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巳也清楚,想要这么说服枸橘矢仓并不现实,但是能达成初步合作,就已经令他满意了。他也相信,他的计划对雾隐村是利大于弊的,枸橘矢仓位居水影多年,不会看不懂形势。
“那我该做什么?就这么回去?”
“不,雾隐村几个家族暗中沟通许久了,你突然出村,哪怕再隐蔽,也有不少人盯着,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就回去,反而更引人注意。”
枸橘矢仓怀疑道:“你在村子里有间谍?”
“猜也能猜出来,三代水影扶持鬼灯一族,打压其他家族,恐怕雾忍中早有不满,再加上你这家伙担任水影期间,被人控制搞出血雾之乡,连鬼灯一族都难以幸免,一条生路都不给人家,别人不反你才怪了。”
枸橘矢仓半信半疑,他对白巳还不是很信任,问道:“你如何得知这么多隐秘?”
白巳轻笑道:“三代水影本就是二代水影鬼灯幻月的弟子,在初代和二代水影的呵护下成长,自然清楚雾忍大家族的势力有多强大,连水影之位有办法左右,所以他一上位就要打压大家族,连你继任水影都是各大家族为了平衡鬼灯一族才出现的妥协。”
“这种事,哪个村子都有,家族忍者和平民忍者的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里需要什么间谍打听?再附赠你一个消息,如果不是我特意把三尾留给你,你能不能击败其他人当上水影,还两说呢。”
枸橘矢仓很吃惊,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神秘色彩又浓厚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我要闹出点动静来?”
“还闹什么动静,这不就有现成的吗?”白巳一指干柿鬼鲛,“刚刚说的你忘了?让鬼鲛刺杀你不就是最完美的借口了?”
“现在?!”枸橘矢仓感觉今天不断刷新他的观念,大脑都有点跟不上白巳思路了,“毫无准备就开始计划?”
“你还要什么准备?等照美一族准备周全,让你彻底完蛋?那你倒是连假死都省了。”白巳故意讥讽枸橘矢仓的犹豫。
“照美一族?照美冥?”
“不然你以为你们雾隐村现在还剩下哪个家族有能力牵头?”
“你想怎么做?”枸橘矢仓终于下定决心。
白巳侃侃而谈:“很简单,一切就按真实的情况来。鬼鲛也想和你认真交手一次,等很久了吧?鬼鲛?”
干柿鬼鲛配合地露出一个能吓哭小孩的鲨鱼笑脸。
“你们之间爆发大战,但凡那些长老有点脑子,都不会错过这个时机。准备周全固然好,但是结果是否顺利依然没人知道,机遇难求,他们不会放过你受伤的好机会。退一万步说,哪怕这些家族长老真的都没脑子,照美冥这丫头也有足够的魄力强行发动政变。”
“你确定?”
白巳冷酷地哼道:“我看好她作为水影的器量,不代表一定要捧她当上水影,如果她连这点魄力都没了,失败身死也是活该,瞻前顾后的,本来也配不上影的名号。”
枸橘矢仓默然,这话他认同,身为影,要比普通忍者负担的更多,承担更多的责任,这也要求五大忍村的影,要能人所不能。
听到白巳的这句话,枸橘矢仓倒是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至少这家伙不是把“影”当做权谋的工具,或是一个交易的附赠品。
旁听的止水接触到了这么多忍界秘闻,简直大开眼界,感觉自己的眼界都开阔了几分。望着运筹帷幄的白巳,心底居然有丝丝崇拜。
首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可笑我仅仅为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就伤透了脑筋,首领却能言谈间扭转一村的局势,这样的谋略和智慧,我远不如他!
止水的优点在于谦虚,他未必有多么真知灼见的想法,或者是长远的眼光,但他很善于吸收别人的智慧和想法,愿意倾听,从不因为别人夸耀他是宇智波最强天才,就看不起寻常忍者的智慧。
止水的心里居然开始对白巳有了些许信任,相信他真的是为了忍界的未来而谋划着,内心摇摆了一番,还是决定继续跟随着白巳,继续观看下去,他相信总会有答案的。
“那么,水影大人,我就不客气了。”干柿鬼鲛的鲨鱼脸上有狰狞的笑意。
枸橘矢仓认真许多,郑重道:“来吧,干柿鬼鲛。让我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被这样的人物惦记着,你又凭借什么想要离开村子,追随别的强者。”
两人都是忍界少有的强者,妥妥的影级好手,论实力也是排的上号的。
目光对视间,战意勃发。
“水遁·矶怃大瀑布!”
