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无踪,孑然一身,雪姨便是这样的人。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山洞内一片阴暗,一片幽静。
不潮湿,不沉闷,空气中没有某些山洞里的那一股子腐朽气息,反而透着清爽。
这或许是这个山洞唯一的好处!
“啊……”
寂静的山洞,猛响起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惊叫,划破空气,传出洞外,惊走群群飞鸟。
禹轻尘唰的睁开双眼,直挺挺的从地上坐起。
深深喘息数下,禹轻尘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吁道:“每天晚上做这个梦,现在竟然还是这样!”忽的,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这个梦,和我的身世到底有着什么关系?师父要我找的那个守墓人,到底是谁?到底在哪?”
思索一阵,禹轻尘便将这些疑问按下心底,待将来找到那守墓人,一切便都能明了了。
抬头目光四处一扫,他赫然发现,雪姨竟然又不在了。
空气里已经没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禹轻尘猜想,她估计走了有一会儿了。
是走了,不是暂时出去。
“这雪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每次我有危险时她都会出现,而救下我危险解除之后她便一刻也不久留的离去?”
想及她,禹轻尘心里忽然泛起了这样一个疑问。
只是,任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那雪姨到底是什么人,只能暗暗打定主意,待下次遇见一定要套套她的话,把问题摸清楚。
他站起身来,身子晃了晃,腹里一阵饥饿感传遍全身,浑身虚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坐下来。
不过虽然他站稳了,但他还是坐了下来。
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运转乾坤七转,内力流过筋脉,饥饿渐渐被压制下来。
运转三十周天后,禹轻尘已然神清气爽,腹中再没有了饥饿感,身体里也再没有了虚弱感。
但是,他仍然在运转着心法。
因为他发现,三十周天之后,他竟没有感到那后继无力,前进不得的极限出现。
这意味着,他可以继续运转下一周天。
压下心中的狂喜,禹轻尘忙凝神静气,全副心神放在流动在筋脉里的内力上,小心翼翼的游走。
畅行无阻,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禹轻尘身体里的内力运转过了三十一周天,然后又第三十二周天,这时他头脑忽然出现眩晕之感,那股内力也再无法前进半寸。
他立即停止运功,睁开了双眼。
目光明亮,湛然有神,这是精气神饱满的征兆。
内力运转三十二周天,五气朝元境中期!
实力终于又有了精进,禹轻尘毕竟是年轻人,心中难免喜悦,好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起身走了出去。
山洞之外多是森林,禹轻尘出去见到的也是一片森林。
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他很快便渐渐远去。
奔至一座小城,禹轻尘毫不迟疑,直往城内客栈而去。
一来,客栈南来北往行人颇多,鱼龙混杂,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情报多在这样的地方被谈论,他想或许会得到那什么守墓人的下落也未可知。
二来,自然是解决五脏庙的问题。虽然凭着内力暂时把饥饿感压了下来,但毕竟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动,而不是真的不饿了。
客栈不大,但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门口横匾上的字迹模糊得看也看不清。
生意很好,还未走进去便听到里面嘈杂喧闹的谈论声。
缓步走进去,里面果然人多,坐满了人,想找张桌子坐下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知道坐去哪里,禹轻尘驻足门口正犹豫间,里面忽然迎来一灰衣小厮。
“来!客官里面请,里面还有位置!”
被小厮一路躬请,禹轻尘也就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
忽的,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两名小厮,一人搬着张四方桌子,另一人手里提了两把椅子,两人脚走急步,很快便在靠窗的位置摆好了桌椅。
摆桌椅的两个小厮退了下去,那迎客的灰衣小厮忙一步跨过,用搭在肩头的汗巾在桌面上急急忙忙用力的胡乱擦拭了几下,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朝着禹轻尘正欲开口说话,禹轻尘已然顺势坐了过去,开口便道:“来盘烧鸡、一盘小炒肉,再加一壶酒!”
“好勒!客官您稍等!”荤菜价钱一般都比较贵,眼下禹轻尘一个人直接点了两道荤菜还加一壶酒,这小厮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这等气质出众的年轻人都是有钱公子,他却不知,禹轻尘虽然身上还算有些银子,但根本不是什么有钱公子,气质只是因为他修养好,且实力刚刚突破,身上自然而然的带有一股出众的气质。
食客多,小厮自是忙得不可开交,话音未落他便不见了人影。
禹轻尘静静坐着,耳听八方,将周围食客的议论一字不拉的听进耳中。
什么城西的张屠夫又娶了一房小妾,娶的是城东刘婶的小女儿,城南的赵员外跟临城本家的城主攀上了关系,从此一步登天……
可惜,都是些无用的消息!
正叹气间,菜已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饿急了的禹轻尘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举筷开吃,但一对耳朵仍然毫不松懈,凝神倾听各种情报。
“哎!你们听说了吗?东厂广发招募令,准备攻打沈家!”
忽然,禹轻尘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手里持筷夹菜的动作不知不觉间慢了下来,注意力重点放在了说这话的那人身上。
“沈家?哪个沈家?”有人问道。
“除了那个富可敌国的沈家,还能有哪个?”之前那人捏着嗓子低声说话,但那人估计是个粗犷汉子,再怎么低声禹轻尘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位兄台,我听你说这话,好像对那招募令有些意动啊,不知道去了有些什么好处?”
“什么人?”王霸压低了声音正和朋友说话,冷不防被人拍了肩膀,心里登时一惊,猛的抬起头来,朝身后看了去。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相貌清秀,气质出众,鹤立鸡群般的年轻人,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尚且搭在自己肩膀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