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驸马,当真好厉害,这等经营理念,实在是……”
凝霜一脸惊叹,以至于有些词穷。
“先进!”
“陆少说,前人那一套,早就落后了,想要出类拔萃,就得创新,就得敢为人先,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事。”
安大年在一旁补充道。
“公子确实极有才华,他行事异于常人,思维之跳脱,婉清恐怕这辈子也难以追上。”
楼婉清抚摸着廊道两侧的装饰,鼻尖轻嗅绿植芬芳,俏脸之上满是陶醉。
这等古色古香的装潢风格,很合她的心意。
就连赵灵懿也不得不承认,陆玄的确是个商业奇才。
“他的确有些本事,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道上,明明有这样的才干,整天却想着如何赚钱,实在令本宫……”
“失望对吧?”
陆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灵懿转过头去,见对方神色漠然的望着自己,她忽然有些懊恼,本想解释,前者又接着说道:
“我本就是个胸无大志之人,殿下不是早就说过吗?确实入不了您的法眼,让殿下见笑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赵灵懿眉头微蹙,陆玄毫不客气反讽:
“既然公主认为在下一无是处,何不现在就返回离京,央求陛下解除我二人的婚约,也省得这样互相折磨!”
“我何时说你一无是处?”
赵灵懿矢口否认,至于解除婚约这件事,她更是不想提及,因为在路途中,她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让陆玄从自己掌心中逃离。
因为这家伙身上,有太多太多秘密,哪怕仅仅是用驸马的身份将他拴住,也许就能够拯救大齐于危难之中。
只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对她似乎颇有怨气,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陆的家伙,怎会那般讨厌她?
因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赵灵懿其实相当的委屈。
要不是觉得陆玄无比重要的话,她又何必费尽心机的,想要将其笼络在身边。
做她的驸马,真的有那么难受吗?
天底下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而且长乐侯对此事,也是极力促成,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
她承认此前自己的种种行为,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过分,可她不是已经给那家伙道过歉了?
“懒得跟你争,婉清,我们走,回府吃饭!”
陆玄大袖一挥,直愣愣往外走去。
“殿下,这……公子,公子!”
楼婉清一脸无奈,上次在宫中,她曾亲眼见到赵灵懿对陆玄拔刀相向。
她也知道这两人关系很差,但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往往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发生争吵,紧接着不欢而散!
三辆马车再度开拔,书局门外,安大年抚摸着自己的胡子,面色复杂。
“陆少这个长相,命犯桃花啊,难怪长乐侯如此头疼,选来选去,竟和皇上做了亲家……”
“是啊,也不知道那公主殿下配不配得上东家?”
一名小工手里抱着新纸匝,充满艳羡的问道。
安大年挥了挥手。
“去去去,赶紧干活,少在这儿瞎咧咧,那种话被人听了去,还得了?”
此时此刻,他们口中的公主殿下,同样因为“言语”的问题在发愁。
从离京到幽州,她和陆玄的关系几度恶化。
甚至于因为某些原因,赵灵懿觉得自己已经将姿态放得足够低了,可陆玄依旧是对她极为敌视。
这是赵灵懿始终无法理解的,她作为堂堂大齐公主,从幼年至今,无论皇城内外,谁不是将她视若珍宝?
这些年来,又有谁敢违逆她的心意?更别说对她如此大呼小叫了,就算是稍微露出一丝不敬来,也要被她整治得够呛。
可陆玄呢?
心中对她有轻佻想法也就罢了,那日甚至还蛮横的夺走了她的初吻,在赶来离京的路途中,更是狠狠的打了她的屁股。
换成旁人,恐怕早就被大卸八块,那能像他一样活得这般滋润?
因为算计他,抢了香水,冲动之下提刀伤人的愧疚,赵灵懿这才一次又一次的容忍陆玄的冒犯之举,甚至因为大齐国祚,不惜低声下气的求他出仕。
可到头来,这家伙除了气她,还是气她,自己作为公主,曾几何时被人这样呵斥过?
“凭什么啊?”
赵灵懿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车厢之上。
“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换来的却是蹬鼻子上脸,大不了一起毁灭,臭陆玄,你若是再让本宫受委屈,那我就……我就……”
想了半天,赵灵懿也没想出什么狠话来,反倒是一旁的凝霜噗嗤一声笑了。
见状,赵灵懿顿时有些不悦。
“你笑什么?本宫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你还有心情笑?”
凝霜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
“上次我说殿下是否对陆大人动了真心,您还不承认,现在看起来,殿下与那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又有何不同?”
赵灵懿美眸一瞪,气势汹汹的说道:
“谁喜欢他了?你再胡说……”
她作势欲打,凝霜赶紧缩到了一旁,面色含笑,揶揄道:
“行,反正殿下也不会承认的,但凝霜想说,其实也不尽然是陆大人错,您想想,就算您是公主,陆大人是预驸马,可归根究底,他是男人,您是女子!”
“什么意思?”,赵灵懿有些不能理解。
凝霜缓缓解释道:
“自古以来,在感情这方面,男子都是占据主导地位,也更加强势,就好比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个女子,若真心喜欢一个男子,定然是事事想着他,维护着他,希望他好。”
“再则,出门在外,男子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脸面,谁又不喜欢听恭维之话?”
“殿下和陆大人,身份本来就有差距,殿下自身的性格又决定了说话做事肯定极其自我,每每与陆大人接触,您都以一种俯视的心态去面对他,言语之中也颇多打击,贬低之意,长此以往,谁受得了?”
“细细想来,与陆大人认识这么久,公主可曾当面夸赞过对方?”
“反正我每次听到的,都是些不太好听的话语,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陆大人,我肯定会以为,公主对我定然是厌恶到了极点,又整天想着利用我当牛做马,如此一来,他即便有心靠近殿下,恐怕也会在殿下一次又一次的无情打击中退避三舍。”
“也许这样的相处方式,在君臣,主下之间是可以出现的,但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绝对行不通,当然,这只是凝霜的一点儿拙见,其中具体该如何权衡,还得殿下自己考虑。”
车厢中,赵灵懿张着小嘴儿,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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