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你,很疼啊!”刑天的握力大的惊人,李谨侍被他弄得后颈生疼,想挣脱却又毫无办法,“你之前说要去想想办法,结果就把我一个人扔厕所不管了,你想什么办法了你?还有,你再晚来一点我就要输了!”
“愚蠢的凡人,难道你要我在厕所跟隼之团的人碰个正着吗?”刑天凑到李谨侍耳边道,“虽然你很菜,但也还没菜到这么快会输给这种家伙我的程度。我去了一趟裁判组的休息室,为了找到他们的裁判手册花了些时间。”
“裁判手册?你要干嘛?”
李谨侍茫然地推开刑天的手,见刑天正朝着他坏笑。
“格斗比赛说到底也还是比赛,有比赛自然有规则,我当然是去琢磨了下他们的规则。”刑天脸上的笑更诡异了,“这比赛之前几届都是带头盔的,今年突然改成了无头盔制,虽然规则也相应做了些变动,但对于特殊案例,他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考虑到。”
“特殊案例?”李谨侍越听越困惑,“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哎……你的脑子真该开开窍了。比赛不是禁止过头撞和砸肘这类进攻方式吗?这是一些很明显的东西,带不带头盔都能奏效,也很容易想到。但是有一些东西进攻方式,只有不带头盔才能奏效,他们如果想到了应该也会禁止,但经验不足的话很难想到。例如缠抱的时候,用头去磨对手的太阳穴,在泰国的仑披尼拳场有人用这种方式KO过对手。”
“用头去磨太阳穴?”
李谨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进攻方式别人说想到,他连听都没听过。
“现在你已经输了很多分了吧,而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用正常的拳脚去KO也几乎不可能,只能多试试缠抱了。”
说完,刑天在李谨侍耳边交代了一些战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听的李谨侍双眼猛睁,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很快,在裁判的示意下,李谨侍和王允又来到擂台中央。李谨侍一直在琢磨刑天刚刚交代的事,越想越觉得有趣,好像虚弱的身子突然也没那么难受了。
大概因为都在想自己的事,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他发现王允看他的目光又满是怒火。
“Ro!”
裁判宣布第二回合开始,擂台下的钟声再次响起。一开擂,王允便朝李谨侍冲来,上一回合对李谨侍的忌惮完全消失了,他这气势完全是冲着KO来的。
他一靠近,便是前手拳的连击,这次他的前手拳可不是刺拳,每一拳都带着破空声,显然都是用来重击的直拳。李谨侍连闪带防,虽然脸又挨了几拳,但他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痛他还能承受,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很快,王允眼中又闪过寒光,他似乎在李谨侍身上再次找到了破绽,突然一转后脚,后手直拳猛地挥出。
李谨侍等到的就是这个,要判断对手用哪只手挥拳,要先看他的肩。王允右肩刚一扭动,李谨侍便猛扑向前,一把又将他抱住。
“又抱人了,长平中学的垃圾!”
“不敢打拳的懦夫就快点认输吧!”
“太恶心了,打不过就只会缠抱!”
如想象中一样,李谨侍刚一抱住王允,观众席便传来一大片叫骂人。这些外行人都对这种行为非常不耻,认为这是懦夫的行为,但他毫不在意,他要的不是赞美而是胜利。
王允像之前一样拼命想挣脱李谨侍的缠抱,毕竟对于国内练踢拳的人来说,许多人根本不练内围,对这种距离非常不适应。
然而这次,李谨侍要做的可不只是抱在一起给自己喘息时间,他要做的是“进攻”。
现在他的身体状况虽然比上一回合好一点,但离恢复“正常”还有好大一截距离。不过,刑天交给他的东西,就是在这个距离使用的。
他的左手还是先抓住了王允的后劲,右手抓住王允左手,但在王允挣扎间,他抓住王允后颈的左手突然撤开,猛地用前臂顶在王允咽喉处,同时右手抓着王允左手将他整个人往后猛拉。
这样做相当于左前臂化作一把钝刀,而用这把刀顶在王允喉咙处,让他陷入窒息中。用右手往后拉他左手,则会加大这种窒息感,王允会越来越难受。
正如李谨侍预料的,王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看起来是静态动作,顶住咽喉带来的窒息感,却丝毫不逊色于肉体打击带来的疼痛。
虽然王允此时被李谨侍松开了右手,那只手能自由活动,但在这种状态下,他也做不了什么。李谨侍的脸被顶在前面的左手挡着,他右拳打不过去,也只能象征性的打了几下李谨侍的腰。只是这种状态下,软绵绵的攻击,对李谨侍毫无效果。
裁判似乎看出来了两人的异样,走过来将他们分开。但他看着李谨侍,也不能说李谨侍犯规,因为之前没规定过不能这么做。最终,他只能劝说李谨侍更积极的进攻,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擂台外,观众席的角落里。楚玉鬼灵的大眼睛,正盯着赛场,却嘟着嘴不太高兴。
“从没见过李谨这样,他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张嘉尔还不扔白毛巾,让他投降啊?”
楚玉看了眼张嘉尔,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满。
“因为那家伙还撑得住。”钟离信玄坐在楚玉旁边,他理了理写有“风林火山”的头带,神情既有对李谨侍的不爽,又有少许的兴奋,”他才没那么容易输呢,那一下虽然是缠抱,但他已经伤到王允了,只是手法很隐晦。”
听钟离信玄这么说,楚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回擂台时,见王允正喘着粗气退开,像溺水获救的人那样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如纸般苍白。
“真的也!看不出来,你居然懂这么多!”
显然楚玉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王允气势转弱,她情绪瞬间高涨,拍手称赞道。被楚玉这么说,钟离信玄感觉很得意,将头仰得老高。可这时,他感觉观众席周围发出一些不协调的声音。
他和楚玉的位置在进门的走廊旁边,他感觉走廊上有人在急促地喘息,这声音在观众席显得有些诡异。他小心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将脑袋凑到走廊瞧了一眼。
这一瞧真吓了他一跳,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背心的男人,正在走廊上用单手做俯卧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