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再一次失去了踪迹,只有尚文知道,她是去往坤黎和昌吉寻玉媚儿了。
宫凌俊未从尚文口中得到十八的踪迹,却在他那里听完了故事的后半部分,之后便暗中派人寻找十八的下落,同时寻缪倾婷与潇楚儿的踪迹。
此间,宫凌睿再不关心十八去了哪里,他知道宫凌俊派人暗中寻她,也知道尚文派人暗中保护她,但似乎从十八那日离开之后,他与她之间,便真成了陌生人,她的事,他再不关心。
沐清浅进了玉兰院,每日清晨都从宫凌睿的卧房出来,一日三餐,二人都是一起用膳,龚琳日晷陪她省亲,进宫面圣,向皇后问安。
靖轩帝时睡时醒,太医依旧每日往帝寝殿问诊,宫凌俊依旧监国,皇后在宫凌睿从坤黎回来见过靖轩帝的第二日,不再被软禁。
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但是他们心中清楚,这平静之下,是波涛汹涌。
转眼一月过去,十八在坤黎与昌吉之间跑,人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不少,她都是一副男儿装扮,其间,她往幽冥宫去过,却不见玉媚儿踪影。
这一日,十八随着司空煜前去见刚醒不久的缪倾婷与潇楚儿,却被告知,她二人已经启程离开,往南陵而去,因为知道她已无大碍,二人便未曾等她,与她告辞,便由司空煜派的暗卫一路护送往南陵。
“三日前走的,若脚程快一些,不出十日,她们便到南陵地界了!”司空煜道“宫凌俊的人一直在寻找她们的下落,你不必担心,进了南陵,我便让人放风出去,他的人会将人护送回去的!”
十八微微拧眉,她倒是不担心,就算没有宫凌俊的人,她早年游历江湖结交的江湖友人,也会暗中护送她们。
但是十八没有想到,就在她将心放在肚子里,想着等回南陵,必亲自上门向二人道谢,两日后,她便收到了缪倾婷与潇楚儿被绑架的消息。
当日,十八从司空煜口中听到缪倾婷与潇楚儿离开,便也趁夜从坤黎赶往昌吉,两日后的夜里,她风尘仆仆地进了一家客栈,用完晚膳,她让店里的人备了香汤沐浴,突然,一只飞镖“哆”一声,冲破窗户纸,定在了浴桶上。
一道黑影闪过,她即刻从一旁的屏风上扯下衣物一披,追出去时,早已不见了那人身影。
十八眯了眯眼,低头一看,门口的地上摆放着两支朱钗,十八弯身捡起,眸子顿时冷寒一片,她抬手打开手中的密笺,上面一排娟秀小字写着“若要她二人活命,独自来见!”,后面跟着详细的地点。
看着熟悉的字迹,十八顿时蹙眉,她将纸笺捏在手中,顿时化作纸灰,飘散在风中。
是夜,十八连夜打马,赶往南陵,直往幽冥宫而去,届时,她正在南陵与昌吉的交界处,不过一夜间,待东方泛白,城门大开时,她人已经到了幽冥宫。
十八小心地里里外外搜寻了一圈,不见人影,只是在她转身要离开的瞬间,又突然回眸,快速走过去,她从石碣上拿下一张被风吹得莎莎作响的纸,白纸黑字,上面只有三个字“孟逍遥”,十八知道,玉媚儿这是要逍遥,但是为何不要玉照,或者临安?十八不解。
她知道,逍遥,临安和玉照都在宫凌睿手中,而她不知道的是,宫凌睿将三人安排到了哪里。
她握紧了拳头,如今,她与宫凌睿又是这般情形,她若此时去问他逍遥他们的下落,宫凌睿会不会告诉她?
抿了抿唇,十八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去试试,就算宫凌睿如今记恨她,不愿告知,但若事关缪倾婷与潇楚儿的性命,他不会与她杠着吧!
想到此,十八便一路打马下山,进了襄南城。
彼时,宫凌睿正与沐清浅在自己的卧房里用早膳,顺子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宫凌睿眸子一冷,“何事?”
“小王爷,那个,那个~”顺子上气不接下气,看了看坐在宫凌睿对面拿着筷子给他布菜的沐清浅,咽了口唾沫,抿唇闭嘴不语。
宫凌睿眸子一冷,冷嗤道“说!”
顺子再度吞咽一下“那个,那个~姑娘来了,如今正在王府门口,说要见小王爷!”
宫凌睿面色一冷,却是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只是他握着筷子的手,却青筋突出,暴露了他此时的心绪。
顺子见状,等了半晌,不见他开口,试探地开口“小王爷!”
“不见!”宫凌睿冷冷丢出两个字,随即继续优雅地,慢条斯理地夹起碟中的菜吃起来。
顺子立着不动,以为自己听岔了,当初,小王爷听到十八死的消息,悲痛欲绝的情形,恍如昨日,而如今,听到她来找,他却是这般冷漠,他看着宫凌睿。
“怎么,是要我亲自去回话?”宫凌睿见他站着不动,停了筷子,抬眸看着他,声音沉沉道。
“没,没有!”顺子摇头“我这便去回话!”,说着,便抬腿往外跑。
“站住!”宫凌睿道,顺子止步,回身看着他“小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预备如何回话?”宫凌睿问。
“就说,就说~”顺子挠头想了想,心想,小王爷这样问,定是不想伤了十八的心,但看得出,二人是闹了不愉快,他心思百转,便道“就说小王爷不在府中!”
闻言,宫凌睿笑了起来,挑眉问道“哦?不在府中?”
顺子立即点头,便见宫凌睿冷下脸来,声音沉沉道“就告诉她,我不想见她!”
顺子一愣。
“没听清?”宫凌睿又问。
见顺子不语,宫凌睿直接起身“罢了,我亲自去说!”。
他拿起一旁盘子里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对沐清浅道“随我一起去!”
沐清浅虽从头至尾一句话不曾开口,但她却听明白了,小王爷这是与那女子在闹别扭。
她看看宫凌睿,随即点头道“嗯!”
宫凌睿满意点头,伸手牵起她的手,便出了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