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叫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你觉得太子和成王那个会放过他?”
和尚点了点头,有些玩味的看着公子成渐渐远去的背影慢慢的开口:“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要知道我的名声可是不好的,你要是和我扯上了关系,就不担心皇上起疑心?”
丞相摇头苦笑,无奈的看着天边的骄阳淡淡的开口:“我替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就算是被怀疑也已经是习惯了,这么多年他哪一天不再怀疑我想用他的儿子做什么,不过是些猜忌罢了。”
“位极人臣,你这辈子已经到头了,我早就说过,当年你只要跟我走,这世俗间的事情都不能将你如何了,可是你偏偏为了一个孩子选了这条路,注定是不能善终的。”
丞相的双手无力的攥紧了又放开,好一会才说:“青禅大师金口玉言,普通的人就算是花费千金也不能叫你开口,为什么就偏偏揪着我这个命数不放呢。”
青禅挑了挑眉状似无辜的说:“这不是看着施主可怜嘛!再说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就算是什么都不要,也要告诉你,你余生不得好死这个消息,也算是了结了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了。”
话音刚落马车就猛然停下了,丞相一时间顾不上青禅大师方才说的话,连忙拉着要走的和尚的袖子急急地说:“我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你还没听完就要走了吗?就不担心我在暗地里搞出什么动作,叫你的计划落空?”
青禅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甩掉了丞相拉着他袖子的手:“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蠢笨,我的计划全都在太子身上,你要毁掉我的计划,就等于要毁掉太子,你真的敢吗?”
丞相手一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禅慢慢地离去了,嘴里的话竟然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公子成这边刚到了韩家就遇上了急匆匆跑出门的韩山棱。
公子成并不认识韩山棱,只以为这人是府里的小厮,于是拉住他就问:“你们府里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韩山棱本来就因为府上的人都说他是攀附权贵的穷书生,心里正难受着,一听这个声音气的要命,也顾不上看来人是谁了,甩开公子成的手冷冷地说:“我不过是在这里借宿一晚,可不知道府里公子的事,这位公子想来是认错人了。”
说完这些话韩山棱拿着自己手里的包袱转身就离开了,公子成一下就愣在原地了,好一会才笑出声来。
身边的侍卫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轻声的问:“公子要是生气,我们这就把这人抓回来好好地打上一顿,给公子消气。”
公子成一边想里面走,一边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去管他就是了,我原先以为韩厚非是在躲着太子,没想到韩家竟然真的乱套了。”
侍卫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行色匆匆的下人,这才慢慢地开口:“公子这段时间不常出门不知道,其实不少的人都说韩家现在的样子是成王殿下出手的缘故,您不应该过来的。”
公子成心说我也不想啊,这不是父亲叫我过来的嘛。
说话间韩厚非神情恍惚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对着公子成拱了拱手这才慢慢地开口:“我家里事务太多了,多有怠慢了,还望公子勿怪。”
这还是公子成第一次见到韩厚非这个样子,顿时觉得很有意思,对韩家的事情也就有些不少的兴趣。
“你们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都不高兴了,难不成真的成王动的手?”
韩厚非现在哪里还有原来那些自满得意的算计,满心的都是家里琐碎的事务,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公子成做出了一副请的手势。
公子成吩咐身后的侍卫远远地跟着,这才随着韩厚非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算是整洁,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边边角角上都少了不少的金银装饰不说,甚至于还是有些角落里有厚重的灰尘。
“你这是落魄了?屋子里怎么素气成这个样子了?”
韩厚非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将桌子上的纸张拿了几张递给公子成,这才无奈的开口:“不是我落魄了,是我们家有劫难了,你好好看看这些,这都是我们家在各地的生意,现在就没有一样是顺利的,现在家里能卖的东西都被卖了。”
公子成以为只不过是些小问题,没想到一下子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实在是做不了主,只能是拉着韩厚非就像外面走。
“你先别着急,就算是我父亲没办法,太子殿下也也不会不管你们家的,咱们这就去见太子殿下。”
韩厚非有些颓废的摇了摇头,散碎的头发从整齐的白玉冠里落了出来,显得他整个人年老了不少。
“算了,太子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这件事情就是成王殿下做的,我还得到了消息,说是这些远远还不够,成王殿下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丞相府了,你们还是小心些吧!”
公子成就算是平时的时候再不喜欢韩厚非,两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看着好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父亲那里自然是有打算的,倒是你们家的事情怎么办?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两张纸上记载的怎么也有千金之数,你家里已经是......怕是还不上了吧。”
韩厚非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把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发现还是不能保全所有的生意,现在已经是认命了,反而也没有很多不甘心的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做不过是卖几个铺子罢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家业不会落魄到还不上债务的地步的,但是太子那边还请你帮我隐瞒一二。”
公子成心里也知道,太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必然会放弃韩家的,按照他原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