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喜从天降,喜从天降。”胡管家一脸红光,佝偻的身子也直了许多,大步流星的跨入门中。
“何来喜事!”胡大少眼皮没有抬,继续擦拭着他手中的宝剑,爱不释手,宝剑明光闪电,寒气森人,嗜杀的气息在房中蔓延。
胡管家擦擦额头的冷汗,让自己保持镇定,语气恭敬道。“少爷,老爷派人送来投石车,以确保少爷你一统永泰县。”
“什么?投石车!”胡大少想扔草芥一样,扔掉手中真爱的宝剑,站起身来,双手提起胡管家,瞪大着双眼,双眼中一丝兴奋难以掩饰,阴沉的脸转为狂喜。
“是,少爷,老爷是想让少爷快速统治永泰县,怕出意外。有了这投石车,少爷就一统永泰县,争霸天下,一展少爷风采,以后可封王称侯,指日可待。”胡管家越说越激动,双眼兴奋的通红,赞美之词不易言表,好像他们得到天下一般。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来人,装备大军,踏平马贼,今日就用马匹夫人头祭奠本少冲出天日之时,哈哈!哈哈!”胡大少一扫阴霾,瞬间恢复往日的自信,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压抑的心此刻得到释放,控制不住的兴奋仰天长啸。
天空的太阳明亮了许多,天蓝了许多,万事万物长的很新鲜,像雨后的竹笋,茁壮成长,胡家上上下下喜气洋洋。
“少爷,这些天受苦了,今日少爷扫除阴霾,一统永泰县。古人诚不可欺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呜呜!呜呜!”胡管家激动地哭了起来,一把泪一把鼻涕。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给本少装备丰盛的午餐,宴请诸将,给所有士兵加餐。”胡大少大手一挥,很是阔绰,一张口一万两银子就这样没了。
“是,少爷。”胡管家擦擦眼泪,快步离开准备去了。
“哈哈!哈哈!本少一统永泰县,谁人能当。”胡大少俯瞰永泰县,自信满满。
胡大少兴奋莫名,找了一个小美人,压压惊,不过今日破天荒的没有把这小美人杀掉,可见他的心情非常好。
胡家宴请一顿后,挥师南下,直奔马家。
黄沙弥漫中甲光闪闪,闪闪金光遮天蔽日,响亮的口号响彻云霄,八千将士踏风而来,站如松,坐如钟,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动如雷霆,一息过河林。
肃杀之气,风雨无阻,直上九重霄。
一朵黑云自北方升起,瞬速弥漫整个天空。
黑云压城城欲摧,八角低呜急行军,风雨欲来风满楼。
夕阳西下,万仞山下一片孤城耸立,马家安静祥和,没有大战前的任何紧张,毫无准备,袅袅炊烟升云气,孩儿玩笑归家时,丈夫下田归来时,笑笑闹闹议家事,一片田园风光好时节,只可恨那只穿云令。
“报!将军,胡军八千将士奔袭而来,大军以压进我军阵地。”一只穿云令穿过大平原,直奔马家堡。
“怎么回事?”马三扔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眉头紧皱,一脸惊诧问道。
“胡军携大量投石车疾行而来,八千将士直袭外城而来,不到一刻钟即可达到。”
“快,快,集合军队,准备抵御来敌。”马三撕掉自己的儒生服,抓起铠甲,向着外城疾行而去。
铛!铛!铛!······
内城中一口大钟急促的连敲九下,田间的,家里的,睡觉的,所有的劳力扔掉手中的活,向着外城急速集合,脸上遍布着凝重,这口钟自挂起就再没有被人敲响过,近日却连敲九下,可见情况已经到了危急时刻,生死存亡之际。
整个外城已经乱了套,所有的妇孺老小逃了出来,哭喊声,求救声,犬吠声,大嚎声,响声一片,小孩被丢掉,在哪里大哭着,嘴里叫喊着妈妈,走得慢的老人,被后面推后,碾压过去,最后所有人践踏而过,场面混乱凄惨。
马三刚站到城墙上,对面已经严阵以待,投石车已经压满,承受最大的负荷,蓄势待发。
射!
叱!
大石带着呼啸声向着城墙飞来,士兵还没有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被大石,连人带石砸落城墙。
哧哧!
哧哧!
······
“哈哈!哈哈!马匹夫你可知今日,敢追杀本少千里,这奇耻大辱,本少今日十倍奉还,踏平马家堡,杀光所有的父老乡亲,一报昨日之仇。”石头虎啸中,胡绍清嚣张的笑声传来,浓浓的杀气,不寒而栗。
轰!轰!轰!
······
山石砸到地上,砸出一个一米深的大坑,一个躲避不已的士兵彻底砸死在下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匹夫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胡大少坐在后军高头大马上,肆无忌惮的笑着。
“顶住,顶住,左路···左路···,左路来个人顶住,顶住。”左路的人手被大石砸落,马三跑过去支援,阴沉的脸上布满着急。
他没有料到,胡绍清这么快就有投石利器,没有准备兵力,本来让他们好好休息,结果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所有的士兵不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支援,防御体系不能第一时间建立,大量的士兵被砸死,砸伤。
“投石车准备,发射!发射!”马三刚顶替完左路,看投石车缺一人,立马搭一把手。
轰隆隆!轰隆隆!
······
啊!啊!啊!
