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一路扬鞭打马,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的大火盆烧的很旺,守卫查的很严,逐月慢慢靠近观察着。
从侍卫穿着上看,是皇城的守卫军,但逐月记着追风的话,如今宫凌权的势力很可能已经动了,而十八说他也很可能早已不在牢内,逐月一时拿不准,这守城侍卫,究竟是真的皇城守卫,还是宫凌权的人。
逐月抬手摸摸脸,心中佩服十八,有先见之明,不论这守城侍卫是谁的人,也定是认不出她来的。
逐月抱着包裹,坦然地向城门口走去。
"哎,过来过来,你,就是你,过来!"负责搜查的侍卫粗声粗气地冲逐月招收。
"我?"逐月指指自己反问,一副懵懂相,说话也是粗声粗气,她本就长得小巧,十八又将她易容成一个十四五的少年郎,黑黝黝的皮肤,粗黑的眉毛,赤膊上挂着包裹,一身褴褛衣衫,还真看不出来。
"说的就是你!"侍卫不耐地一把扯过她,便伸手去扯她挂在胳膊上的报包袱。
"哎,大哥,这是作何?难道皇城也遭了劫匪?"逐月死手抓着包袱不放。
"这是例行检查,你若是想入城,便给我本分些!"
"哦!"逐月松了手,任那侍卫将包袱拆开,将里面的东西抖落一地,都是些碎布线头和几块硬邦邦的干粮,还有几粒碎银子。
侍卫在看到那几粒碎银子时眼神亮了。
逐月赶紧蹲身去捡,那侍卫也蹲身,二人手抓在一处,都是最大的一粒碎银子。
"呵呵,呵呵,给大哥几个喝茶,大哥辛苦,辛苦!"逐月抬眸,对上侍卫恶狠狠的双目,谄媚一笑,双手握住那人的手,说笑间,将手里的银子塞进了他手里,又捏了捏他的手。
守卫笑了"不错,脑子够灵光!"
逐月笑笑,左右看看,将包袱往肩头一搭,凑近守卫低声道"大哥,为何今日这般严查,可是出了事?"
守卫拿了银子,态度好了很多,便也极有耐心地凑近逐月,同样压着声音道"不知道,今日禁卫军动了,上头下的令,务必严查进城之人,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逐月了然地点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多谢大哥,小弟出城时,请大哥喝酒!",便牵着马进了城。
逐月走的很慢,一边走着,一边余光扫视着周围,虽看似无任何风吹草动,但是从小随在宫凌睿身边见惯了波谲云诡的逐月,却感觉到了一股凝重之气。
回身看看,守门侍卫正忙着查看进城的人,逐月翻身上马,直往珺亲王府而去。
老远下马,逐月并未直接往王府走,而是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果真如逐月所料,周围的探子还不少,想必四皇子府周围更不少吧。
逐月直接翻墙而入,往玉兰院。
玉兰院安静的很,只有蝉声,也不见顺子,逐月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抬步,手轻轻握上了腰间别的短剑。
"吱"一声,逐月眸光微缩,一闪身隐在了廊柱后。
见顺子手中捧着一锦盒,脚步匆匆,神色严肃,逐月便大步迎了上去。
顺子被惊得差些惊呼,逐月抬手捂住他的嘴,食指搁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是逐月!"
顺子深呼吸一口气,看看周围"你怎么这副模样?"
"说来话长!"逐月道"王府遭人监视着,小王爷呢,可是从宫里回来了?"
顺子摇头"王爷也进宫了,但是久不见回,也无人报信,小王爷清晨来了趟王府,交代了些事情,这不,我正要想办法将这软金甲拿去给他!"
"一起去!"逐月扯着顺子便走,顺子倒不走了。
"怎么?"逐月蹙眉。
"小王爷说了,若你与追风任何一个来,让我交给你们,我还是守在王府!"
"可是出事了?"逐月眉目拧的更紧了。
顺子摇头,又点头。
"究竟出了何事?"逐月沉了声音"我现在没时间与你打哑谜!"
"临安王逃狱了,他在京中的势力还不小,直接渗入到了皇宫,如今调令京畿(ji)大营兵力已然不及,何况临安王的人早已守住了城门,没想到连护京禁卫军中,也多半是他的人!"
逐月眯了眯眸子,还好自己多了个心眼,那人回答的模棱两可,她便多了个心眼,要吗,就是下令的人是宫凌权的人,为了引导他们入城,好一网打尽,若不然,便是朝廷下达了密令,如今听顺子的话,果不其然,宫凌权早已掌控了皇城。
如此想来,恐怕连皇宫也被他控制起来了。
"东西给我,你自己别死了!"逐月道。
顺子扯了扯嘴角,将金丝甲递给她,逐月不待停留,身子一闪,已然不见了人影。
此时,皇宫内,宫凌俊正在宫凌权打成一片,二人上下其手,难分胜负,只是宫凌权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尚文带着人杀了一路,与黎远聚了头,二人浑身是血,也受伤不轻。
"分头行动!"二人异口同声,又带人朝着反方向而去。
宫凌晟与宫凌磊在宫凌权的人作乱开始,便困在了宫外各自的府中,战战兢兢不敢作声,宫凌宵不见人影。
尚文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空旷的场子里,周围是混打在一起的士兵,而中间,是宫凌俊与宫凌权,二人刀剑相撞,发出铿锵之声,擦出火花。
"锵"一声,紧接着,刀剑落地的声音。
宫凌俊提剑直指宫凌权脖间"你输了!"
宫凌权嘴角溢出血迹,冷笑一声"是吗?",说话间,拍了拍手。
宫凌俊蹙眉,便见眼前的阁楼顶上,亮起一道火光。
"四哥哥,表哥,四哥!"
宫凌玉,缪倾婷和宫凌宵,被绑着悬空吊在阁楼窗口。
宫凌俊眉头一紧,转身看着得意笑着的宫凌权。
"送给四哥的大礼,喜欢吗?"他满脸猖狂,"哦~还有个更大的礼呢!",说完,打了一个口哨。
阁楼另一边的窗户推开,一人拿刀架着皇后的脖子,将她推到了窗口。
皇后很淡然地站着,只是目光担忧地看着宫凌俊。
"四个人,要吗,你救他们三人,相信以四哥的本事,一人救三,轻而易举!"
"亦或者,救她!二选一!"宫凌权指了指皇后,而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尚文往后退了退,隐在了暗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