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头会还在继续。
金虎正在忙着部署任务，鬼妹接了他的位置上台开始汇报。
“专员，四海家园小区是个安置还建小区，虽然小区里安装有监控，但数量少，质量差……我正在努力把最近几天的视频导出来。”
“好，重点是八栋。”
周先想了想，“死者是怎么被他控制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鬼妹你可以找人查看下这几天电梯里的视频，重点观察是否有人和死者独处过。”
鬼妹点点头，继续开口，“专员，我这里还有一个情况，就是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什么身份？”
柳梢急急忙忙开口了，一脸急切。
“龙安大学研究生，去年才考上的。”
“哦？”
这下子，连周先都来了兴趣，一个去年才入学的研究生，是怎么在龙安这个寸土寸金的位置买下房子的？
虽然四海家园位置偏僻了些，但一套新房买下来怕也要一大笔钱。
一个才研一的新嫩，导师是不可能带她做项目的，父母也不会无缘无故给她那么大一笔钱在龙安安家。
所以，她这笔钱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口道，“她手机里的未接电话，都是学校打来的吗？”
“是的。”
鬼妹架了架鼻梁的黑框眼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共一百零三个未接电话，大多是来自于她的导师和同学，最早的一通是三天前她的一个研一同学打的。”
“死者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鬼妹又点点头，“法医科不久前来了消息，确定死者是五天前被害的。”
五天前被害，死者待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屋子里，天气又炎热，她身体的腐烂情况符合现场的调查。
但是，为什么直到三天前才有同学打她的电话？
中间空闲的两天是怎么回事？
周先只觉得有一团漆黑的云朵笼罩在了龙安大学的天空上。
“柳梢，你觉得这位死者，是特意挑选的吗？”
喃喃自语，周先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
特意挑选，就意味着死者要么和凶手有私仇，要么符合凶手心底的特定标准。
随机目标，那乐子可就大了，柳梢只想说一声违禁词。
众人心里一紧，脑海里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许久，柳梢才睁开眼睛，满脸苦涩地回答了。
显然，周先的这个问题很关键，答案有可能直接决定了凶手的作案模式。
但纠结了半天，柳梢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
“行吧！”
或许是早就意料到了这个答案，周先叹了口气，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他再次拍了拍巴掌，“各位。”
“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就是查看最近一个星期的监控录像……我敢肯定，那小子一定出现在了视频里，大家辛苦一下。”
一个几万人的小区，每天上班下班进进出出的不知凡几，想要从这些录像里找到那个嫌疑人的身影，不啻于大海捞针。
如果考虑到小区的监控的数量少，质量差，这个难度或许还要加倍。
但两个小组的组员们还是微微一笑，纷纷开口。
“放心吧，顾问，咱们早就习惯了。”
“不就是看录像吗？我三天不合眼都行。”
“只要金队天天烧烤伺候着，我天天蹲在这里看录像都成。”
“顾问你舟车劳顿，快回去休息吧。”
“就是就是。”
周先淡淡一笑，不再言语了。
众人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周先很早就起床了，随意对付了两口早餐，他就等来了柳梢的大越野。
“走吧。”
两人的目的地是龙安大学。
龙安是教育之城，光是一流的大学就有七所，其中就以城市命名的这所大学最为出名。
它就坐落在龙安城的西郊，据说学校里有一座山四个湖，食堂三十多个，光学生就差不多七万人。
路上，柳梢的车速并不快，两人有着没着地开始聊天。
“周先，那姑娘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读书的学校和居住的地方隔了这么远？”
“可能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买了房子吧。”
周先淡淡开口。
现在的大学就是个小社会，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单纯，别说研究生博士生，就是本科阶段的大学生，一个个也是社会十足。
一个女生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买房也可以理解。
“那还是奇怪呀，朱玉雅为什么要买房呢？”
“财不露白”柳梢懂，可是你把钱存进银行要比买个房子更容易保密吧？毕竟房子那么大一坨。
“保值？投资？”
笑了笑，周先很快就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警方已经调查，朱玉雅，也就是那位倒霉的研一学生，并不是本地人，怎么看都没有在本地买房的需求。
说句不好听的，女大学生也好，女研究生也好，在没有嫁人之前，完全没有买房的必要。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将来会在哪里安家。
除非，买房就是为了投资等它升值。
但别忘了，四海家园是安置房还建小区啊，那里的房子质量先不多说，一个个都是四十多层的小高楼，绿化和健身环境也不怎么样，有谁会去投资买这样的房子？
有一个说法，未来的小高层就是贫民窟，周先笃信不疑。
研究生刚入学这一年是最繁忙的，从本科生到研究生的思想和习惯转变就在这个时刻，也不知道朱玉雅每天浪费大量的时间穿梭在城市里是为了什么。
“周先，这个朱玉雅挺神秘的……我觉得她不像是随机挑选的。”
沉默了许久，柳梢还是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这会儿心里正忐忑，只想和某人分享分享。
“说知道呢？”
周先根本就没有在意。
实际上，他心底不好的预感只会比柳梢更多，他只是没说而已。
比如说，这位女生的姓氏就很特别，让他有了个不好的联想。
再比如，那个凶手宁愿自己暴露，也要虔诚地脱下手套祭拜。
最后，还有那张质量奇差的黄纸，上面的观音娘娘威严肃穆。
一阵沉默中，车子终于进入了龙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