······
山石砸落,惨叫响起,不绝于耳的惨叫,马三眼流血泪,紧紧手中的投石车,压到最低,向着远处发射而去,但是被飞过来无数的大石瞬间碰碎,反砸了他,伤了自己,马三忍着痛,继续向城外发射。
没有一颗石头发射出去,全都被打了回来,但奋不顾身,浴血奋战,压低发射,压低发射,一刻不停缓,一刻不停歇,持续着同一动作。
天上满是石头,密密麻麻,看的人头皮发麻。呼啸而来的石头,砸乱刚刚准备好的投石车。
啊!啊!啊!啊!
四个士兵冒死将石头发射而出,但是被飞来的十几个大石咋了稀巴烂。
“顶住!顶住!你他妈顶住!”马三看到一个士兵被大石吓怕了,石头没有飞过来,就丢掉手中的投石车,躲了起来,踢了一脚,自己奋身顶上。
咚!
一颗大石砸在他的头前,几根发丝应声而断,土溅了他一脸,睁不开眼,随意擦擦,强行睁开双眼。
“呸!”吐掉口中的腥土,马三压到发射,持续原来的动作。
士兵看到将军奋不顾身,也加入其中,发射,在发射。
一瞬间的打击,马三就损失了三百多名战士,满地都是鲜血,肉块,还有满满的石头。土地被鲜血染红,旗帜被鲜血侵泡。
满天是石头,满地是石头,城内彻底被石头覆盖。
马三被打的溃不成军,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攻,阵脚大乱,让胡军抓住机会,各个击破,将城墙上的防御体系砸个稀巴烂,让马兵暴露在投石器下。
死亡在持续,鲜血在流淌,硝烟弥漫的天空被鲜血染红,山石过处残肢断体,孤城摇摇欲坠,随时倒塌。
呜呜吹拂的风在哭泣,希希细雨在悲伤,山河在呼啸,大地在颤抖,乌云遍布的天空在哀伤。
倒下了站起来,前仆后继。生死存亡之际,只为了那丝希望,奋不顾身,浴血奋战。
碾压,彻底的碾压,一面倒的战争,不!这是一场屠杀,没有反抗的屠杀。马兵阻止不了一次有效的反击,胡军不伤一兵一卒,跨过第一壕沟,向第二壕沟大步前进。
马兵持续再后退,乱石的覆盖在前移,不得不后退。城墙已经被乱箭覆盖,没有一个马兵在城墙上,失败在顷刻之间,不可阻挡。
城破之时就是马兵灭亡之时。
“岳父!”王第志听到胡军兵临城下,扔掉手中拼凑的乱七八糟的弹簧直奔而来,但是眼前的场面,让他心在痛,无法接受。
还站着的个个带伤,但他们还顽强的跟敌人死拼。自己岳父胸前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在流淌,整个甲胄被鲜血染红,脸很黑,左眼角被打破了,血在往外渗。
“跑来干什么?送死吗?还不带着翠花等人逃遁。”马三退了自己女婿一把,让王第志快逃。
“岳父,天下柳相一人独大,我们有去处吗?况且七尺男儿,岂能舍弃同胞,独自逃生,大好男儿应当战死沙场,岂能苟活。我王第志看他胡绍清是否有三头六臂?”
王第志直面呼啸而来的大石,慷锵有力,掷地有声,脸上熠熠生辉,其大义感染所有拼死的战士,惶惶如战神转世,让所有臣服。
“众将士听令,所有人快速向内城撤退,不得有误,违令者杀无赦。”王第志说着抽出自己岳父的宝剑,指着天道。
众将士很听令,推着投石车,拿着辎重快速向内城奔去,占据有利地形。半路回头一想不对啊!内城虽然地形有利,但是太过于狭小,不利于他们,敌方投石车太过于多,一瞬间就碾压他们,想回头,就听到城破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向内城而去。
“岳父,一切就靠你了。”王第志在马三耳前低语几句,拱拱手,带着不对的士兵消失在马三眼前。
“你,胡闹,给我滚回去,你这之计谁会上当,太儿戏了,快,滚回去,还有一丝希望,不然老子就绝后了。”马三想抓住王第志暴打一顿,但王第志跑得太快,抓不到,气得在哪大呼小叫。
“岳父,城破了,你小心了,胡绍清对你恨之入骨,别被他乱箭射死了,我可不希望翠花每日以泪洗脸。”
“该死的,这时候了,你、你。”马三还想骂王第志,但是城门在大木的撞击下,岿然而裂,轰然倒塌。
“哈哈!山人自有妙计。”远远传来王第志若有若无的声音。
“唉!”马三叹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被破的城门,骑着大马向前逃去。
“哈哈!马匹夫,我看你今日逃哪里去,敢追杀本少千里,本少今日就算追杀万里,也取你项上人头,追!”胡大少看马家军四散逃逸,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兴奋。
“谁,活捉马匹夫赏银万两,杀死,赏银百两。哈哈!哈哈!本少一统永泰县,指日可待,哈哈!哈哈!”胡大少看没事像只老鼠逃窜,心中很是解气。毫不在乎的挥金如土。
外城已破,这马家堡算是他拿下了十分八九,拿下马家堡,没有多少根基的张家反贼,不日夜拿下,那他就彻底一统永泰县,一时间豪气冲天,凌云满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