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复日出,一夜过去。
受制他人,又见秦冰仙,更听闻秦观野心,禹子玉可谓是满腹心事,夜里辗转反侧,怎么也不得安睡,直到夜深方才昏昏睡下。
日上三竿,禹子玉出门之时脸上憔悴,可见休息不足,精神不好。
然而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旁边的异动。
担心秦冰仙出事,禹子玉忙奔了过去。
“秦远!你来做什么!”
刚踏进静心园,禹子玉便听到了熟悉声音传来的一声冷喝。
他目光看去,只见一粉面男子堵在秦冰仙闺房门外,而秦冰仙俏脸冰寒,站在门内。
秦冰仙似乎认识此人,禹子玉心中担忧稍减,但随即又想起她语气明显不悦,想来两人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关系恶劣。
禹子玉疾步冲了过去横在两人中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粉面公子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大清早的出现在女子住处,还举止鬼祟!”
在他身后,秦冰仙看到他出现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笑意,却没有说话。
那粉面公子正是那色胆包天的世子,听说父王今早不在,他以为来了机会,是以才早早跑来,欲一亲芳泽以成好事,却没想到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他顿时心中一怒,面色一沉,冷冷道:“本世子秦远,乃父关中王!”
说着,他忽然面露狐疑之色,问:“倒是你,你是何人?我怎么不知道府里多了你这么个下人?”
禹子玉这才知道眼前男子竟然是关中王府的世子,秦冰仙的表哥。
然而他那是什么眼神?
禹子玉明显从他眼中捕捉到了那丝淫邪之色。
看来这个一副纵欲过度的世子实在是好色的狠呐!
禹子玉觉得自己有必要宣示一下主权了,他冷冷道:“我是仙儿的男人,不在这里在哪里?”
他故意喊得亲密,秦冰仙清冷的脸上顿时飞起两抹羞红,红艳艳的煞是动人,秦远一时看得痴了,竟然没有愤怒。
过了一会儿秦远才反应过来,他看着面前男子阴沉沉道:“你是我表妹的男人?”
在秦远心里,秦冰仙虽然是他表妹,但他何时顾及过伦理关系?所以他早昨天见到秦冰仙美貌的时候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禁脔,如何会让他人染指?
更别说眼前男子还自称是她男人!
所以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威胁。
然而禹子玉从来不曾怕过权贵的威胁,他冷冷一笑,肯定的说道:“没错!我是她男人!”
秦冰仙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秦远面露杀气,直欲将眼前男子碎尸万段,但奈何他知道自己根本身子虚,大不过别人,而且他也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是以他强忍着杀意阴森森道:“表妹何时有了这样一个男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阁下是哪家大人子弟?”
禹子玉淡淡道:“在下平民一个!”
“哦……原来是一介贱民啊!”秦远一脸嘲讽,语气不屑道:“表妹!你身份高贵,怎么能和这样的贱民混在一起?传出去岂不让世人笑话!”
禹子玉对此人已失去了兴趣,只觉这个世子实在是不懂事的纨绔,他平静的道:“可是不管我是什么人,有一点始终都是不变的,那就是我是她男人!”
秦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杀意,他浑身发抖,却是喝道:“来人啊!有刺客!”
立即便有数名手持棍棒的家仆冲了进来。
秦远远远退开,一指禹子玉厉声道:“此人潜入王府,意图刺杀本世子,幸好本世子智慧过人武艺高强这才没有被他得逞,大家快上,杀了他!”
七八名家仆闻言立时持棍扑上。
秦远哈哈大笑,在他看来对方根本不是自己这几个精通棍棒的家仆的对手必然只在几招之内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磕头求饶。
秦冰仙也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禹子玉的实力,根本不是几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家仆能比的。
果然,只听几声沉闷的重击声响起,上前的家仆几乎同时被踹得倒飞了出去。
禹子玉表情淡淡,仿佛只是随手拍飞了几只苍蝇。
“世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秦远怨毒的看了禹子玉一眼,却也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他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自讨苦吃,只能恨恨离去。
“看来此人仍未甘心,早晚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
“所以必须找个机会彻底解决了他!”
秦冰仙转身回房,或许是因为白天,亦或是别的什么,她没有关上门,禹子玉犹豫了一下,还在跟着走了进去。
“不过我们或许还可以利用他!”禹子玉又道。
秦冰仙突然道:“今天多谢你了!”她一双美目淡淡看了禹子玉一眼,眼眸里荡漾着某种情绪。
禹子玉痴了一下,随即心头一震,冷硬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那等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罢了!”
秦冰仙虽然知道他只是嘴硬,却也忍不住眼眸一黯,脸颊滑过一缕失落。
但她毕竟是风华公主,性子要强,只一会儿就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平静。
禹子玉又道:“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他没有解释什么,转身便往外走去,他也没有扯着她,因为他相信她会跟来的。
秦冰仙沉默片刻,果然跟上。
禹子玉走在前面,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关中王秦观的子嗣不少,儿子也有好几个,但最受宠的还是秦远。
秦远的生母为秦观最爱的女人,却死得早,那时秦远还是小孩,所以秦观从小就就宠爱他,可以说他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这次却想得一美人而不可得,又被拂了面子,受了气,心中的怒意与不甘可想而知。
愤愤然回到屋子,他的面色阴沉如雨,就和那暴风雨时的天一样,路上仆从见之即避,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然而却有一人例外,他见了不但不避反而不怕死般的迎了上去。
“世子殿下,不知您又有何烦心事?不防说出来小人为你分析分析!”
秦远看也不看此人,只重重哼了一声,握着扇子往屋里走。
那人名韩二旬,原本只是个乡镇小童生,说来也算是读过几句圣贤书,但他生性懒散,不愿意读书,所幸有几分小聪明,跟在秦远身边充当狗头军师的身份,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紧紧跟随在秦远身后,脑子一转,立即醒悟道:“殿下可是在为那天下第一美人烦心?”
“没错!你说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得到她?”秦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一口茶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