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天神刑天大爷说的话,我敢不牢记吗?”
李谨侍不以为然地回答。他开始还以为刑天要说什么,原来又是这个陈年老调。
他当然不会质疑刑天说的话有问题,但这个强调了N次的东西,擂台上从来没发生过。他还没有一次,第三回合将体力完全耗尽,打到那种程度。
他骑上单车出了校门,照旧沿着平时回家的路行驶。走到一条僻静的小路时,他感觉背包一阵震动,刑天似乎又从里面钻了出来。之后,他听到背后传来拉开可乐罐的声音,刑天又咕噜咕噜地喝起了可乐。
“可乐有那么好喝吗?天界真把这玩意儿当宝?”
李谨侍突然有些好奇了,刑天自从知道凡间能喝可乐之后,就一直喝个不停,好像少喝一次就再也喝不到了似得。
“你们这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凡人,哪能理解天界的悲惨,那地方的那群老家伙顽固得很,每年就只引进那么一点点,哎……”
刑天感叹间,李谨侍听到空罐子飞出去撞到前面垃圾桶的声音。因为天色有点暗,他没看清那罐子弹到哪了,却突然感觉前轮碾到了什么东西。
车龙头一下猛烈晃动起来,李谨侍一下慌了,连忙按下刹车。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单车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他从单车上跌落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我的头……”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只觉天旋地转。他又靠着墙壁喘息了一阵,才慢慢站起来。
“你是傻X啊?谁让你乱扔罐子的,你们这些神懂不懂文明礼貌啊!?”
想到刚刚的车祸都是刑天乱扔罐子造成的,李谨侍有些冒火。他解下背包,正想把刑天从里面抓过来,突然注意到一个熟悉的人从前面的岔口经过。
“那是……代汐泽?他们怎么会在这。”
一瞬间,他对刑天没兴趣了,连忙扶起单车追了上去。
跟那个人虽然只见过几面,至今为止只说过一次话,但那张随时笼罩在阴影中的脸,让人不禁好奇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变成那样。
李谨侍的单车飞速冲向岔口,他看向之前代夕泽经过的方向时,那人却不见了。
“不对啊……那家伙骑得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不见了吧?”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两侧都是灯笼在灯光阴影下的斑驳墙面,远一些的地方有些老旧的待拆板房,门上都是灰,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
代夕泽再厉害,也总不能直接穿墙而入吧?想着,李谨侍放慢车速,仔细观察着周围,他还是不相信代汐泽会这样就消失掉。
李谨侍又骑着单车往前走了一截,旁边的路灯似乎灯泡坏了,灯罩下闪烁着火花。周围一下暗了许多,李谨侍有些怕再碾到什么东西摔一跤,干脆直接下车,要着车往前走。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路灯不远处的街角有一个教堂,里面只有一点微光。要不是路灯坏了,周围特别暗,很难注意到。
“难道……”
李谨侍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奇怪,但周围唯一能进去的地方只有这里了。他犹豫了一阵,还是把车停到了路边,小心翼翼地进了教堂。
外围锈迹斑斑的铁门关着,但李谨侍轻轻一推便开了,门没锁。照理说晚上这点了,教堂早该关门了,这个细节更应证李谨侍之前的猜测。
他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路慢慢向前,很快到了主楼前,里面有点点微光,看起来不像开着灯,更像是点着蜡烛。他又犹豫一阵后,还是敲敲门。
“请进。”
很快里面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李谨侍咽了咽口水,走了进去。一进门便是弥撒间,门口有个圣水缸,四排长椅整齐地排向前方,最前面的地方一个神职人员装扮的老人背对着自己,而他前面的祭台上供有圣体,点着长明灯作为标识。
李谨侍看了看旁边的圣水缸,他听人说教堂要用圣水洗手什么的,但他自己没信过教,也不懂那些礼仪,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那个穿着黑色神职人员服装,脖子上挂着十字架的老人走了过来。
“是什么将你引向这里,我的孩子。”
李谨侍愣了愣,除了电影中他很少听到人这样说话,整个人突然失声。
面前这个老人个子很高,至少过了185cm,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脸上皱纹很少,穿着也非常整齐。他行进间,背挺得笔直,举手抬足间展露出过人的潇洒,简直像是男模在走T台。
“看起来,你不是被问题困扰,在寻求答案,而是在找人。”
神职人员走到李谨侍跟前,想能读出他的心思似得,淡淡道。在李谨侍惊愕的目光中,他突然笑了。
“呃……我刚刚看到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从这条街消失了,就猜测……会不会在这里。您有看见他吗?呃……我该叫您神父还是牧师?”
李谨侍不知不觉间用了敬语,这个神职人员身上的某些东西让他折服,开始的警惕感慢慢消失,整个人放松下来。他自己分不清基督各教派的间的差别,小心地问了句。
“这里宁夏街天主教堂,我是张易神父。”神父的语调和之前一样和蔼,似乎并没介意李谨侍分不清宗教的问题,“你要找到的人是代夕泽吧。”
“emmm……”
虽然李谨侍想过代夕泽可能在这,但从张易神父口中听到确定的话,还是不免有些惊愕。他不明白代夕泽会在这干嘛,难道他是信教者,来这里做祷告?
“看来猜中了,你是他同学吗?”
张易神父似乎从李谨侍脸上读出了许多信息,这不由让李谨侍有些慌张,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我是……”
但神父这一问,李谨侍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总不能说是下一场的对手吧。他想了想,只能含糊地回答道:“我看过他的一些比赛,对他有些好奇。”
神父沉默了一阵,眼中有光在流转,像在思考。但之后仍然用和蔼的语调道:“这也难怪,很多人都对他感到好奇,好奇他的体型,好奇他的过去。呵呵,你刚好问对人了,代汐泽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