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王知乐回去，王知乐说好吧，这边结束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让车过来接你。

王知乐又和伍警官说了几句，车就到了公安局门口，我们下了车，王知乐本想下车，我说快回去吧，别管我了，也给张慧说一下，我没事。

王知乐离开，伍警官带我到了临时关押室，这边的人很少，关进屋后，伍警官给我拿了瓶矿泉水，说你多喝点水，争取杨主任回来时你没了酒气。

我诧异地说他们还没回来？干啥去了？

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你坐着休息吧。说罢，她离开房间，关上门。

这一去又是近半个小时，估计时间已过了凌晨，关我的房间门终于开了，我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抬了一下眼皮，是杨明华，他似乎也累了，打着哈欠，孟警官和杨明华的两位手下都进来了，伍警官拿着记录本。

几个人坐下，杨明华说方成，别装了。

我睁开眼，说什么时候了，我装啥了？

杨明华没有回答我，说方成，你不错嘛，吃了老子一仟多，今晚不好好和你聊聊，明天你还不把我工资吃光。

我哼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有屁快放。

他也不生气，倒是孟警官脸一沉，说方成，好好回答杨主任的讯问，别不知好歹。

我没理会他，杨明华例行公事的问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后。说方成，现在说说你的成林公司吧，你是如何到南华组织传销公司的？

我心中冷哼一声，这句话可是个陷阱，我说杨警官，我纠正你一下，成林公司不是传销组织，我也没组织，我到南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就来了，没有为什么。

杨明华脸一沉，说方成，成林公司通过拉人头，发展下线聚敛钱财，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不是传销是什么？

我说杨明华警官，你调查过吗，成林有没有人指证我？

"方成，你别和我玩文字游戏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成林公司聚敛的钱财去向都有人招供了，难道你还想抵赖，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我还会因为你老实交待，没有占有钱财，从而减轻对你的惩罚。"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惊，不会吧，谁会知道成林公司的钱的去向？

是林小娟和常光？不可能，他们出国了才对。

是陈家姐妹？也不可能啊，她们不可能再背叛我吧。

难道，对，可能是吴菲，除了上面的人，只可能吴菲清楚成林公司的钱被林小娟和常光弄走了。

但我怎么能承认，我千方百计让王知乐过来，就是来填补这个巨大的财务窟窿的，如今所有的钱都已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那这多出的钱我怎么可能承认。

我淡淡一笑，说是吗？可成林公司并没有财务上的亏空啊，这个你可以去调查。

杨明华一楞，然后沉声说方成，要调查很简单，你可别自作聪明，到时调查情况了，就不会算你主动上报了。

我说杨明华，这样吧，我把成林公司的情况向你和各位领导汇报一下，你们想怎么调查那是你们的事。

首先，成林公司不是传销公司，因为成林公司为了发展项目，当初就是找人集资，公司给集资人利息，当然，集资这事得建立在信任之上，所以消息在熟人与熟人间传开，有些好事之徒就说这叫传销。

后来我觉得这样做不行，一来集资速度慢，二来没有大资金介入，我们的项目发展就很困难，所以我又去找资金，最后，我找了一家大公司，大公司投入之后，把我的公司兼并了，我也不想借其他人的钱了，就把钱还了，目前成林公司已不存在，大家的钱我也还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通过传销聚敛钱财一说，你要我给你交待什么？

我看孟警官脸上舒展了不少，说明杨明华肯定之前对孟警官的***表示过不满，此时孟警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杨明华则呆呆地想了很久。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说方成，林小娟和常光，还有刚刚抓获的吴菲都已招供，成林公司从事传销活动，有一笔数额巨大的钱已被林小娟转移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林小娟和常光招供？吴菲已抓？那...我瞬间崩溃了，林小娟，你...你又没走出国门？

我呆呆地想了一会，不行，无论如何不得承认，而且我想林小娟走时帮我把公司的正规手续都做了，怎么可能会揭发我，她是多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

杨明华看着我的样子，笑了，说方成，你别不见棺材不落泪，赶快交待吧。

我想明白了，不会，只要林小娟不交待我的事，其他人的话不一定会作为证据采信的，我冷声说杨警官，谁在污蔑我，我劝你别问我了，直接进公司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调查就清楚了，何必用这些手段来逼迫我。

