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不是一般的快。
仅仅一天时间,就传遍了九州大地。
天机山,高耸入云,云气飘渺。
山顶,一白衣飘飘的年轻俊秀公子就如云那一般,他的身法像云一样飘渺,不可捉摸,他的剑法像云一样轻描淡写,变化无穷,不可防,亦步可躲。
他是一个云一般的男子。
他叫杜正!
若是有曾经的熟人,如禹子玉沈三万他们在这里看到,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变化太大了,不仅是给人的感觉,还有实力。
从前,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现在,他是一个五气朝元境的高手。
一年时间,他竟然达到这般地步,可称奇迹!
山顶上走来了一个雪白的男子,他是雪白松。
杜正练完剑,看到雪白松,打招呼道:“师父!”
他们竟然成了师徒。
雪白松点了点头,赞道:“不错,你的武功已经不比那些从小习武的年轻天才弱多少了,可以下山了。”
“下山?”陡然听闻下山二字,杜正一怔。
“没错,下山!”雪白松面上浮现一缕忧色:“子玉有了大麻烦!”
“什么?”
白云坠落凡尘,不再缥缈。杜正紧张得跨至师父面前急声问道:“子玉弟弟有了大麻烦?他要不要紧?人在哪里?”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雪白松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他遇上了很大的麻烦,至于什么麻烦,你们下山就知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会去上京城,你们赶紧去上京城吧!”
“我和谁?”
“你和布衣!”
“好!”
天机山弟子下山了,同时下山了两位,一位是早有名气的李布衣,一位是没什么名气的杜家遗孤杜正。
同一天,古佛寺三佛子也出寺了。
还有许许多多门派都派出了弟子。
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争夺追逐!
消息传到了炎日谷,禹子玉还未回来,追命也没回来。
炎樽得知,直接派出了李柱。
田木早已闭了死关,不知何时才能出关,而西门雪才三花聚顶境,实力不足,去了也没多大用处,炎日谷其他弟子包括阳三都在外面助力沈家,除了李柱,也没有别人可派。
江湖上很多年轻高手都启程开始赶往上京城。
有的人是去参加公主大婚,有的人去想看看那周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的人是去守株待兔,等待禹子玉的出现,然后夺取天子剑及兵道宝典……
离十一月十五还有几天,上京城却已热闹了起来,比当初揽月城还要热闹。
这对如今的上京城而言是不可思议的。
街上来往行人拥堵,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仿佛随着大婚的临近,所有人的心情都高兴了起来。
然而,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下,却又隐隐有种异样的气息,在每个人目光视线交接里传递。
风华殿内却更显冷清,没有丝毫喜事的气氛,反倒像是发生了白事,甚至比白事更冷清,冷清得好似一个人也没有。
除了刚刚回来的雪姨。
然而殿内却又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映得雪姨清冷雪白的脸仿佛娇羞的少女一样。
她的眸子寒若冰霜,射出道道冰冷气息,她没有任何表情的俏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气。
她的脸从来没有像少女一样娇羞过。
“仙儿,事情已经没有了转机吗?”走去内殿,雪姨问道,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
内殿是秦冰仙的寝宫,她此时正在这里,案牍上摆满了一卷卷秘密档案,她用卷卷看着。
看的,是上京城详细地图,地图上除了街道和屋舍皇宫之外,还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线条,密布图上,却是地道。
婴孩不在,被抚琴抱出去了。
“父皇不肯收回成命!”
想起自己那父皇,秦冰仙不禁叹了口气。
“你那父皇!哼!”雪姨脸上的寒气陡然凝固成冰,若秦光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她毫不怀疑自己会不会把他一掌击毙。
不过纵然心生恶气,但她脚步仍然未有停顿,走到秦冰仙身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团叠的平整的东西递了过去。
“做好了,有了这个,过几天的行动便多了几分保障!”
放下卷宗,秦冰仙接过那东西打了开来。
是两件衣服。
两件贴身衣服,透明的,软软的,薄薄的仿佛两张皮。
这两件衣服也确实是皮做的。
魔窟内那条巨蛇难缠可怕,最主要一点便在于其防御力,简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当初那么多高手联手都没能在巨蛇身躯上留下伤痕,即便是禹子玉凭借无坚不摧的天子剑有不过切开了一道小口子,足见其蛇皮坚韧程度。
这两件衣服便是那蛇皮缝制而成。
“多谢师父!”秦冰仙向来不轻易表露情绪,此时语气里却明显透着感动。
那蛇皮的坚韧她是见识过的,要想分割开来并织成衣服,难如登天,即便雪姨请出雪女宫镇派之宝,十大神剑中排名第四的神剑玄冰剑,也做了整整一年才做成。
这其中耗费的心神、人力、物力和时间可是不小。
“没什么,不过是做两件衣服罢了”雪姨平静的说道,仿佛做的只是小事。
“这蛇皮衣服做好了,你取个名字吧!”
秦冰仙认真一想,沉吟道:“此衣乃是蛇皮所织,那就叫阴阳蛟龙甲吧!”
阴阳二字,不禁让她想起了那条巨蛇,那个深渊,那一天。
然后,她的脸不知不觉红了些。
寝宫内一阵沉默。
直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出现。
唉……
忽然,雪姨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来?会不会劫婚?”
秦冰仙微红的脸瞬间白了,比平常时候还要白上几分,像是一个卧病在床已久的病仙子,看起来憔悴,眉宇间更有淡淡的悲色,惹人心疼。
“或许……会来吧!”话里没多少肯定的意思,毕竟对方已经想起了一切,双方有着化不开的深仇,怎会来救她?
她心底冰凉。
闻言,雪姨眼眸中滑过一缕怜意,平淡的声音罕见得有了一丝涟漪:“或许吧!”
忽的,她面色又一冷,恢复了清冷的样子,冷冷道:“我去找他!”
“师父不要!”
秦冰仙惊呼,欲要制止,雪姨却已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