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一种人,谓之狂妄!
狂妄者,目中无人。或因自大,或因底气,但无论哪种原因,他们就是狂妄!
昆仑派为一流势力,又擅长剑法,专以攻击力著称,是以他们有底气,有足够的底气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所以,昆仑弟子多狂妄!
他们四人自认为自己已经很狂妄了,但是,和眼前这女子一比,他们的那么点狂妄便只能算作是谦逊。
滚!或者死!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语气是多么的平淡,平淡的仿佛两个人闲聊时的语气。
然而,这四个字却一点儿也不平淡。要么滚,要么死,别无第三种选择,说得多么霸气,好似她只要站在那里,便掌握了这芸芸众生的生杀大权!
平淡的语气,不平淡的话!
四人心头震怒,杀气腾的爆发开来,一人冷冷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啦!”
女子一言不发,神色一如之前的冰冷,脚步也一如之前的平缓。
但纵使她的脚步再平缓,几个呼吸间还是迈出了三十步走到了前方那男子面前。
脚步不停,去势不减,竟把前面男子直接当做了空气,欲从他身体穿过。
见对方如此无视自己,那男子面色一沉,握剑上挑,看其剑锋所过范围,刚好可以化破衣衫却不伤到身体皮肤,竟是想让那女子****示人。
这一剑,当真无耻下流至极!
“啊!小心!”
忽然间,一道惊呼声传入他耳,他不由心中一疑,小心?要谁小心?小心谁?莫非是要那女子小心我这一剑吗?莫非附近有那女子的同伴?
只是,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略带磁性的成熟男性声音,这不正是自己大哥的声音吗?
心中正疑惑间,他忽然看到了一个无头尸体,直直的立在那里,而在那尸体的右手上,还握着一把剑,似要上挑,却被定在了那里,欲挑却挑不上去。
是谁死得这么惨?他心想。
忽然,他在那尸体身后,又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他的三个师兄弟,正围攻中间一道白色的身影,是那个女子,只见她身子旋转飘舞着,浑身冒出森森寒气,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成了冰晶,在她的手里,死人一般的禹轻尘被提在手中。
那女子不是在自己身前吗?
隐隐的,他好像认出了,那具直立的无头尸体,是自己!
然后,他才赫然惊醒,在那女子走近的时候,在自己提剑的时候,那女子的手忽然挥了一下,在那手指上亮起了一条细细的丝线,缠向了自己。
那丝线是什么?
他想出声询问,至少要知道自己死在了什么东西之下。
可惜,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意识。
一颗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下然后静止,那无法合上的双目,冰冷的杀气停留眼中。
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又死了一个,剩下三人心中悲恨交加,纵使明白了眼前白衣女子的实力不是自己能够战胜的,但他们还是毅然拦了过去,挥出了手中的剑。
三人围攻,连续交手数招,却不能伤到女子丝毫,甚至不能触摸到对方的衣襟,这还怎么打?
隐隐,他们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实力,至少是归一境后期,双方差距之大,犹如婴孩与大象。
这怎么打?
绝望的情绪在心中悄然滋生,渐渐扩散到全身。
女子仍然面无表情,提着禹轻尘,身子飘忽间,忽然一掌拍出。手掌在瞬间变成了湛蓝,丝丝白气飘出,犹如冰块一般。白气向空中扩散,所到之处,空气凝成冰晶,嫩草被露珠冻结而死,化作了冰屑随风飘散,好似下了一场雨。
“玄冰掌!”看到这神奇的一掌,三人嘴里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却是接也不敢接,仓促之下,身形爆退。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玄冰一出,不需一日,千里冰封,只在片刻。
这门掌法的威力丝毫不在昆仑拂云掌下,名气也丝毫不比拂云掌弱。
而且,这门掌法雪女宫才有。
雪女宫,一个隐世已久的一流势力,与炎日谷不同,雪女宫的武学尽偏向阴寒,修炼出的内力也为至阴,也是因此,所以雪女宫上下全是女子,而眼前这女子,看来想必也是雪女宫之人了。
只是,雪女宫远在极北方向的北原州,其门人何时出现在了这苍州?
寒气扩散速度太快,逃之不过,三人不及多想,身形后退之势陡然停下,同时一掌拍出,三掌合为一掌,三人齐力打出一记拂云对上了这来势汹汹的玄冰掌。
只是,以他们区区五气朝元境的实力,纵然三人合力,能敌得过那归一境后期高手内力外放的恐怖威力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那女子的一掌,如摧拉枯朽般吞噬了他们三人的合力一掌,然后,去势不减继续吞噬了这来自昆仑派的三名高手。
掌力所过,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的化作了三尊冰雕。
三人,保持着出掌的姿势,彻底不能动弹。
第一缕晨曦终于划破了黑暗,洒在九州地上,穿过林荫枝叶,洒在了森林下的三尊冰雕之上。
照耀脸上,那冰封凝固的表情栩栩如生,那在冰封瞬间露出的一丝惊恐仍然依稀可见。
面无表情的女子好似月宫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子,一招灭三强,她脸上仍然不喜不悲,提着昏死过去的禹轻尘缓步向前。
她的步子不快不慢,但几步跨出便出现在了远处。
很快,这里再没有了人影,有的,只是三尊雕像。
缕缕金黄的晨光洒下,冒着寒气的冰雕显得晶莹剔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