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不欢而散,朱紫国王迷茫加无奈的送别三藏,站在楼阁上,遥望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我们达不到他们的这种高度,所以连疑问都不好问出口。”
银圣说道:“大王也不必自怨自艾,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们过的那种生活,未必能够有您舒适。”
朱紫国王点了点头,伸手牵起了她和玉圣的手:“夜深了,我们去安歇吧。”
半刻后,国王寝宫之内,一抹倩影走出虚空,挥袖之间,点亮了所有宫灯。
强烈光芒唤醒了床上的人影,朱紫国王眯了眯眼,坐直了身躯:“是你……”
“哧!”女子目光淡漠地望着他,伸手一指,一抹血光如同利箭般激射而出,贯穿了国王的头颅。
“啊……”鲜血飞射,国王的身躯重重砸在床板上面。银、玉二圣宫惊骇之极地望着这一幕,失声尖叫。
“聒噪。”女子目光一凝,两道血刃激射而出,砍掉了两宫皇后的头颅。
阴影中,十二名武道通玄的太监心神颤栗的望着这一幕,连出来的胆子都没有了。
杀了三人之后,女子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转身离去,刹那间就没了身影。
“造孽啊!”约摸着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太监们怕那女子还会回来,遂依旧躲在阴影中。只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女子没有回来,此间反而进来了一名道人。
“为了区区一点龙气,竟然造下了如此杀孽,这白骨精好恶毒的心肠。”那道人深深望了一眼三具尸体,再度呢喃开口。
“道长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骨精她为何要这么做啊!”一名对朱紫国王死心塌地的大太监突然闪出来身子,叩首问道。
道人开口:“你们国王文修武德,治国有方,故而龙气大盛,吞之对仙神大有裨益。那白骨精本就是穷凶极恶的女魔王,见此情况,焉有不动心的道理?”
大太监心中恍然,泣声说道:“道长神机妙算,想来法力通玄,我等拜求道长降妖除魔,为吾王报仇雪恨,还皇族一个公道。”
“不行,不行,那白骨精乃是妖中至尊,妖力强盛,以老道我的神通可打不过她。”道人连忙说道。
瞬间而已,大太监好似被抽去了精气神,瘫倒在地:“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道人目光怜悯地望着他,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们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报仇。只看你们能不能做到了。”
“求道长指点!”大太监愣了一下,迅速由大悲状态转化成大喜状态,心脏都快卷缩了。
“这白骨精虽然神通广大,但也有人能够治得了她。并且,你们还能接触到这个人。”道人勾起了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邪魅笑容。
“您口中的这个人指的是?”
道人转身,抬臂指向外使馆方向:“那人如今就在外使馆内,名为唐三藏。若他肯帮你们主持公道,白骨精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唐长老。”大太监此刻已然将道士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别着急。”道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现在去找他,不仅不会得到任何收获,甚至有生命之危。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你们汇聚文武百官,召集满城百姓,一起去找唐三藏,向他要一个说法。所谓法不责众,所谓民心如铁,若是三藏故意包庇白骨精的话,一生清名将毁于一旦。这对于他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道长高见。”大太监心悦诚服,下拜说道:“敢问道长名讳?若是当真能够依此惩处真凶,整个朱紫国都会传诵您的真名。”
“方外之人,又岂在乎这些名利?”那道人摇了摇头,一步迈出了大殿,又一步消失在天边。
“铛,铛,铛……”当夜,宝华宫钟声大响,厚重的声音通过编钟上的阵法,传遍全城。
成百上千名熟睡中的官员被惊醒,数十万民众震动。
这宝华钟声是朱紫国内唯一一个能够传遍全国的钟声,轻易不会响起。然而一旦响起,就意味着有两种可能发生。第一,是朱紫国即将被灭国了。第二,便是国王驾崩。
现如今,边关四野连点战争都没有,第一点首先就能够排除掉。想着第二点的内容,众多臣民纷纷变了脸色,疾速赶往皇宫所在地。
数刻后,大太监并一众守护太监,来到皇宫门楼上面,当着文武百官以及数十万百姓的面,将他所知道的前因后果全部交待了一遍。
“该死!”
“孽畜!”
……
群情激奋,无数人怒发冲冠,高声喝骂着,要去外使馆要交待,要严惩妖孽。
“民心可用,不枉陛下这些年的励精图治。”大太监心脏温热,一跃跳下门楼,带领着数十万人一起,如同压城的阴云一般,一步步逼近外使馆。
“我敢确定,这件事情和白骨没有丝毫关系。”外使馆内,听到钟声的西行众齐聚院落中,天篷肯定说道。
“我们都相信白骨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那些赶来的民众们不一定相信啊。毕竟,我们对这个国度来说是外人,而且在我们到来之前,朱紫国王虽然病重,却也没死。”沙悟净无奈说道。
“大太监口中的那道人绝对有鬼,这就是一个圈套。”天篷转目望向三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建议提前带着你离开。”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离开了,算是什么?畏罪而逃?”三藏反问说道。
天篷想了想,说道:“你们先走,将这里交给我吧。纵然这数十万人来势汹汹,我也能说的他们望而却步。”
“三藏,走吧,唯有你才能伤害到白骨。只要你不在这里,任凭他们如何叫嚣,都无济于事。”沙悟净劝道。
面对两人真挚的面容,三藏微微一叹,说道:“心若坦诚,何惧污蔑?若是我现在转身离去,只怕会在心灵上面造成阴影啊,得不偿失。何况,就算我留下又能如何,我对白骨的感情不比你们对她的低,又怎会帮助着外人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