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盯着你了?”
陆玄伸出手来,将那张贴得有些过分近了的俏脸推开一些距离,冷峻面庞上满是嫌弃。
“你也不动动你的猪脑想想,书局是谁的地盘?”
“你整天在那里做些什么,还需要我专门派人盯着么?”
“那你不特意去问,又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陆贞双手抱怀。
“是婉清告诉我的,她怕你吃亏。”
“切……凭本姑娘的实力,我若是不愿,谁能占得了我的便宜,少在那里操心了!”
“顺便说一下,他们乃是国子监生,我只是在向他们打听国子监的情况罢了,你可别胡思乱想……走了!”
陆贞哼哼了两句,挥手离开。
摇了摇头,陆玄神色有些惘然。
年前他给公主府送了一大堆东西,还亲手写了一封信给赵灵懿,结果过了这么久,跟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那女人,竟然不给他回信!
难不成是真生气了?
现在想来,他确实有些后悔,那么久没见面,不该在信中责问对方,毕竟有些事情,的确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无论宫中再怎么宠爱她,说破天去,她也只是个公主罢了!
若真是如自己所想,到了离京,或许还得想想怎么哄好对方,这又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想到这里,陆玄身体后仰,双手枕在脑后,只觉得心累无比。
“怎么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啊?还是婉清最好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不过可惜,就是骨子里太传统,根本不像是齐人。
哪怕她已经认定,自己乃是她此生良人,却仍旧是坚守着那道底线,不让自己越雷池一步。
不过陆玄自然是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女人,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会强求?
两个人的相处之道,便是互相尊重,也唯有贯彻这个前提,感情才能长长久久,更何况,对方迟早都是他的女人,又何必急于一时?
只不过一想起来,多少有些心痒难耐罢了!
这也怪不了他,谁让她们一个个都那般诱人?
说来也怪,从小到大,陆玄接触过的女子,似乎都长得不赖,最差也是中等水平。
诸如赵灵懿,楼婉清,南锦屏,范冬儿这样的女人,更是人间绝色。
就连自己的妹妹,陆贞。
长相也与小时候差异巨大,出落得亭亭玉立,尤其是那股子爽利干脆的气质,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
于心兰长相算是中等,但她的身材,陆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销魂蚀骨。
如果再加一个,那便是……
不胜腰力!
至于甄红叶,赵瑾她们,都还是小女孩,不过也看得出来,将来定然也是为祸一方的美人。
这样的情况,用幸存者偏差来形容,已经不太合适了。
只能说,也许是此方天地灵气更加充沛,水土更养人吧!
心中胡思乱想了半天,到了晚上,陆玄这才定下了去离京的日期。
他准备二月初五动身,也就是三日之后,华伯受了伤,自然要留守幽州,而且,有这样一位高手在,陆家便高枕无忧。
至于其他人,除了陆贞也要赴京之外,也全都留在家里,包括楼婉清。
而陆玄也是答应对方,最迟三月,肯定会回来,不会离开太久。
接下来的两天,楼婉清也并未再出府,只是时时刻刻黏在陆玄身旁。
替他磨一磨墨,弹弹琴,或是坐在院中看他练功,便满足得无以复加。
人生二十一年,她从想过,有时候,幸福竟然如此简单。谷
笑着笑着,她弹琴的十指,也变得欢快起来。
陆玄停下了动作,细细聆听。
琴音之中,他仿佛听见了一对男女挽手同游,彼此之间互诉衷肠,又好像听见两头小鹿,互相抵着身体,于山林中穿梭。
半晌之后,他眉头皱了起来,发出一道沉重的叹息声。
“唉……”?
楼婉清被这声音一惊,目光瞥见陆玄紧绷的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
过去弹琴,客人若是露出这样的神态,她心中一样会不舒服,因为她了解自己,在琴艺之上,绝无半点儿纰漏,对方会有这种表情,多半是无法共鸣罢了。
她也就收手,或是避客,不再弹奏。
可如今,面前的人,是陆玄,是她心爱的男人。
看到陆玄如此,她只觉得心中无比忐忑,甚至是有些慌乱。
“怎么了?不好听吗?”
楼婉清贝齿轻咬下唇,轻声问道。
陆玄走了上来,心不在焉的拨了下琴弦,回答道:
“也不是不好听,只是觉得,里面的意境有些奇怪。”
“男女同游,双鹿成行,鸳鸯戏水,看似一切都尽善尽美,可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个大大的缺憾么?”
楼婉清低头想了半晌,终是摇了摇头。
“什么缺憾?我想不明白。”
陆玄哂然一笑,伸出手指,托住了她雪白滑腻的下巴,低声耳语道: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崽儿啊!”
“繁衍生息,是动物的天性,人类也是一样,后代,不仅仅是感情的结晶,同样是希望的延续,有了他们,这幅画卷才会更加和谐圆满。”
“我这么说,你该懂了吧?”
楼婉清豁然抬头,只见面前男子视线灼热的望着她,那目光好似能将人融化似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哪里还不懂陆玄在暗指什么?
更何况,这坏人那只作怪的右手,已经伸入了她的领口之中,一股酥麻之感,闪电般袭向全身。
“别……这可是在亭子里……”
楼婉清紧咬双唇,目光已经有些迷乱了。
“放心,没人会……”
陆玄安抚着对方,然而话音刚落,游廊拐角处,便是传来一阵轻咳声。
“陆玄,你在做什么?”
两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赶紧分开。
转过头,只见陆贞这妮子,疑神疑鬼的望着两人。
楼婉清面色如血,抱着长琴便起身离开,陆玄来不及阻拦,只能够恼怒的望着陆贞,没好气的问道: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怎么一惊一乍了,吓到你了?”
见楼婉清已经走远,陆玄也懒得装了,直接挑明道:
“你老是这样偷看人家亲热,也不怕长针眼么?我倒是不在乎,人家可难为情!”
陆贞也毫不留情的反击。
“谁叫你不知廉耻,整天就知道做这种事?恶心死了,呸呸呸……”
“找打是不是?”
陆玄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