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的书信十分及时。
月英已查到国师身上,探查到王宫内有三鼎炼丹炉,日夜不灭。且西楚王后本来快要死了,自从来了这国师竟然又活蹦乱跳了!
她潜伏齐玉城月余,发现百姓都很崇拜国师,称禁药为“回魂丹”。回什么魂,这世上只有万物守恒,要挽回流逝的生命只有用另一个生命补给。
只是月英以为国师是寻常妖怪,正要潜入王宫伏击。
接到白九书信,月英心中骇然,她既知天帝疑心重,怎地至于赶尽杀绝,还要牺牲如此多普通百姓?!
法空死后,再也没有人用这禁药诱拐女人孩子。可以找到的线索就更少了!于是,月英提出“引蛇出洞”。
二人只因着红潇有些交情,此刻却是共同的目标:活捉法肆。
利用法肆不认识月英,月英自己提出引诱法肆。
如敏敏当日,月英化作小宫女,装作不小心撞见法肆和西楚王走进炼丹房,又不小心撞翻门口香炉。
果然被法肆捉住,只当她是弱质女流。
只是月英没有想到,当着西楚王的面,西楚王竟然也默认处理了“小丫鬟”。
她就这样被绑在墙角,看着两人毫无顾忌在自己面前修炼禁术。房内还有一隐藏石室,打开后竟然绑了十几个小孩。
大的不过十岁,小的还不会走路。哇哇哭着喊娘亲。
西楚王自己命不久矣,转过头不看这些孩童,眼中含着泪水,但还是默许了。
只见法肆五指扣住一孩童天灵盖,那孩子顿时脸色青紫!
不能等了!
月英挣开麻绳,一道灵气直逼法肆,法肆闪避之际放开了孩童。
一道口哨声响起!白九一个翻身冲破了窗户,双手发出数道灵力,只逼得法肆后退数步。
月英趁此机会,将孩子们揽到一起,又划了结界,命他们不得乱跑。
西楚王看清来人是白九,哭喊着拽住他的衣角。
“狐仙大人,你……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那这些孩子何其无辜!”
“王后……你见过她的!她快死了,我不能让她死啊……”
白九又何尝不懂,自己也曾勉强天道去救红潇仙尊。只是自己是走运的,还有东西可以同天道换。
“只是你不该用别人的命去换!天道终有章,你不要执迷不悔!”
说着一掌打晕了西楚王。
软剑自他手中飞出,并不与法肆纠缠,只在他腰上缠了一圈。
白九口中念念有词。那软剑越束越紧……
“红潇仙尊都拿我没有办法,你们又能奈我何?!”
月英挑了挑眉,“你现在知道她是红潇了?”
法肆立即闭紧了嘴。他手指悄悄凝剑,突然就一剑射向白九。
当然被白九闪过。
白九哂笑,看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月英身份。当真是事后,才与天帝取得的联系。
“我又不想杀你,当然不需要有什么方法。”他嘲讽地看着卧倒在地的法肆。
月英也极聪颖,她带走了孩子们,给整栋房子上了障眼法。外人看来不过是已熄灭灯火的普通库房罢了。
待她把孩子们都送回家,法肆已被折磨得没了力气。
“你怎么他了,一点伤痕都没有?”
白九下巴一抬,月英这才看见法肆脖颈和脚踝处爬出的蚂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
他又问法肆:“他既然能保你,就不要怕嘛!说出来!”
法肆心中自然知道,不说出来才能让那个人保住自己。
于是月华不得不亮出身份,“他给你的可不是仙位,而是三界不收六道无门。
若你在众仙面前说出来他的恶性,我至少可保你的性命。”
法肆这才点头。
另一头,白泽已知易潇潇怀孕,不能不重新布阵。一举进攻,虽可胜,但易潇潇胎像不稳,再上战场……
作为朋友,白泽不得不为了好友着想。
“这样吧,你修书一封予龙七。他定会帮忙!”
易潇潇心中忐忑,龙七可是说过此生不相见。
她没想到龙七答应的十分干脆。
没过几日,天帝就收到四海龙王呈书,都是说海底动荡,似有魔君蠢蠢欲动。
东海龙王更是直接说,看见了天狗帅兵,已到达东海海岸,随时可能攻上天去。
天帝这时候想起来红潇,另一边南海则派了长子群乌帅兵前往。
正中下怀!白泽早就推断,天帝又会如同当年,让人挑不出错处。不管赢还是输,他都是赢家。
两只军队一出,几乎带走了天庭所有战力。
就是这样的两只队伍居然从始至终没有分离,美其名曰“顺道祭拜宣妙清去了”。
他们确是在齐玉城,说是祭拜却日日美酒。群乌不胜酒力总是第一个伏桌倒下。众兵将还奇怪,怎地这样文弱一个人打起呼来这样响。
那日,群乌又醉了。
一小将歪歪倒倒站起,控诉到:“我看咱这天帝,一日不如一日!”
“莫要瞎说!”
“怕甚?!在宣真人面前还不能说他一个自私了?这些年魔界小动作不断,你可看天帝亲自带兵过?”
大家都交头接耳,不住点头。
那人又说:“我看群乌殿下要是做了天帝,才是真的体恤民情,以三界安危为己任!”
堂堂天帝之子,几日里的同吃同住,大家伙早就被俘虏了。都频频点头。
正在这时,另一小将却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话同群乌听到了定打你几百板子不成!”
有人附和到:“还是快跑吧,省得群乌醒了推辞,我们倒成了谋反。”
这话一说,七七八八,一张餐桌走了许多人。
可他们一走,群乌竟然打着哈欠醒了!
“你们这样正襟危坐是做什么?”
“殿下,我们想以您为尊,举旗造反罢了!”
群乌一听连连摇头。
这时却不知哪里冒出两个小厮,早就备好了四爪龙袍,不由分说披在了群乌身上。
群乌无可奈何,只得应下,还与众人说下:“父帝自己退位也就罢了,莫再逼他!”
痛心疾首,好似当真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