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场地，突然注意到地面有拖痕，痕迹看起来还很新。
有病吧，拖我们社团东西干嘛？
他跟着拖痕一直走到长廊，长平中学一共有大小两个操场，而那是通向学小操场的必经之处。在临近篮球架地方，他发现一群女生正扶着架子休息。
“你们干嘛？”他快步走到架子边，有些不爽地看着这些女生，“这架子是我们社团的东西。”
“啊！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以为那个仓库早废弃了……”
一个留着单马尾，看起来挺活泼的女生道。
李谨侍有些点无语。不过要是加入社团前没听人说，他也不知道那个仓库是搏击社的训练基地。
“那个……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可不可以……把这个架子借我们一下。”
“啊？”
他正想要回架子，这些女人先开口提出这种请求，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满头乱发。
“我们话剧社快要演出了，新买的架子等一段时间才能到，就借几天可以吗？”
“是啊是啊，就借几天！”
这些女生都眼巴巴地看着李谨侍，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结巴道：“那个……但是……哎好吧。”最终，心一软答应了。
但话音刚落又有些纠结，这个架子是张嘉尔找来的，自己就这样擅自做主好像不太好。
“谢谢你！我是六班王媛，你是？”
单马尾女生自我介绍。
“七班的李谨侍，请多多指教。”
“啊……我好像听过你，语文老师说，你经常在过道站着上自习。”
李谨侍突然有些郁闷。听到自己在学校有名气，李谨侍当然高兴，但是这种名气他还是不想要了。王媛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又道：“啊啊！我真笨，又说错话了……那个能再请你帮个忙吗？我们想把架子推到那边的树林里，但光凭我们几个女生有点难，所以……”
“唔……我来帮忙吧。”
既然都答应把架子借这些女生了，李谨侍也打算帮忙帮到底，和女生们一起把架子推到了树林边。
那些女生要练习话剧，他只能把沙袋从架子上取下来，扛到远一点的槐树前，费了些功夫系在树枝上。做好这一切，才靠着树做起热身。
“你还心挺好的，是不是看到女生才这样啊。”
“别胡说八道了，我只是帮助同学而已。”
虽然嘴上这么说，李谨侍的两腮却微微泛红。
“从小不受女生欢迎，好像也蛮惨的。”
刑天看着槐树的树叶像在自言自语，但这种话用脚趾想也知道在说自己。李谨侍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害羞脸颊涨得通红，却装作没听见，继续做着热身。
几分钟后，他缠好护手带，戴上拳套看着不远处的沙袋。这是第一次打沙袋，他还是有些紧张，看向旁边的刑天道：“喂！那个……第一次打沙袋要注意些什么啊？”
“别把手腕弄伤了。”
刑天一脸不在意地靠着背包，坐在地上。
“什么鬼？”
“就是字面的意思。打拳的时候，别因为戴上拳套就觉得拳是一个整体，真正打击到对手的部位仍然只有一个点，最好手的食指或者中指的拳峰。”
李谨侍大概明白了刑天的意思，走到沙袋前试探性地推了下，发现沙袋填的很满，都不怎么推的动。
打上去会不会很疼啊？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摆好拳架，朝着沙袋轻挥了一记刺拳。拳头接触沙袋的一瞬间，他感觉力量没能打满，动作也有些变形。这种接触实物的感觉，和打在栗安身上的感觉很像，和打空击完全不同。
“会打空击不代表会打沙袋，会打沙袋也不代表会打人。你现在刚从空击到大沙袋的阶段，尽量每次都全力出拳，打到筋疲力尽才有效果。”
“这么硬的沙袋全力啊？”
李谨侍迟疑了下，但一想到对手是章迦，他心里一阵抽搐。打沙袋再疼，总没被揍疼吧。
他重新抱好拳架，一记刺拳加一记直拳的打在沙袋上。有拳套的保护，虽然拳峰还是有点疼，但还在能忍受的程度。可是越打，沙袋晃动的越厉害，他挥完一记直拳，沙袋往后猛地一摆，正想挥刺拳时，沙袋摆回来打到了头。
“力量没打透。真正把力量出去了之后，沙袋应该是上下震动，而不是这样朝四个方向乱摆。记住我昨天的话，身体放松，从极静到极动，拳头才有力。”
李谨侍又自己打了十来分钟，虽然还是做不到刑天说的极静到极动，但熟练之后沙袋的摆动确实小很多了，也再没出现自己被沙袋打到头的状况。不过刑天似乎还是不满意。
“你打沙袋的时候别真就把他当成沙袋在打了，要不然打得再好也没用。”
这话说的李谨侍莫名其妙的，不当沙袋打，还能打什么打？
“看过李小龙的《龙争虎斗》没？”
“卧槽，你还知道李小龙？”
“咳咳……我是他的影迷，他是个非常厉害的凡人……好了其他问题打住！”
刑天肉嘟嘟的小脸突然有些泛红。“那部电影里有个桥段，一个人砸碎了块木板，李小龙只是评论说：‘木板不会还手。’真打的时候，你的对手不会像木板和沙袋一样站着不动，等你砸。”
“你意思我要把沙袋当成人来打？”
“哎……你脑子终于开窍了。沙袋往前的时候，你要么追上去继续连击，要么后退找机会突击，别傻愣愣地站着，动起来！就当沙袋的摆动，是你的对手在移动。”
李谨侍又照着刑天话，调整了下打沙袋的方式，全程跟着沙袋移动。沙袋往左他便往右，沙袋往后，他便往前追击。这样打起来好像是有点像打人，但体力的消耗比之前大得多，没打多久便出了一身汗。
他感觉腿有些酸了，便坐到地上擦了擦汗。这时，突然听到踩断树枝的声音，他连忙转身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