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什么地方!”
张玄忽然在心底里说道,
“我感觉我的身体都要被撕裂了,这种感觉可真难受!”
“要死了吗?”
“不,还不行!”
他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在他眼前骤然呈现出一片璀璨星河。
无数星光点点像是奔腾的河水在漆黑的天幕中奔腾开去,犹如每一只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璀璨蝴蝶,一展横跨亿万光年,这是天地间最伟大的造化。
“好壮观!”
张玄喃喃道,完全没有注意自己此刻已经成了一粒宇宙尘埃,跟随着宇宙波涛飘荡。
“世间竟然有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他努力地想要凑近些观摩那星星的模样,但在这广袤无垠的空间之中无论他怎么向前都仿佛在原地踏步。
可忽然间,有一阵轻风刮起,顿时使得他乘风而动,那蝴蝶光影越来越近,张玄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其中,成为那星光的一部分。
但最终,他停在了一颗美丽行星的面前,这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上面海洋翻滚,陆地上有翠绿色的植物覆盖,上面没有动辄填山倒海的强大修士,也没有体型万丈的上古凶兽。
上面的生命正在以最原始的方式生活,相夫教子其乐融融。
“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张玄在心里陈恳地感叹。
与他原本的凶残世界相比,这颗星球无愧于世外桃源的名号。
“真想下去看看!”
他再次努力地想要降落,不料一阵更加急切的风把他吹了回去,蓝色星球消失在茫茫星海当中,在无数灿烂恒星的光芒下它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然后他重新看到了那幅壮美的蝴蝶巨画,但他自己后撤的速度还不停止,蝴蝶光影也在他的感知中越来越遥远与渺小。
这一刻,他的内心却被更加剧烈的震撼充斥了。
绚烂的星际长河无处不在,其中每一处光点都是一颗巨大无比的恒星,或许有一些也孕育出了奇迹般的生命,但他对此并无认知,光是那包罗万象的场景就已经深深冲击着他的心灵。
无数星座在他眼中异常清晰,组成了各式奇形怪状的样子,有熊,有鱼,有蝴蝶,有章鱼……整个宇宙犹如一座无比庞大的黑暗丛林,每一座星系都是里面的居民。
随着距离的持续拉远,刚才眼前看到的无数星系都已经龟缩到一点之内,而现在的张玄已经处于更加广袤的星海当中。
然后……一切归于原点。
星河瞬间消失,只有视线之中的一粒原点悬浮于空。
那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不,他的眼前是一面镜子,映出了一粒尘埃,或许对于这个宇宙来说是尘埃,但对于张玄来说却什么都不是。
那是他自己。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像是有无数玄奥事物深深印刻在他那柔软的心脏上。
“这就是混沌本身吗?”他一瞬间恍然大悟,像是有万丈光芒一下子照进了心中,豁然开朗。
原本的困惑不解,遗憾不舍,此时都已经烟消云散。
“恭喜群主领悟鸿蒙天道,赠送领悟大礼包一份!”
脑海中的一道冰冷提示音将他的经过瞬间拉回现实。
外界。
“混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凌薰感受着张玄体内的状况越来越不好,自己虽然已经为他注入了大量灵力,但对于那股急迫的需求量来说仅仅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
这时,天地忽然震动了一下,一股极为恐怖的威亚降临下来,竟然使得凌薰也微微变色。
“这股力量……”
门外冲进来了一个弟子,神色惊慌地对凌薰说道:“不好了,有敌人来犯!”
“谁让你进来的!”凌薰秀眉竖起厉声喝问道。
“是……是李句城主让我赶紧来找您的!”那弟子被她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声音颤抖着说。
“又是李句!”
凌薰咬牙切齿,瞥了他一眼道:“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赶紧给我出去!”
弟子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议事大厅,但张玄的神色却是丝毫没有松缓的迹象。
“怎么办,那人气势凶猛,而且来者不善。另一边,张玄这里自嗜现象越来越明显,如果找不到能够使用的灵力来源恐怕危在旦夕!”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强行从他的紫府当中取出了离魂伞,二话不说就放到了张玄手中,同时牵动他外泄的灵力注入伞中。
“既然这离魂伞已经被你完全炼化,那么其中拥有的庞大灵力应该会感应到,并且自动护住的!”
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了!
只见离魂伞在她的牵引下微微一震,同时蓬勃灵力喷涌而出,源源不断地往张玄的身体上注入,这股灵力远比凌薰提供的还要醇厚庞大。
“太好了,总算是成功了!”凌薰松了口气,旋即面露寒霜。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捣乱!”
她飞身化作一道灵光飘了出去,在万截宗上方悬空而立。
令人诧异的是,。宗门环境并没遭受任何破坏,甚至让人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异常恶作剧。
但凌薰肯定不会这么认为,龙族强大的神识一瞬间扩散出去,立马就寻找到了来犯者
那个人身穿长袍,肩头印着一轮金色的残月,像是一个西方教廷的传教士,不同的是他戴着一张青面獠牙面具,看起来异常狰狞。
此刻他正悬停在万截宗门前上空,并没有跨入界限,其身后则跟随着数十个通往打扮的人,不过戴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面具,肩头没有金色残月,而是一匹眼瞎的独狼,
仿佛是感受到了凌薰的神识探查,那个人扭过来看向凌薰的方向缓缓点头。
凌薰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被雷电劈中了,一股极致的颤栗感从脚到头逐步炸裂开去,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捏在手中。
而且,虽然隔着面具,但凌薰能十分肯定,那个人在笑,很淡很淡的微笑,却令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