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应对组的一位成员从里面走出,他刚才去追查了田常提供的号码。
“不过,并不是特别好的消息。那是一张临时电话卡,估计是好几年前从书报亭买的。这么久了居然还能用,也是个奇迹了。”
现在的手机号码都需要登记身份信息,可在几年前,还有临时电话卡一说,是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进行通话。如果在邪神能力的加持下,完全有可能做到将电话卡保存好久后依旧能使用。
看来对方是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由他去吧。此时更加关键在于从隔壁城市到来的邪神笔记本。
曾经被方糖问到自己的家族是否也和邪神对局相关的时候,田常还能用自己并非宁河本地人反驳一下,可是现在老家突然和对局扯上关系,他又变得难辞其咎。
现在想来,田常在看《宁河县志》时就读到过,最早的时候宁河管辖范围,远比目前更大。在后来的行政区划调整后才将其拆散,将高教区以南,怀水以北的区域单独立市,沿用了古代山南水北谓之阳的怀阳作为市名。
怀阳主城和高教区间相隔一带丘陵,从地缘上本就是两片区域,以前便是出于让地方长官不能割据的目的强行融在一起。如今将两市分割,反而是应当的。
也正是这一代丘陵上大片的翠竹,使得怀阳的造纸业一直处在全国的前列。从古代起,大量的高档宣纸就从此地生产出,甚至变成皇家的御用的纸张。哪怕到现在,造纸相关是怀阳最有特色的产业。
结合着拥有的信息追及过去,从邪神线装本到邪神笔记本,另一城依托在地方志上,似乎都能产生关联。
金梁是第二印刷厂的员工,借由职务便利,自然可以偷偷印刷邪神笔记本,然后再运往宁河交给孙鸿接收,笔记本的交易链条被理顺。
再将其代回到方豹所在的时间,绝对也是同样的道理。邪神线装本从怀阳的一家造纸作坊中生产出来,运到宁河交给当时和孙鸿一样的人,再散
落到城市各个角落。
方豹手里空白的邪神本有了合理的解释,只要在合适的时间潜入第二印刷厂,至少能带出一本。自己已经是支配者,所以接触到新的笔记本并不会将其激活,手里便会多一张王牌。
“看来要找个时机,回家一趟了。”田常心里想着。
方糖迅速接话:“那我岂不是,跟着要见到公公婆婆了?”
此地一些事物结束,田常向上一层楼,再一次坐进属于支配者们的圆桌会议室,他将徽墨取出推到桌子中央。
现在不管如何呼唤,巧红都不会再作出回应。决战结束后的今天,徽墨就和一件普通的古物一样。显然是对局之上的存在,压制住了古老邪神的活动,将他们强行留在另一城。但也同时意味着,下一批五位古老邪随时有可能复苏。
玉扳指、铜印、木骰子、一根短木棍,剩下四位古老邪神的真身也被放上。畏惧的真身估计是以往在矿洞里巡查的工头手里的棍子,难怪他代表的情绪是畏惧。
“剩下两个,我们该如何将他们送回去呢?”魏信首先开口。疯狂来自江北,而且正在进行高铁站建设。畏惧深藏在筑塘山下的矿洞里。都是被白方捷足先登的真身,想要物归原位还是有点困难。
“木骰子还相对容易一些,等工地晚上歇工之后翻墙进去就行。可是要畏惧那个要从地铁站向下三层,进入到错综复杂的矿洞里,就比较有难度了。”田常说着,他经历过地下人防工程的对局,深知山下的情况复杂。
“难归难,我们也得去做啊。而且这两位都是偏向白方的邪神,必须得要将它们藏到最深处。”魏信的话说得在理,为了给以后的白方增加工作量,绝对不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范应说道:“还不知道是对面哪个人将短棍从坑道里带出来的,如果他没有被我们放逐掉,还能抓他过来当个向导。”
“万一是张景呢。”黄申插上一句。
“那我也没办法,他昨天到最后,都还是宁死不屈的样子。搞得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反派一样。”
可能在张景的视角中,悦动科技将他们的计划粉饰成了一副足够将社会带入新时代的样子。
“我想到一个方法,不一定非要用人。”田常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胡琴在进入对局的时候有一种能力,探查其他邪神的活动记录,可能在场的有唯有和刘仲有过合作的他知道这点。
地下矿洞里累计的怪物成千上万,绝对不是用两次对局的时间能够清楚完的。恐怕当时那位白方的支配者,在找到畏惧之后,直接一路开着能力往外冲。对于胡琴来说,就是最好的指引。
“既然这样,那将畏惧放回去的事情交给你了。”魏信不多废话,将徽墨和短棍两样东西划拉到田常面前,连推脱的时机都不给。
在同一时间,黄申站起身向外走:“我突然想到,学校里有很多的作业欠下了,再不赶回去恐怕有挂科风险。”他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如此透彻了。
魏信自己将木骰子收入,而徐伊有样学样的站起来:“直播,直播,直播……”
最后留下的范应,他伸手将铜印和玉扳指收下:“那我就代表应对组,将绝望和愤怒移交给博物馆吧。”
田常眼睛向上一翻,说是移交博物馆,实际上只要下层楼让应对组代劳就行了。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勤快一些。
从会议室出来,田常来到最里面,原本切分音工作室所在的小房间。靠近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吉他声。
胡琴的真身被安置在此处,他还不是古老邪神,因此没受到影响能在现实活动。
怕他无聊,杨琴今天大早上就带着一把吉他过来。不过,可能由于长久没有弹琴的缘故,现在的琴声变得非常磕绊。
随着田常的脚步停在门口,里面的声音最后划拨一下,被一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