝毫不受这难闻气味的影响。
见木桶内的水已经黑得彻底,禹子玉一把捞起白丘,将之放回床上,然后双手又挑起一根根崭新的银针,闪电般插在白丘身上。
呼吸之间,白丘再度变成了如先前一般的刺猬,浑身银针。
“再换一桶热水来!”
听到禹子玉的要求,白仙也顾不得那难闻的气味,提起木桶就往外奔,再回来时,又提来了一桶干净的热水。
然后,禹子玉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工作。
众人在旁边看着,心里大是不解。
那最开始怒斥禹子玉的老大夫怪声怪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他真有本事解这阎王笑之毒,原来不过是放毒蒸发之法,此法若能解阎王笑的毒,那真叫见鬼了!”
白长河心里也是暗叹,这种法子属于蠢办法,虽然也可以排毒,但一遍遍放毒,一次只能拍出一点点,只能慢慢净化,效果甚微,无论是什么毒都解不了,更别说这阎王笑的毒了。
看来,这禹子玉只是想出出风头,逞能罢了!
白长河心里,不由对这禹子玉印象大减。
但,现在大家都没有办法,也就由着禹子玉折腾了。
连着换了七次水,用掉了八套银针,第八次将白丘放在热水里,水仍是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显然他的办法并无成效。
“药材来了!”
就在这时,白轩终于带着药赶了回来。
刚好,禹子玉将白丘从水里捞起,再度插满了银针。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如之前那几次一般再将人给丢进木桶内,而是接过白轩手里的药材就让白轩带着往厨房奔去。
白仙等人倒没有跟去,而是站在静室内慢慢等待。
不过说是等待,但众人心里却并无任何期待,反倒是叹气连连,那白仙已是满面悲戚,眼中泪花闪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白长河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一教之主,自然不会如此失态,但他此时也已双目通红。
扑通一声,白长河竟跪在了床前,嘶声说道:“兄弟!是我对不起你,晚了一步,若是我能早点出来,或许你就不会中毒,现在就不会命在旦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