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阴无绝的实力现在降了多少?”
田畴又盯着手中的卷轴,突然问道。
“禀陛下,据当时现场观战的暗影反馈回来的消息,阴无绝功力被林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吸走了大半,根据他离开时的情形看,至少降了一半有多。”
“好!再加上他损失的十名弟子,以后老贼身边的防卫可就弱了很多。对付起来就容易些了。”
“陛下,还是莫要操之过急。”孔秀提醒道。
“嗯,这个朕知道。罗威,暗中查一下董奎安排阴无绝参与此次武林大会的目的。沙河城刚有消息,拓拔力奂就来提出和亲,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是!”
“林晨去沙河城是凑巧还是有何目的,可打探到了吗?”
“此事据暗影分析,林晨应该是想从沙河城去往大匈国。”
“去大匈国?”
“是的,林晨当初在郢都要饭时结识了两兄妹,哥哥小藕现在是林晨的九弟,妹妹当初被木木扎给掳走。他必定是去大匈国打探妹妹的消息。”
“可是因荷而得藕的那个叫小莲的小女孩?”
“正是。”
“暗影可曾打探出那小女孩在何处?”
“只知道那小女孩确实是被木木扎带入了大匈国,但大匈境内暗影实力不够,不曾打探出小女孩的消息。”
“嗯。吩咐暗影,若林晨确实是去大匈国的话,尽全力协助他。有必要的时候不惜暴露出来,也要保林晨平安回大梁。”
孔秀问道:“陛下是担心林晨去大匈会有意外?”
“既然暗影都能分析出来林晨要去大匈国,那老贼肯定能想得到。况且老贼明显就正与大匈国勾结,林晨此行,只怕不太顺利。”
“但以林晨的聪明才智,加上一身武艺,他想脱身应该不难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林晨再聪明,还是做了件蠢事,他就不该在沙河城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既然要去大匈,当然要悄悄的过去。”
“陛下,他也是为了救沙河城呀。”
“嗯,这次的事,记他一功。先生,待林晨自大匈国回来,您跟他见上一面,最好能说服他带领无秩川回归大梁。”
“老臣领命!”
两人又喝了几口茶,商议了些事情,便一同走到了外间。
御书房外侍候的人,只见里面两个影子不停的举杯,饮胜叫个不停。
过了好一阵,那个戴着皇冠的影子往地上伏了下去,另外一个影子赶紧伏下去搀扶。
门外就再也看不到喝酒的两个影子。
但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陛下,您喝醉了。”
“朕......没醉,朕还......还能喝......喝上两坛......不,三坛。”
“陛下,老臣真的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您也早些歇息吧,老臣告退。”
“哎,先生......别走哇,咱们继续......喝!”
“陛下,天色已晚,老臣不可留宿宫中的。”
“哦,也对。来......先生,咱们再......再干了这碗。朕送......送您!”
很快御书房的门被拉开,一股酒味自门内涌了出来。
隐约可见书房内那张用来写字的案几上,杯盘狼藉。
两个酒坛倒在了地上,坛中没有酒流出来,显然是两坛都喝光了。
东倒西歪的田畴,搂着西倒东歪的孔秀走出了御书房。
两人胸前衣襟都湿了好大一块,可见一个皇帝,一个国子监祭酒,喝起酒来却一点也不讲斯文,不顾形象。
几位太监就要上前搀扶,田畴将袖子一挥,一瞪眼:
“滚开!朕......还没老......老到走不动路!你们上前......是想谋害朕?”
“陛下恕罪,奴才不敢!”一众太监赶紧跪在了地上。
喝醉酒的皇上,少惹为妙。人家杀几个太监,跟杀鸡鸭没区别。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陛下,您怎么又喝醉了?”
见到来人,一众太监连忙喊道:“叩见皇后娘娘。”
“哟,皇后来了呀。正好,替朕送送先生。”
孔秀也赶紧行了一礼:“老臣参见皇后。”
周皇后连忙用手一虚抬:“先生不必多礼。”
“那陛下就拜托娘娘照顾了,老臣告退!”
“先生稍等。”周皇后转过头说道:“安排人送先生出宫,一定要将先生安全送到家。”
“是。”
“谢娘娘恩典!”
“先生客气了。”
周皇后上前将田畴扶住,又叫过来两个宫女。
“将陛下扶到储秀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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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
周皇后替田畴换下了衣衫,又接过宫女端进来的铜盆,将毛巾拧了拧,为田畴抹去脸上的酒气。
一切那么的自然,就如寻常人家妻子侍奉相公一般。
田畴抓过她的手:“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周皇后展颜一笑:“臣妾都贵为皇后了,有什么苦的。”
田畴与她四目相对,而后相视一笑。
彼此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皇后娘娘,德馨公主求见。”
田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伸手揉了揉额头。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的。
田畴挥了挥手,田馨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非常平静,看不出喜,也看不出忧。
盈盈蹲下.身子,低下头行了一礼。
“女儿给父皇、母后请安!”
“嗯,平身吧。馨儿可是有事?”
田馨脸色变幻了好几次,才仿似下定了决心,满脸笑容的抬起了头。
“父皇,听说大匈国向您求亲,要女儿过去当皇后,是真的吗?”
“这......是的,本来说要你当贵妃,董太师说大梁公主嫁过去,必须当皇后,大匈使臣应下了。”
“真的呀,太好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跟母后平起平坐了!”
田畴一愣,这画风不对呀?
跟皇后对视了一眼,皇后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田畴秒懂,知女莫如母。
皇后暗示田畴,这是馨儿为免他这个当父亲的为难,将所有事主动担了下来。
好懂事的馨儿!
田畴心中更加悲恸,对董奎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老贼这是在剐朕的心头肉呀!
“馨儿,是父皇无能,让你受累了!”
“哈哈,父皇,怎么会呢,您可是女儿心中最厉害的皇帝。再说女儿过去可是当皇后呀,女儿一定管好大匈国,让他们再也不攻打大梁。能帮到父皇,女儿也很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