杨明华脸一红，说你不是说公司已没有了吗？我到哪里去查。

我说很好办，我找到大东家了，成林公司已被健乐公司兼并，账务全部在那边，你打电话给王知乐，让她把相关资料送过来不就行了。

杨明华满脸是气，可也不得不放弃直接审讯，说方成，要是你有半点假话，你一定会吃不了篼着走。

我淡淡一笑，说我等着呢。

接下来又是几个小时的等待，我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开门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见外面天已亮了。

伍警官和一名南华公安的警官一起开的门，伍警官不断揉着眼，我说伍警官，你们没睡觉。

她说是啊，没睡，方成，你现在可以走了，王知乐在外面等你。

我嘿嘿一笑，说怎么样，我说我们公司会没事对不对。

她哼了一声，说方成，你的确聪明，但你得感谢王知乐，你不是没有问题，只是你的问题隐蔽性太强，也没有对公司的人造成危害，所以算是打擦边球。

我出门看到远处的王知乐和她公司的人，快步过去，拉住她的手，说知乐，我们走。

王知乐转过身，对杨明华说杨警官，感谢你的理解，方成可以回去了吗？

杨明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我看了一眼，说方成，我的确没想到你会下这样一步棋，说明你还有良心，我不和你计较。

在十来个警察的注目下，我和王知乐以及她公司的几个人乘坐两辆车离开，我说知乐，你昨晚也是一晚上没休息吧。

她点点头，说没事，昨晚杨明华组织人员把我提供的资料进行了详细分析，的确找不到直接证据，但方成，在这件事上，其实杨明华的确也算帮了忙的。

他通过分析资料和证据证明了你没有罪，但他很清楚这件事情是如何操作的，正如刚才他说的，他认为你不是罪犯的重要原因，是你还有良心，还把所有人的钱还给别人，而且，我也给他说了，让我给公司的人安排工作也是你的主意，他作为省厅打传办的主任，听了之后也颇为感动，我想，在这点上，他表现得还不错。

我说是啊，他应该算一个正直的人吧。不过我很快心里又一阵忐忑，说知乐，林小娟好像被他抓住了。

王知乐也是吃了一惊，"什么，林小娟被抓住了，这个杨明华，居然一也没露出声色。"

我说可能是真的，不然他怎么知道常光的名字。

"不是还有吴菲吗？他通过吴菲一样可以知道啊。"

我摇摇头，"他昨晚来抓吴菲，我估计还进行了突击审讯，你想想，吴菲在南华开健身中心是正当生意，他凭什么抓吴菲，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林小娟或者常光交待了吴菲健身中心的钱的来源。"

王知乐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是啊，林小娟又没跑出去，方成，你是不是可怜她了？

我脸一红，看向她，她严肃地看着我，说方成，我告诫你，你再也不能把心思放林小娟身上了，而且不能同情林小娟了，她把你害成这样，你又不笨不傻，凭什么啊。而且，你想想，张慧那边，你如何交待？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知道了...

她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我们直接到的酒楼，吃过早饭，我问了一下培训的情况，王知乐说有四十多个新人见公司目前的情况，觉得做代理也有风险，所以拿了钱之后，领了路费回去了，还有二十多个老成员，其中包括我爸和我表叔等人和领了路费要回去，只是我爸担心我，一个人还留下来了。

我也不想再和大家见面，见了面难免又是伤感，所以对王知乐说让她对参加培训的人说说我没事了就行，然后就说我出去办事去了。

王知乐说我想好了，他们参加培训，我以前也没来过南华，我们找几个景点玩上几天。

我说好吧，我先睡上一觉再说。

一直到中午，我都是在卧室睡觉，也没看见张慧，吃午饭的时候，王知乐过来叫我，她说到另外一家特色餐馆吃饭。

进了房间，张慧三个人和我爸、**等人也在，让我尴尬的是还有陈家姐妹以及余涛。

我爸坐在正中位置，见我进来，他眼眶一红，不过终究还是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