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心下一紧,急忙追了出去,四皇子如今还禁足呢,要是这般闯了出去,又闯了皇宫,便是罪加一等,皇上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如此一来,不是自己挖坑将自己给埋了?
暗月追了出去,大喊“拦住四皇子!”
但是府中不管是暗卫还是府卫,都只是宫凌俊手下之人,谁又真的有胆量去拦主子,而不去拦,等主席走了,暗月作为府中侍卫统领,长官赏罚,到时候,也会以办事不利之罪,惩罚他们,还如何是好?
众府卫暗卫愤愤现身,将宫凌俊围住,一一拱手低头道“还请主子回!”
宫凌俊蹙着眉目,将所有人一一扫过,冷冷地丢了一句“让开!”
此时,暗月已经到了跟前,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俯首道“主子如今尚在禁足,还请主子回去!”
“连你也要拦我?”宫凌俊沉声问道。
暗月不语,心道“废话,属下若是不拦着你,如今你还能站在这里,早就飞奔进皇宫了!”
他再颔首道“请主子回去!”
宫凌俊知道白费口舌,一把拨开他,径直向外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从不见四皇子对暗月首领这般,就是对他们,四皇子也从来没有过这等态度,看来,的确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暗月被宫凌俊推的一个踉跄,却还是站直身体,挡在他面前,依旧是那句话“请主子回去!”
宫凌睿彻底黑了脸,一字一顿道“若我不呢?”
“那属下等人,只能得罪了!”暗月也沉了声音,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待,说话将,已经上前,用蛮力一把将宫凌俊拦腰抱住,大喊道“拿绳子来!”
他知道,若要一较高下,他打不过宫凌俊十个回合,是以,便只能用下下策,他用蛮力,宫凌俊如今心烦意乱,也断想不出什么巧劲来挣脱,只会在烦躁之下也用蛮力,但是论蛮力,他却是占足了优势。
“放开!”宫凌俊掰着他的两条胳膊道。
“不放!”暗月摇头,“今日就算主子杀了我等,我也定是不放的!”
宫凌俊气急,抬起胳膊就要用胳膊肘顶他后背,却还是忍了下来。
“暗月,你要让我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吗?”
“反正我不管,谁生谁死,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主子!”暗月不为所动。
此时,有几个府卫,已经拿了拇指粗的麻绳匆匆而来,宫凌俊一看,暗月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而这几个府卫一旦将绳子交给他,他就算是死,也定会将自己捆起来,阻拦他出府进宫,若真是那样,他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心下着急,轻叹道“她是他亲赐于我的四皇子妃!”
暗月身子一抖。
“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她,纳她为妃!”
暗月身子又是一颤。
“我知你是为我好,你们都是为我好,但若此时成真,你让我如何自处,让我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宫凌俊又道。
暗月终于松了手,抬眸轻蹙眉目看着他,唤道“四皇子!”
“你与晓风随我时间最久,知我这些年过的是何日子!”
“苦,累,我都可以忍,我是男人,但唯独耻辱,我不能忍!”
“你该是明白我!”
他轻轻拍了拍暗月的肩头。
暗月咬牙,这些年,四皇子被皇上防备,嫌弃,幼时被兄弟们排挤,欺负,长大了,更是没有地位,若非他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也手写筹谋手段,也非心慈手软之辈,恐怕早已被人当做软脚虾,软柿子,捏扁揉圆了。
他重重点了点头,道“那属下陪主子一起去!”
宫凌俊也不拒绝,点头轻“嗯”了一声。
“既然是要去讨要本属于我们的人,我们自然要做到有备无患,主子稍等片刻!”他道。
宫凌俊蹙眉看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暗月已经拔腿跑了进去。
不多时,他跑来,手中抱着一锦盒,宫凌俊看着那锦盒,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只是那锦盒,他从来都放在书房的暗格内,暗月是如何知道的?
“主子每次都要抱出来看上好久,不巧,被属下看了去,嘿嘿!”暗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笑。
“走吧!”宫凌俊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抬步向外而去。
“首领!”一暗卫上前,唤了走在宫凌俊身后的暗月一声。
“无事,你们守好府邸,我陪主子去,你们放心,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安然将主子带回来的,无碍!”他拍拍那人的肩膀,笑道。
他们中,多为孤儿,也多为宫凌俊出手相救之人,但是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救了他们,两条路,第一,从此以后跟着他,对他忠心不二,第二,不要让他见到第二次,不然,便是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这些人多为孤儿,或者被江湖门派追杀的无处可逃之人,受了他的庇护,也可以平安度日,是以,尽数被他收为麾下。
那人得话,重重点头“首领放心,主子放心!”,他算是除却晓风暗月之外,在这些暗卫府卫中说话尚有分量的,话毕,只见他已挥手,满院的府卫归位,暗卫一闪身,又隐在了暗处。
暗月扫了一眼,笑了笑,追着宫凌俊的步子出了府门。
追风奉宫凌睿的命,正好来四皇子府将消息通知到宫凌俊,却不想,来时扑了个空,因着他从小跟着宫凌睿,宫凌睿又与宫凌俊相熟,是以,他也经常跟着宫凌睿往四皇子府跑,来来去去,四皇子府的府卫和暗卫也已经认得他,是以,他前来寻人无果时,并未受隐瞒。
追风心中好笑,小王爷是紧张的忘了吧,这襄南城之事,瞒不过四皇子的耳目,小王爷是多此一举。
宫凌睿等在城门口,将追风半路撵走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今这消息传遍襄南城,以宫凌俊的本事,又如何需要他派人前去传话,就算被禁足,他也是有各种本事,知道的。
他蹙了蹙眉,看看这本该早已下钥而至今依旧大开的宫门,笑了,皇上这是知道他们会来,刻意打开宫门等着他们?
不多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明明听马蹄声,不止一人,但是吆喝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宫凌睿并不回头,想来,那个骑马从来不出声的人,除却一个宫凌俊,还会有谁。
宫凌俊勒住马缰,站在了他身侧,他这才偏头看他,笑道“你可是第一次忤逆于皇叔,怎么,不怕被罚的更狠?”
“我劝你有时间在此调笑我,不如趁着尚有机会,好好想想,等会如何从她挖的陷阱里跳出来,可别等着土埋到脖间,才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
说着,从暗月递过的锦盒里拿了东西,揣进怀中,进了宫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