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尚文与十八翻身下马,拿出腰牌,侍卫去通报,不多时,玉桂亲自来宫门口接人,只是看到与尚文一起的十八时,眉心紧拧,他们找了将近一月的晚知,为何会与大公子一起来?
“玉桂姐姐!”十八微微伏身。
玉桂看着十八,不做声,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自那夜之后,晚知似人间蒸发,娘娘派人去查探当晚与大公子一起的宫女是不是她,却一无所获,就是见过的几个皇子,也不知为何,闭口不提。
后来娘娘怀疑晚知,却寻不到她人,而大公子也未应娘娘诏进宫,今日二人竟然双双出现,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当晚与大公子在御湖的宫女,就是晚知。
“奴婢见过大公子!”玉桂感觉到尚文清冷的气息,收回思绪,蹲身行礼。
“嗯!”尚文轻嗯一声“带路吧!”,又冲十八温和道“走!”
十八有些讶异,为何尚文在外,也如宫凌俊一般,清冷疏离?
十八一眼一眼地瞟尚文,小动作不断,虽玉桂不会发现,但是她却故意而为。
“喂!”十八靠近尚文唤他。
尚文微微一笑,冲十八扬眉。
“无事!”十八把要问的话吞咽进腹中,摇了摇头,反正过不了多久,她便不需要再在这宫里,何必多此一举。
进了玉华宫,容月儿早就等在宫门口,见上文来,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看你,姑姑念你,咱们姑侄多久不见了,进京这么些日子,也不来看看姑姑,请都请不来!”她嗔怪地瞪了上文一眼,眉眼间却尽是笑意。
“姑姑惦念,这不是来了!”上文笑的温和,如晨间的光束。
“奴婢给娘娘请安!”十八蹲身,并未叩首。
容月儿这才注意到十八,秀眉紧蹙,看向玉桂,玉桂微微摇头,她将视线再转向尚文。
“原来她未骗侄儿,她真是姑姑宫里的人?”尚文假装惊讶“当初在宫外救下她,她口口声声说是姑姑宫里的人,那几日宫里混乱,侄儿想着,可是有人要利用侄儿对付姑姑,加之她身上又无任何可证明身份的物件,是以,被侄儿扣下,今日进宫,专门带来让姑姑认认,免得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是,是姑姑宫里的人,打理花草的婢女,名唤晚知!”
“她就是晚知?”尚文又惊讶。
容月儿蹙眉,“嗯,有何不对?”
尚文摇头“早在回京之日便听父亲说起过!,他看了一眼十八,笑而不语。
对于尚文的心思,十八自是不明白,他故意说这句话,是何意思?
容月儿倒是听出了尚文的言外之意,也因为尚文在,她知道这个侄儿与尚武不同,三年前他能应为容婉儿离开,如今若知道她所作所为,定不会站在她一边。
想着这些的容月儿,自是不会放过任何在尚文面前博得宽厚待下的名声,是以,开口道“本宫派人到处寻你,以为你早已……早已遭了不测,回来便好,回来便好!”,说话间,带了哽咽。
十八心中冷笑,寻她是真,只是巴不得她真遭遇不测吧。
“娘娘牵念,奴婢多谢娘娘爱重!”十八恭谨一礼。
荣誉而红着眼眶点点头,抓着十八的手“瘦了,这些日子哭了你了,既回来了,便好生将养些时日吧,玉桂,吩咐厨房,炖些补品给晚知备着,太子此次遭小人算计,连累晚知,本宫替太子好好弥补她!”,吩咐完,又冲十八道“你先去歇着,这些日自好好调理身子便好!”
十八笑着告退,余光扫了眼尚文,给了他一意味深长的笑。
出了门,十八往自己住处走去,却看到迎面走来一人。
十八笑笑,真是得来全部费工夫。
“哎呦!”一声痛呼,十八被匆匆而来的宫凌轩撞翻在地,怀中的半枝莲朱钗掉落在地,之上玉嵌的花瓣被摔裂。
十八慌张地去捡,却有人比她先捡起。
“此物……你从何而来?”宫凌轩黑着脸,沉声问十八。
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容月儿赶了来,宫凌轩看看来人,将朱钗揣进了袖筒里。
“给母妃请安!”他疏离一礼,又冲尚文一礼“表哥也在!”
尚文看看十八,冲宫凌轩点了点头“太子殿下!”
宫凌轩看了一眼十八,开口道“她是母后宫里的人?”
见宫凌轩面色十分不好,容月儿微微蹙眉看了眼十八,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知道,轩儿主动来她这里,可是屈指可数的。
“是!”她微笑点头“打理花草的婢女,不比身边侍候的,有些地方终是有失规矩!”
“我看她就很好!”宫凌轩看着十八,嘴角扯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冲容月儿道“不如母妃将她给我,恰好,我身边缺个侍候笔墨的!”
“太子府的女人,哪一个拿出来比这粗使丫头强,你要她作何?”容月儿勉强扯出一抹笑,她不能将晚知给轩儿,这个婢女看似蠢笨,实则扮猪吃虎,她可以留在身边,断不可送去轩儿身边。
“就是因为太子府女人太多,整日里勾心斗角,我才想要一个她这样的,清净~!”
容月儿见宫凌轩神色严肃认真,知道他不是说笑,顿时蹙眉,该找个什么理由将晚知留下来?
“太子许是不知,我方才与姨母商议,说的就是她!”尚文适时站出来,笑看着十八。
十八瞪眼,他这是趁人之危?
“哦?”宫凌轩眯眼看一眼十八“难道表哥与我一样,也看中了这个蠢笨陋颜的婢女?”
尚文笑笑,点头“正是!方才与姨母商量,将她给我做贴身婢女,反正……”他看着十八,十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要说那晚在御湖之事吧?
“母妃!”
十八心中长舒一口气,救命恩人啊,及时雨啊,来的真是时候啊。
林微晚巧笑着唤了声容月儿,由婢女搀扶着,缓缓而来,目光微微扫了眼十八。
“原来太子来了母妃宫中,害的妾身好找!”她嗔笑着看了眼宫凌轩,冲容月儿笑道“方才与父皇在御花园说了几句话,殿下便不见了!”
容月儿刚要色变,却见靖轩帝含笑跨入了玉华宫的宫门,她立刻敛了神色,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