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殿下这是?”
楼婉清神色极为疑惑。
赵灵懿轻飘飘的离开,对于她和陆玄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
这样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
因为就算赵灵懿对陆玄的感情方面毫不关心,可这种事情,毕竟有关于天家颜面,她应该不会完全不在乎才对。
除非对方和陆玄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或者约定。
陆玄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自己和赵灵懿的事情说给了楼婉清听。
说到最后,陆玄正色道: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对她,我是那样说的,对你,我如今也这样说。”
“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在喜欢你的同时,心里还喜欢着其他人,我不会勉强你们任何一个人留在我身边,但我永远不会允许我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
陆玄紧紧的握着楼婉清的手,心中有些忐忑。
然而楼婉清却是笑了。
“当今大齐,男人三妻四妾者,多如牛毛,女子豢养面首,男妓这种事,在坊间亦并非罕事。”
“实不相瞒,我从一开始,就想得非常清楚,像公子这般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只我一人独占?”
“当然,要说私心,我自然是有的,可有些事情,总不能一厢情愿,连公主殿下尚且如此大度,婉清又怎会想不明白,你能在殿下面前说出绝不会放弃婉清这种话,婉清便觉得此生足矣,只要公子不嫌弃,我是绝不会从你身边离开的!”
楼婉清含情脉脉的望着陆玄,眼眸里满是感动和欢喜。
“其实公主说得对,我陆玄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遇上你们这样好的女人,真是……”
“不过你也别老是公子公子的叫我,听起来又别扭,又生疏。”
楼婉清手指绕着发丝,不解问道:
“那我怎么叫,陆玄,不好,玄君?玄郎?”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夫君,或者相公,嗯,老公也行,哈哈哈哈……”
楼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羞煞至极。
“咱们还没成亲呢?我叫不出口,还是就叫公子吧!”
“怎么这会儿脸皮倒如此薄了?算了,随你,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大半月没见了,来,让本少亲一个……”
陆玄手掌细细的把玩着楼婉清的小手,嘴巴也不自觉的凑向对方的脸蛋。
楼婉清赶紧一缩,目光羞怯的努了努嘴。
“大白天的,你也不害臊,这还有人在呢!”
虽然她知道那是侯府里的侍女,但两人之间的亲昵举止,被旁人看了去,总是不好的。
陆玄身形骤然一僵,这才想起,院子里,除了他们这一群人之外,还有个伪装成丫鬟的女子,正在清扫落叶。
“呃……”
两人转头看去,不巧的是,于心兰也正好抬头望来。
“看吧,不管你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推着自己回去。”
楼婉清逃也似的离开了凉亭,陆玄有些哭笑不得,挥手道:
“喂,我就一只手,怎么推自己回去啊?”
然而对方已经走远了。
“咳咳……太过分了,居然把一个受伤的人扔在这里。”
陆玄自言自语着,妄图用这些话语掩饰内心当中的尴尬。
于心兰一丝不苟的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到了凉亭之中,她望着满地狼藉,皱了皱眉。
不过她还是一言不发,仔细清扫着地上的瓜壳果皮。
扫帚刷地的声音不断传来,陆玄望着她的身影,轻声道:
“握剑的手,拿来握扫帚,也挺稳的嘛,不过你得轻一点,不然这扫帚两下就被你弄秃了,到时还得买新的。”
闻言,于心兰停了下来,直起身子,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打赢孟先生,明明你连我都打不过。”
陆玄嘴角一扬。
“运气好而已,想必你很失望吧?”
“本少确实命大,不过托你的福,直到现在,你的剑气依旧让我难受得很。”
于心兰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然而她那些东西,仍留在密室当中,未曾带出。
“我说过,那疗伤药能治好你心脉上的损伤,但你不信我。”
于心兰摇了摇头。
“上一刻要杀我,下一刻要救我,你觉得我敢相信你么?事实上,若非因为魏千要见你,我那天晚上,便将你送去府衙了,前朝余孽行刺当朝权贵,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陆玄语气森寒。
“所以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够安生一些,当然,除此之外,作为偿还,你必须告诉我有关于隐楼的一切信息。”
于心兰眉头紧蹙。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你那位随从没有跟你汇报么?”
“至于我不知道的事情,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你看看我现在这样,断手断脚,动弹不得,全都拜隐楼所赐。”
“依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可怜的疯子,认不清形势也就罢了,只知道找无辜之人报复。”
“赵灵懿是大齐公主不假,可她又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和我一样,我没伤害过你们于家,你,还有你们隐楼中的杀手,却只会挑我们这样人来报复!”
“陆某真的很瞧不起你们这种行为……”
于心兰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扫帚,直到指节发白。
可是她想不到该用什么言语去反驳陆玄,因为她知道,对方说的一切,是对的。
但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酸楚。
“那你想做什么?”
“你若是觉得不甘,便尽管报复我吧?但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的东西,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我也是不知道的。”
于心兰仿佛认命一般,站在原地,手里抓着的扫帚,仿佛成为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陆玄神色古怪:
“折磨你?本少还没有那种恶趣味,我知道也许在你心目中,陆某可能是一个无恶不作之徒,甚至于当初在离京,你喊着的口号都是为民除害。”
“但事实上,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当然,我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我打算将你留在身边,让你好好看看,和隐楼作的“恶”相比,我陆家所做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