“水遁·大爆水冲波!”
一个三尾人柱力,一个号称无尾尾兽,两人都是拥有海量查克拉的忍者,又都擅长忍体术,尤其精通水遁,可以说类型、战斗风格都很相似,比拼的就是硬实力,一线之差都可能决定胜局。
水影和干柿鬼鲛的战斗一出手就是动真格的,毫不留情。巨量的查克拉宣泄出来,两股堪称海浪的水遁互相撞击,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汽,一下子淹没了陆地。
止水自诩实力不弱,也看得出神发愣:“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夸张的水遁……这恐怕能称为忍界最强的水遁之争了吧?”
“不要妄自菲薄,木叶二代火影才是真正的水遁大师。”白巳站在水波上点评,“说起来,也是奇怪,火影之名流传了五代,居然都没有火遁出名的影,忍界最强的水遁还是二代火影,而闻名忍界的火遁反而是一位火影都没出过的宇智波家族,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
止水赧然,听出了白巳这是在点他,但他很难拒绝这份诱惑,就算是止水热爱村子、热爱家族,可是继承火之意志的木叶忍者,谁不向往成为火影呢?他止水想要调和村子和家族的矛盾,这和接任火影一点儿也不冲突啊?相反,可以说,是齐头并进的,只有村子和家族齐心,才有可能出一位宇智波的火影。
这么一想,止水的心都火热了。
那边水影和干柿鬼鲛打得激烈,超大动静立刻惊动了雾隐村,在白巳的感应中,已经有许多忍者飞快地朝这里前进。
“止水,我们该走了。”
“嗯?我们不用帮他们吗?”
“计划都已经全盘托付给他们了,没必要事事亲力而为。如果他们没有能力完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实力。”白巳看了看止水,指点道,“止水,你的天赋很好,也很谦虚,但有时候缺乏自主的果断。不能过于相信别人,也不能一味担心,如何取舍全在你一念之间,你现在欠缺的是权衡。”
“好比将来你的实力到了瓶颈,如何取舍,将决定你的高度。摇摆不定的话,只会让你的一身实力毁于一旦。”
止水的表情有些困惑,但白巳点到为止,不肯多说。
看他的表情,似乎刚开眼不久,还不清楚万花筒的副作用,不过经历过完全体须佐能乎抽干瞳力的痛苦,多少也该有所察觉了吧?白巳心里暗叹,不是每一个宇智波人都叫佐助的,能够开万花筒就已经是极稀少的资质,再有一个开万花筒的兄长肯将自己的眼睛献出去,那更是神话传说都不敢想的事。
永恒眼对止水来说,已经是一条死路。白巳并不想现在就干涉止水的选择,他很看好止水,能够觉醒别天神这种幻术的宇智波,究竟有多少器量,放弃万花筒之后又能走多远,白巳很是期待。
“走吧,我们下一站,要去木叶了。”
“真的要对志村长老用那个术吗?”
“术的使用者是你,只要你的意志不是毁灭木叶,那就没问题。更何况,只是团藏而已,我看中的是他的才能,不是他的实力。”
止水若有所思。
两人赶在雾忍到来之前,离开了雾隐村。
……
根组织的废弃地下基地,团藏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阴影中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
“有点不安,是因为最近太过安静了吗?”
“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老夫……耐心、谨慎,千万不能再急于一时,老夫还有时间,等得起,距离老夫重掌大权的时日已经近了。”
“老夫这次必定能让木叶发展壮大,帮助火影一举平定忍界,迎来和平……”
团藏念念有词,忽然一顿,眉头一皱,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又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心头还萦绕着一股直觉的不协调。
片刻后,团藏的眉头舒缓了,明悟道:“看来老夫是心有阴影了,害怕再次让火影失望了,没关系,老夫既已有了心理准备,不管多困难,一定能赢得火影的信任。”
团藏从阴影中站起来,面容变得坚毅,阴鹫的气质都消散了几分,反而变得斗志十足,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猿飞、大蛇丸、水门,这次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了,我会好好地辅佐你们成就伟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