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不可能是上一次战斗时留下的物品。田常向关巧红询问:“你对这个东西有什么了解?”
关巧红说道:“以前击发的支配者同样拥有一枚,但是他从来没在我们面前使用过。
“他说过,这枚棋子是囊括整个对局的人留下的,每隔一个阶段才会出现一枚。
“利用好了能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迅速的获取到关键信息,甚至能让邪神获得能力突破。”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田常在心中想着。
掩埋跟上一句:“你是仗着巧红不能和你心意相通才敢这么想的吧。要不要我告诉他呀?”
“别这样!”
巧红毕竟不是田常的专属邪神,寄宿方式和掩埋不同。因此田常能控制哪些想法可以告诉巧红。
但仔细体会一番后,田常还是有了新的发现。
巧红曾在古渡里说过,一切对局的目的都是为了防止有人爬到对局之上的存在,可是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如同开挂一般提升邪神能力的物品,属实违背了这一点,他又向巧红询问。
“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思考了很多,似乎有了一些头绪。
“那就是,对局之上的存在,并不能干预邪神的诞生和能力成长。因此只能通过各种方式对不同阶段的人进行打压。”
顺着思路,田常也有所领悟。
如果是最平庸的支配者,他和他的邪神在面对负面情绪实体的怪物之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走的不会长久。
但对于经验比较丰富的支配者,则将他们分化,在黑白双方的对抗之中一轮轮消耗。
双轮筛选下,最后成为古老邪神的少之又少。以至于千年下来,只产生了二十多位。
“哪怕是到达古老邪神之后,分化依旧存在。我们要提升能力的唯一途径是进入到邪神的对局中。依旧被分化与互相制衡。”
田常接着分析:“理论上古老邪神的融合,实际根本不可能完全实现。那怕是暂时被召唤出来,也注定不会长久。
“因此,在白方进行准备的时期,对局的资源会偏向他们,打压
黑方。而当他们真正准备实施融合计划的时候,对局的资源会翻转过来。
“两边此消彼长,这也是我能捡到黑的棋子的根本原因。对局之上的存在,确实玩得一手很好的拉踩。”
思路越来越清晰,但田常感觉到深深的后怕。他需要阻止悦动科技的计划,但在阻止完计划之后,他还是会跟着既定的命运,滑向无法逃避的结局。
可他目前没有任何办法。
掩埋出声安慰:“没事的,走一步看一步,指不定到时候,机缘就会自己跳出来。”
将黑的棋子放进背包,收拾一下思绪,现在想这些根本没用,把眼下的事情做好才是正事。
从库房退出,将挂锁挂回原处,没有任何人发现。但谨慎起见,田常还是走回生活区域后才将糊在摄像头前的晶体撤下。
回到过道,迎面走来几人。打头的正是一直坐在服务台的工作人员。
“咦?你怎么从哪里出现?”她对田常的行动路线非常的疑惑。
田常瞬发一个解释:“我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只好临时去了趟厕所。”
“不要紧吧,我让人给你拿瓶藿香正气液。”
“没事,没事。估计只是早餐吃的东西不太好。”此句话说完,田常估摸着能和对方擦肩而过了。
可是,双方竟然同时停在了滕大爷房间的门口。
“他是谁?”对面的队伍里一个中年男子提问。
工作人员满脸堆笑的解释:“他就是将大爷送来这里的人。”
“那么,他来这里干什么?”
几句对话,田常大致理清了其中的关系,来者绝对是滕大爷的儿子。
工作人员向前一步,将田常拉开一点距离,悄声的说道:“估计你已经看出来,滕大爷的儿子今天突然过来。要不,你先到其他地方休息一下。”
田常直接回绝:“我觉得没有必要吧,搞不好我在调解过程中也能出一份力。”
工作人员略显迟疑:“这样真的好吗?滕大爷的情况比较复杂,就连我们调解专员都没整理清楚。”
“放心,我可能比你们都要清楚。”田常显得非常有自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绝密的文档。
而滕姓本来也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
如果说滕大爷和滕云生是两家人,田常反而会觉得不可思议。
“那我去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工作人员松开田常,回到另一边。
经过一番交涉,中年男子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几人共同进入房间,滕大爷看到儿子的那一刻眼神有些躲闪。
“来,大家都坐下。”工作人员招呼着,让众人沿着空下的两张床床沿坐下。
工作人员、田常、滕大爷坐在一边,其他的家属挤在另一侧。调解专员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中间。
“各位,今天好不容易又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希望能够取得一些进展……”
可是就连他的开场白都没说完,滕大爷的儿子直接打断:“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不会认的。”
场面瞬间陷入尴尬,滕大爷用膝盖夹起正在不停揉搓的手。
“可是,你们就连事情的经过都没说全,难道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吗?”调解员还想挽回一下。
换来的依旧是一句冷酷的回复。
“没什么可是的!”
“你们就一定要和过往的身份撇清关系吗?”房间之内,田常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懂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中的,多很多。刚才只是说出了你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么?”
“你……”
滕大爷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大爷,说吧,滕云生的故事。”田常一手按在滕大爷背上。
在所有人惊异的眼光中,滕大爷开口:“我大伯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我本来不该是死刑犯的亲属。你们也不该是死刑犯的后代。”
在心中结冻不知多长时间的坚并,开始滴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