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钟离信玄突然打了个喷嚏,眼泪模糊了眼眶,他有些不爽地擦了擦眼睛,“谁在说我啊?”
“快点,比赛要开始了。”
旁边的苏墨扭头看了他一眼,催促道,随后跟右边的孙玮继续往前走。钟离信玄扭头看了眼体育馆中央的大钟,离比赛开始还有5分钟了,他连忙追上去,跟上苏墨的脚步。
虽然钟离信玄平时装作对离李谨侍毫不关心,但一周前自从听到张嘉尔抽完第二轮的签开始,就一直在默默关注这场比赛。
这一场是李谨侍对阵一个叫马瑞的,他从没听过这个人,但很在意李谨侍。毕竟,这个他曾经完全看不起的怂货,不久前击败过他的偶像苏墨,他不允许这个人这么早就输在擂台上。
“我听说那个马瑞是练拳击的,最近一个月才学了点踢拳的技术,李谨侍那小子算是捡了个便宜。”
孙玮皱了皱柳叶眉,有些不满道。
“那也不一定,这个年头的人都不傻,要是没有足够的信心,谁会自己上擂台送死,这场估计也没那么简单。”
他们三人走进室内体育馆,今天和通常的比赛一样,人连一半都没坐满。毕竟只是一场高中生的省预选赛,李谨侍在府南又不是明星,这属于正常水准。
他们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擂台上李谨侍已跟对手马瑞各自站在一角。还有最后两分钟了,两边的教练都在各自布置战术,两人看起来都神情紧张。
“李谨侍之前已经输了一场了吧,他要想出线,必须后面全胜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出现。”
钟离信玄的目光凝视了一阵李谨侍,还是想不明白苏墨为什么会那么手。拳击手和踢拳手用自由搏击规则打比赛,怎么想也 但应该是泰拳手的硬件更大吧,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看向苏墨,“如果一个纯拳击的拳手,只靠拳法,有办法赢过手脚并用的踢拳或泰拳手。”
“那必须对对自由搏击足够了解,也要对自己和对手足够了解,才有一点机会。但如果是第一次交手,当然是手脚并用的拳手赢得层面更大。”
“这样……”
听苏墨这么说,钟离信玄放心多了。在他的印象中,李谨侍也没练多久搏击,几乎也没什么人脉,要说认识一两个练踢拳或泰拳的还有可能,拳击什么的完全是另外个运动了,他应该认识拳击手的概率很小。
正如苏墨所说,两个人互相不认识的交手,还是李谨侍这种手脚并用的占优势。
大概学长说“没那么简单”,是保守的说法吧,这小子这场肯定捡便宜了。
他刚想到这,听到旁边传来脚步声,扭头看去时见一对古铜色皮肤的男女正朝这边走来。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那人脸上带着大大咧咧的微笑,众人看了他一眼,收起了腿放他们俩过去。那个跟在身后,古铜色皮肤,却外貌姣好的女生跟他们道了声谢,随后两人走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观众席的通道很窄,两人走的很艰难,大大咧咧的男生许多次险些跌倒,好在跟他身后的女生一次次抓住他的胳膊,两人这才顺利到达座位。
“我说老妹啊,为什么我们要坐这么偏的位置啊?”
那个古铜色皮肤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跟李谨侍交过手的刘彦。
“你问我?还不是怪你身上的味道,要是跟别人坐在一起,会对大家带来困扰的!”
刘羽曦一脸不满道,显然这个体味浓重的老哥,从小到大给他带来了不少烦恼。
“哈哈……还是老妹好啊,从小都不嫌弃你哥。”
“我这有的选吗?”刘羽曦有些无语地扶额,“对了,今天你干嘛非要抓着我来这啊,又不是白起的比赛。”
“白起白起,你就知道白起!这场是李谨侍对马瑞的比赛啊,马瑞跟我们一个拳馆的,李谨侍你也不很欣赏吗?他俩的比赛你都不关注?”
刘彦激动道。
“他确实还不错,但我觉得这场会很没意思。马瑞是练拳击的,学踢拳也就一个多月吧,这样上场不用看也知道结果,不如等他打强点的对手再来看。”
“嘿嘿,你可别小看马瑞了,我可是给他做过秘密特训的。”
刘彦那张流里流气的脸突然泛起坏笑。
“啊?什么意思?”
刘羽曦一脸茫然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打拳跟打仗一样除了实力外,信息也非常重要。虽然在技术上马瑞有些缺陷,但在信息上他可占了绝对优势,你忘了不久前你老哥才跟李谨侍打过一场,虽然输了,但对他的打法可谓了如指掌。”
刘彦越说越得意了。
“啊!喂喂,刘彦!你这是在作弊啊,就算马瑞跟我们一个拳馆的,你也不能这样吧,还有没一点拳手的尊严了?”
听刘彦这么一说,刘羽曦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高嗓音道。
“你又直呼你老哥名字了,叫声哥哥能死啊!”刘彦有些不爽地瘪瘪嘴,“你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早日脱离白起那个腹黑男的魔爪,一直在帮你张罗着男朋友呢。这一场可是对他的考验,要是他这种考验都通过不了,也没资格做你的男朋友了!”
观众席的一角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随后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
章迦往那边看了眼,但那边太黑了,什么也没看见,他习惯性地右眉轻佻,又把头转了回来。
“你在看什么?”
坐在旁边的牛鑫道。
“我听见那边有人在惨叫,可能听错了吧。”章迦随意解释了下,又将目光移回擂台,“这场比赛捏了个软柿子,也算是帮这小子找回信心吧。跟树德牧野社那帮人打完后,我们全都跟怂得跟软蛋似得,要再不赢一场,怕是这辈子都不敢上擂台了。”
章迦刚说完,旁边的栗安便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他看了眼栗安,一下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这会张嘉尔还在旁边呢,说这种话很容易让张嘉尔想多,毕竟抽签的事……
他小心撇了一眼坐在栗安右边的张嘉尔,夸张地咳嗽了一声,生涩地转移话题道:“那个……社长这场怎么看,李谨侍的赢面大吗?”
张嘉尔从刚刚开始,就全神贯注地盯着擂台,就算章迦主动这样问她,她的目光也依然定在那里。过了许久她才面无表情道:“这场是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