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交给你,若是烧了一根汗毛~”宫凌睿将十八轻放在寝殿的床榻上,对宫凌俊道。
宫凌俊看了看沉睡的十八,点了点头。
宫凌睿坐在床榻边,握着十八的手,安静地看着她,一直到子时将近,才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宫凌俊在殿外,宫凌睿摆摆手道“不必送!”
宫凌俊驻足,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宫凌睿刚一走,十八便睁开了双眼,顿时眼泪涌眶而出。
宫凌俊推门而入,便见十八坐在床榻上,两条胳膊环抱着自己,低头抽泣着。
他蹙了蹙眉,走了过去,拿出锦帕,递给了十八。
十八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锦帕,擦了擦眼泪,哑声道“我知道他在,一直在,我不敢睁眼,比起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我更害怕眼睁睁看他离开!”
宫凌俊不说话。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与他修成正果,从来不曾奢望过,能与他携手共度余生,但是如今,我却奢望了!”十八道。
“他会回来的!”宫凌俊道“平安归来!”
十八不语,良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
转眼,宫凌睿与尚文离京已经半月,这半月中,他都会给宫凌俊来信,嘱咐他好好照顾十八,不许起不该的心思,却不曾给十八一封信。
十八每日在宫中,由宫人陪着,她不习惯身后跟着人,特别是循规蹈矩的人,说了好多次,宫人都不敢离去,他们是宫凌俊亲自挑选出来照顾她的。
因为要对昌吉兴兵之事并未公开,朝臣也不知,是以,十八在宫中之事,除却宫凌俊,黎远和近身侍候的人,追风逐月,晓风暗月之外,无人知道。
因为不为人知,是以,十八在宫中活动的地方很是有限,白日里只能在自己所在的宫里活动,晚上宫凌俊偶尔会带她在御花园走走。
宫凌俊往后庭跑的勤快,这引起了朝臣的猜测,以为这位从来不近女色的年轻帝王,在后宫金屋藏娇了。
不久,皇上后宫有神秘女子的事,从宫中传出,传遍了整个襄南城,不多久,又传遍整个南陵。
宫凌睿与尚文每日从经过的地方调兵,而后重新编制。在听到这个传闻时,宫凌睿与尚文相视一笑。
本来天下传的是新帝好事将近,但是不多久,却有一件事,令天下哗然——睿小王爷与尚文公子,一路离京,收编了不少当地驻守的兵将。
一月半之后,宫凌睿与尚文带着收编的五万人马,到了昌吉边境,彼时,昌吉也似乎早已有所预料,在边境屯兵二十万。
二人刚到营地,缪成安便带着人匆匆而来。他眉目紧拧,眉宇间拧着一股愁绪。
宫凌睿见状,与尚文互视一眼,二人顿时有不好的娥预感。
“发生了何事?”宫凌睿翻身下马问道。
“小王爷,尚文公子!”缪成安拱手道“一时说不清楚,进去说!”
本来宫凌睿与尚文日夜兼程,势必要洗漱一番,再好好睡一觉,他们带来的五万兵马,也该好好休养,但是如今看缪成安的神色,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三人匆匆进了议事帐,里面早已等满了人,有副将,有军师,有监军,也有各路兵将的统领。
众人见宫凌睿与尚文,顿时齐齐行礼问好。
宫凌睿摆摆手“不必多礼,出了何事,这等阵仗?”,尚文在他身边,点了点头。
“昨夜昌吉那些王八孙子,竟然偷袭我们!”,一副将道。
“可严重?”宫凌睿问道。
缪成安道“一个道口被他们攻下了,那道口,十分重要!”
闻言,宫凌睿与尚文齐齐蹙眉,他们没想道,昌吉却是先下手了。
“本来今日我是要八百里加急,将军情送往京中的,如今小王爷与大公子来了,便不必了!”缪成安道。
“伤亡可惨重?”宫凌睿问道。
缪成安摇了摇头叹气道“伤亡倒是不严重,等我带援军到时,负责那一块的统领却已经带人撤了,抵抗也不曾!”
宫凌睿面色顿沉。
“我已经将他按照军法就地正法了!”缪成安道。
宫凌睿这下面色稍好,点了点又道“是该斩了,这等贪生怕死之人,死有余辜!”
众人点头。
一夜不曾休息,宫凌睿,尚文,缪成安和其他将领,在议事帐内商讨了一夜,于当夜子时之后,借着大雾,对昌吉发起了主动攻击。
宫凌睿与尚文带来的五万兵马并未出动参战,而是被遣去休息。
天亮时,昌吉退败,退兵百里。
战事便这般一触即发。
宫凌俊在宫中,收到宫凌睿的亲笔书信,当知道一个要道被昌吉占领了去时,他眸子微沉,手下用力,将书信捏皱了。
金殿之上,年轻的帝王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作为堂下之臣,文武百官也是安静地出奇,这位年轻的帝王,手段比太上皇可是有过之无极,且喜怒不定,心思更是让人琢磨不到,加之他身边从不要内侍,只有一个他尚是皇子时,一直跟随的暗月,是以,无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半晌,宫凌俊抬眸,扫了一眼众臣,道“昌吉兴兵,于昨夜,占了顺宛道口。”
众臣大惊,一时间,安静的金殿,嘈杂一片。
“今晨,睿小王爷与尚文,联合护国将军,主动出击,攻打昌吉,退兵百里!”他又道。
众臣又是一阵惊讶,原来传闻是真,皇上果真暗中派了小王爷和尚文公子前往边境,对昌吉兴兵……
“与昌吉一战,不可避免,如今,诸位爱卿该想的是,坤黎会不会就此插一脚进来,想要分一杯羹,这一杯羹,是分昌吉的,还是说与昌吉联合,对付我南陵!”宫凌俊又道。
话毕,众臣又是一愣,而他却并不给他们愣神的机会,起身拂了拂明黄龙袍道“退朝!”,便离开了金殿。
众臣不知他这是何意,面面相觑。
宫凌俊来不及换龙袍,捏着宫凌睿的书信,便匆匆往后庭而去,本来这等事,他不想十八知道,她如今已经将近五个月的身孕,再有四个月满,便要生产,她该好好休养,但是此时,他找不到可以讨论此事的人。
十八在宫中待的无聊,宫凌俊便命人从各处搜集来命贵的花草,又让人找了几只会说话的鸟儿,供她解闷。
此时,十八正在屋檐下,拿着一小小的汤匙,逗弄一直彩色的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