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珺亲王府,十八并未回太子府,直往红楼而去,昨夜她的确在那老鸨身上闻到了与宫凌皓身上一般的气味,便一试探,谁知却扯出这么一张大网,不过宫凌皓害人不成,反将、己军,被宫凌俊击的溃不成军。
十八正想着,一只信鸽扑棱棱飞到了自己肩膀,她缩缩脖子,扯下信鸽爪上的竹筒,笑着拍拍信鸽“去吧!”
信鸽飞走,十八才拆开竹筒拿出书签看起来,是临安所留。
“十八,我与十七随师父回山了,逍遥与玉照师兄尚在襄南,玉照师兄虽与逍遥苟且,却不会伤害你,这点,令我心安,放心,我定会从师父处拿了解药来!”
聊聊几句,十八却红了眼眶,临安随师父回山,定是与她相关,可想而知,临安又替她受过了。
十八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笺,骨节嘎嘎作响,不时,那信笺化作飞灰,消散在风中。
回身,大步流星朝着太子府而去,临安已回山,她也无需再去一趟,宫凌俊已将红楼从底端了,逍遥暂时也无处可去作妖,有玉照在她身边,她估计下床也困难了吧,十八扯扯嘴角。
回了太子府,林微晚早已用完早膳,坐在廊檐下纳凉,月沛在一旁侍奉者茶水。
见十八进院子,林微晚看着她,直到她走近,看看她手中拎着的吃食,抬眼看她。
十八也不隐瞒,抖抖手中的吃食,笑道“昨日突然想吃城北哪家叉烧,觉得娘娘怀有身孕,该也是喜欢的,便去了,谁知那家人早已不在原处,而是搬到了香环山下的大道上去了,让奴婢好找。”
“找到之后,才知道那老婆婆已故,老爷子伤心,便不再做这叉烧,奴婢哀求甚久,不得已,搬出娘娘,他才做了这一屉!”
十八说着,解开外包的油纸,再慢慢打开荷叶,一股清香之气瞬间溢出。
“搬出我?”林微晚狐疑问道。
十八点头“奴婢对他说,我家主子怀有身孕,因为胎像不稳,吃了呕,呕了再吃,甚是辛苦,这叉烧,是用莲叶包裹起来蒸出来的,有莲叶的清香,或许我家主子闻了,便想吃了,吃了也不呕了,那老爷子见奴婢一片诚心,便破例了一次!”
“娘娘尝尝!”她将筷子递与林微晚,笑意灿烂。
林微晚依旧看着十八,却是抬手接住了筷子,她才不信她一夜未归,是为她寻这叉烧去了。
“所以你便在外一宿未归?”她问。
“哪能呢!”十八一笑,“奴婢昨夜跟踪了个人,便未归!”
林微晚放下筷子,继续看着十八。
“是睿小王爷与四皇子!”十八道“昨晚皇上宣奴婢进宫,后四皇子与睿小王爷,大公子,还有黎远小侯爷也齐齐进了宫,他们与皇上同用的膳。”
“皇上见奴婢厨艺好,大悦之下要赏奴婢,奴婢斗胆提出出宫,皇上便让小王爷送奴婢回来!”
“不过小王爷并未送奴婢,而是去了红楼,与四皇子!”
林微晚蹙眉,今晨便听得圣上大怒,将大皇子下了狱,似乎起因便是红楼,却不知,原来是宫凌俊与宫凌睿动的手。
“后来呢?”林微晚问道。
“奴婢跟了去,才发现,那红楼的老鸨,是认得四皇子的!”
十八说着,紧盯着林微晚,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她认得四皇子有何稀奇,南陵四公子,有人识得,难道很奇怪?”
十八一笑,接过月沛手中的茶壶添了水,“娘娘说的本不错,四皇子乃南陵四公子之一,名声在外,被人认出来无什奇怪,但怪就怪在,四皇子问她‘你认识我’时,那老鸨却慌张无状!”
林微晚蹙眉,看向十八“你是说,那人,是眼线?”
“谁知道呢!”十八懒洋洋靠在廊柱上,“不过今晨,这襄南城,再无红楼!”
“大皇子算计人,反遭人将军,算是折了!”说罢,十八抬手挡住日光看看天,随即笑道“奴婢去为太子妃准备午膳的食材,先得炖汤,这汤炖够三个时辰才好,吃完午膳,刚好可饮!”,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小厨房而去。
“太子妃,您说她说这番话,是何意?”月沛看着十八离开的身影,低身凑近林微晚问道。
“还能是何意!”林微晚冷笑“不过是提醒于我,让殿下莫要与四皇子作对,一个宫凌皓,筹谋那么久,不过一夜,辛苦经营被连根拔起,自己也锒铛入狱。”
“他不得帝宠又如何,皇上不还是拿他没法!任他算计着自己的儿子,还得在他身后为他手中刀剑!”
“说来也奇怪,十位成年皇子,除却十皇子之外,其他的都该是对帝位虎视眈眈,按理说,太子殿下得皇上宠爱,更应该是众矢之的,为何大皇子会将苗头对准四皇子?”月沛不解。
林微晚甚是反感地看看月沛,之前晚知未进府时,她还觉这个婢女尚可,如今晚知进府,她只觉这月沛脑袋似是被面糊了,蠢笨至极。
“他若针对殿下,莫不是太过惹眼,不定你看不到他对付殿下,他便未对殿下动手!”
“殿下素来与四皇子不和,若四皇子此次被大皇子算计了,朝中之人谁会想到是他下的手,只会想到与四皇子素来不和的太子,而他便坐享其成,依旧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月沛点头,似是明白了些林微晚所言。
林微晚看看她,又轻轻蹙眉。
“四皇子……真不愧为南陵四公子之首,一夜之间竟将大皇子多年经营连根拔起,不可小觑之人!”
“太子妃,您真觉的,晚知昨夜不归,是跟踪睿小王爷与四皇子去了?”月沛又问。
“若说他们一起去的红楼,我倒是跟相信一些!”林微晚起身往屋内走去,开口道“告诉晚知,中膳不必唤我,睡醒了,我自会去用!”
月沛颔首,这些日子,太子几乎每隔两三日便书信回府,太子妃每每看着书信,就会不自觉嘴角上扬,就是睡眠,也好了很多,面色更是红润了不少,按理说,该不如此嗜睡才是,为何近日总是一睡不起呢。
月沛看着林微晚进屋,再看看小厨房的方向,悄声出了风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