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梓点了点头。
“你要这个展报,得给我个原因吧!”这个老师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笑得眯在了一起,脸两旁的肉因为笑容往上挤,挤得眼睛越发眯在了一起。
原因谢梓虽然没有提前想好过,毕竟现在站在学工处的老师办公室里也只是一个冲动就做出来的决定,但是谢梓对于老师想听的这个原因是丝毫都不意外的。
谢梓打算实话实说,这也不是什么好值得隐瞒的:“老师,我就是单纯的觉得这幅画很好看,很想要保留下来,每次路过都会看一看,但是现在被换下来了……所以,我希望可以给我……”
话说到后面谢梓也没了底气,越说越觉得这是一个极其不要脸的行为——破坏了规矩。
“好吧!《布鲁特斯头像》可以给你拿回去!”老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谢梓都有些懵,还以为会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接着老师就又说,“如果是其他展报,我还得考虑一下啊!”
老师紧接着就站了起来走到后面那一张桌子旁边,在一堆的展报之中找出了《布鲁特斯头像》递给了谢梓。谢梓接过来,说道:“谢谢老师!”
老师点了点头,示意谢梓可以走了,谢梓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又转回来,弱弱的问了一句:“老师,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直接就给我了呢?”
“你还真是‘刨根问到底’啊!”老师也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的意思,“这幅画我也觉得画得好,有人也欣赏那就成人之美。”
谢梓一听立马就笑了出来,又再说了一遍:“谢谢老师!”说完就准备要走,结果是被老师叫住了。
“你等一下!”
谢梓转回来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被老师叫了过去。老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表格,放在谢梓面前。又拿出了一支英雄墨水笔,一边递给谢梓一边说:“你在这儿登记一下名字和班级。”
按照老师的吩咐把名字登记了,和老师说了再见谢梓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谢梓在填写名字还有班级的时候是有些疑惑的,她已经注意到了那张表格的标题写的是“学生成绩登记表”,表格的后面所跟的是各科分数,谢梓没有填写那些内容,只是按照老师说的把姓名和班级写了上去。
老师也就是突发奇想的让谢梓登记一下名字,随手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张还上得了台面的纸——正好上面有表格。仅此而已,谢梓出去之后老师看了一眼写的内容,还把谢梓的名字念了出来——
“谢梓!好名字!”
去往教室的路上,谢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开心过,她考试考了第一名时候的开心也没能够像现在。真正通过了努力得到的,总是会让人在睡梦之中都忍不住笑,更何况人是醒着的呢?
谢梓把《布鲁特斯头像》对折,因为画纸太大而书包并不是很大,要想放进去就只能让画做出一点儿牺牲,但是谢梓放得很整齐,一点点儿的皱褶都害怕出现。
她的开心又再一次的表现在了脸上,甚至走路的步伐都十分的轻快,仿佛有人在前面拉着,不用花费一丁点儿的力气就能够翻越教学楼前面的那个坡。进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又再一次被苏覃问道今天有什么开心事儿。这一点儿,就连谢梓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苏覃总是能够发现她藏也藏不住的开心。
苏覃也有些奇怪,开学到现在周园都没有来学校,谢梓开心的理由明明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谢梓还会有这种藏不住开心的时刻呢?就连在苏覃的心里也默认了,谢梓的开心和周园息息相关。
能够做别人开心的源泉,该有多幸运?
该有多幸运?才能够遇见开心的源泉。
周园没来学校的原因和以前一样,又是去上海培训了,放假之后的第三天周园去了上海,陷入无尽的培训之中。不过这一次周园的妈妈和周园一起去了,租了房子每天给周园做饭,保证他的基本生活,因为上次周园回来的时候爸爸妈妈都明显感觉他瘦了,就再也不放心让周园自己一个人呆在上海了。这一去就是十多天,距离年三十还有两天的时候回到家,正月十五一过完周园就又去上海培训了。别人的假期可能还有娱乐玩耍的时间,周园却没有,不去培训的日子里就算是过年他也要写假期作业。
培训的日子里周园总是在没日没夜的画,一直坐在画板前。培训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都是这样,很多同学都不是本地人来一趟不容易,花钱也很多,所以大家都要尽可能的多学到些东西,于是就都拼了命。
年后去上海周圃也一起去了,这一次兄妹俩都去了。周园上学期第一次从上海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爸爸妈妈就决定了下次让周圃也一起去。周圃平日里的努力和进步,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只要周圃的水平达到了要求肯定就会带她一起去的。不过周园、爸爸、妈妈三个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圃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周圃会高兴,可是谁都没想到周圃会冷着脸撂下一句:“真是感动,你们终于舍得让我也去了!”
周圃说话的时候很特意的强调了“感动”和“舍得”这两个词,她的语气让一句本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的话愣是变得讽刺。虽说他们家都已经习惯了周圃这样说话,这样做事,可是这一次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叹气。
没有人去回复周圃的话,他们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圃,那个时候三个人心里的想法出奇的一致——还有什么火没有发,现在都可以一并发了!
要有多大的失望,才至于这样?
不止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与情绪相关的作用也都是相互的。周圃说出来之后没有人接下一句,她本来心里面都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的说辞,极尽嘲讽。周圃几乎每一次嘲讽的说辞,都是事先打过草稿。可是没有人说,她心里那些预备好了的怒火没有发泄的空间,周圃一下子也没了兴趣,就自己回了房间。
事情就以一种令人意外的姿态结束,就在周园以为周圃已经完全放下去培训这件事的时候,周圃又找上了他。
PS:
能够做别人开心的源泉,该有多幸运?
该有多幸运?才能够遇见开心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