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华看着老先生离开楞了一下,这才急急地向着成王府跑了过去。
成王正看着探子报来的秘信,忽然听说胡华又回来了楞了一下,这才叫人把他放进来。
砰砰的脚步声落在地上十分的沉重,足以让人知道这人是跑了很久才过来的,成王弯了弯嘴角,将自己手里的信放在火上烧了,这才慢悠悠地说:“早上你离开的时候还说了最近要休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又回来了?”
胡华也顾不上礼仪了,坐在成王旁边急急地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无奈地说:“我今天在茶楼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书生,许是和麋鹿案子有关的,跟上去才发现那书生身上是有蛊虫的,殿下还要早做打算,毕竟蛊虫这东西可是防不胜防的。”
成王紧紧地攥了攥手里的杯子,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了,“何思枫到现在还是不能做事吗?”
这一句话胡华直接愣住了,反应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只是他的运气一向是不好的,恐怕会惹出事端。”
成王实在是没想到一个没什么用处的韩小小离开会出现这种麻烦事,长叹了口气揉着额头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科举开榜的事,至于那个书生和蛊虫先放一放,叫巡防营的人近期操劳一些,只要京城里不出大事就行了,剩下的自然是等父皇回来再说。”
胡华也知道成王最近的大动作已经很多了,要是冒然再做出什么事情,皇上可能会不高兴,因而就算是心里没底他还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成王看着他再次离去的背影沉默的敲了敲桌子,一个身穿墨色劲装的男子从窗户边敏捷的跳了进来,跪在地上无声的拱了拱手。
成王看着他眼神缓和了不少,似乎是心里有了些底气了,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的问:“我记得父皇身子已经不行了,成妃到底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跪在地上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成王,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奴才不知,只是这孩子多半不是皇上的,成妃已经买通了太医谎报月份,现在皇上还没有察觉。”
成王其实对这个养母还是有些感情的,闻言就算是早有猜测还是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你安排些靠谱的人在暗地里帮她,不论这个孩子是那个侍卫还是大臣的都先保下来,万万不能叫父皇察觉到异样。”
黑衣人点了点头,再次拱了拱手,从窗户就离开了。
成王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出声,碧玉金丝的屏风后面慢慢地转出一个人来,对着成王苦闷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爷这又是何必呢,左右不是你的亲弟弟,杀了就算了,省的在宫里惹是生非的还要您承担风险。”
成王看着自己的面容娇艳的发妻眼神有些恍惚,很快又恢复了原来冷淡的样子。
“毕竟是我的养母,我小的时候多少次危难都是她救得我,只要这个孩子能活下来,我就算是承担些责任也是应当的,也算是报答了她多年的教养之恩了。”
成王妃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但是她也没证据,闻言只能是暗暗地提醒:“这皇宫里守卫森严的,这孩子是谁的还真不一定,万一这孩子是太子的,或者是丞相的,殿下您现在可就危险了。”
成王皱着眉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将一边虚掩着的窗子推开。
“这些话我以后都不想再听见了,她现在就是我的母妃,你就算是不喜欢面上还是要恭敬些,否则你这个位子也就不用做了。”
成王妃本是好意提醒自己丈夫小心这个用心不对的养母,没想到得到了这样一句话,一时间有些心寒,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在一边老老实实的沏茶。
两个人沉默的待了一会,成王有些不耐烦的听着茶盏碰撞的声影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侍卫的声音轻声说:“丞相大人求见,说是科举榜单已经出来了,邀请殿下一同张贴。”
要是往常这样的事情成王是不感兴趣的,毕竟成王手底下的人多是武将,这些文官他根本就沾不上边,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且不说那个有望成为状元的张浪是自己的人,还有不少的学子都有意效忠自己,要是不去可是寒了这些人的心了。
想到这里成王握住成妃的手,淡淡的对门外说:“本王知道了,你去告诉丞相稍等片刻,本王一会就到。”
成王妃就算是平常也是很少跟成王这样亲近的,更不用说是在书房了,因而很是不适应的动了动手想要挣脱。
成王其实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想要让成王妃先不要发出声音,因而也就没多想,肉身安抚:“这府里你最近注意一些,我听闻京城里多了些蛊虫,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成王妃本就是京城里娇养着的大小姐,从没见过什么外男,因而成王稍微柔和了一些她就把方才所有的不快都忘却了,连连点头很是高兴的说:“这你就放心吧,在原来的时候我就学了不少防范蛊毒的法子,现在用在府里也不是难事。”
成王点了点头,就急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了,留下神情欣喜的成王妃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呢。
丞相脸色难看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成王,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才迎了上去:“微臣不敢自作主张,还请殿下亲自张贴榜单。”
因为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早早地就有不少的人围在附近的茶楼酒馆里焦急的等待,闻言更是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成王。
成王原来的时候最不屑的就是这些读书人,因为他总是觉得这些读书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半点用处都没有,此时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饶是他见多了大场面还是忍不住有些不自在。
丞相就算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把这个笼络学子的好机会递给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