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从没有气感到宗师境界?”白骨神情一怔,以为自己听到了笑话。
“将主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试探一下。”释才苦笑说道。
白骨身躯微颤,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飞了起来,一掌拍击向猴子的胸膛。
许是没有经历过战斗,猴子眼中流露出止不住的慌乱。但神奇的是,他的战斗意识强悍到了一种极致,哪怕心中还未想好是要躲避还是硬撼,身躯却已微微倾斜,斜掠上击拳。
“轰!”
猴子的拳头神而又神的撞击在白骨手掌上面,滔滔气浪排空,吹拂起一僧一道的宽大衣裳。
白骨不断前行的身躯猛地一顿,从半空中降落了下来,低沉说道:“不是宗师。以他目前的真元强度来看,他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地步!”
“大宗师……”僧道相互对视,共同咧嘴。
大宗师是什么概念?几近通玄,整个青国之内,境界达到大宗师的高手屈指可数。
一个时辰从白丁成为大宗师……释才想到这里,噎了一口气,双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卿须身躯一阵摇晃,同样也没有站住,坐倒在地面上,不过好在没晕。
白骨目光紧紧盯着猴子,良久之后,沉声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感觉身体很轻,一跳好像就能飞起来。感觉力量很大,一拳能够砸碎一面墙。”猴子认真说道。
白骨静默了片刻,说道:“猴子,你可愿从军?”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时刻见到你,我无所谓。”猴子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白家军中的先锋大将。”白骨沉声说道。
……
时光悠悠,半年一晃而过。
这半年内,青国南方大旱,北方黄龙起舞,天灾加剧。
天灾演变出了人祸,饿着肚子的平民拿起破烂的刀具,就变成了强盗,天下流寇四起。
白骨兵藏金陵,虎踞极南,无数青莲教徒开始带着粮食,行走一方,成为万家生佛。当白骨举兵之际,无数县镇开门相迎,等待大军的援救。
其势已成,七万白家军日出金陵,荡平流寇,两个月内,割据了整个南方,以长河为线,和青国朝廷形成南北割据的局面。
同年,白家军先锋大将侯将军携三万兵锋,驻扎在长河对岸,虎视北地。
只待冬至降临,长河结冰,一场并和南北的战争,就会打响。
“猴子,吃饭了。”先锋将营帐外,紫霞拨开了厚厚的门帘,提着一个散发着香气的木盒走了进来。
猴子放下手中的兵书,抬目望着这个从始至终,不离不弃跟随着自己的身影,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紫霞,你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紫霞神情微顿,舔了舔嘴唇,将饭盒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面:“你想要说什么?”
“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跟在我身边吧?”猴子轻声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紫霞反问说道。
猴子静默了许久,说道:“以朋友的关系?”
“也能够以恋人的关系。”紫霞说道。
“可是,我不爱你啊!不爱你,又怎能和你在一起?”猴子苦笑说道。
紫霞后退了数步,端详着他平凡无奇的脸颊:“你爱的人是将主,没错吧?”
猴子神情微微复杂,说道:“我不能爱她。”
“不能,而不是没有。”紫霞蹙起眉头,说道:“我不能理解,她对你一直是若即若离,也从未将你放进心里,哪一点能够比得上我,对你不离不弃,知冷知热?”
“我……不知道。”猴子叹息说道:“好似前世就有羁绊,我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在那个世界里面,她是我心中最爱的存在。”
“我不信前世。”紫霞坚定说道:“你一定是中了什么毒,或者什么蛊。”
猴子摇头说道:“爱上她,我找不出理由。爱不上你,我同样也找不出理由。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不受自己控制。紫霞,放手吧,去寻找真正爱你的人。这所谓的紫青宝剑之恋,就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紫霞刚要回复,门外突兀传来兵士响亮的声音:“禀告大将,北朝有使者求见。”
北朝使者?猴子思索了片刻,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袭白衣,相貌清秀的敖玉走进帷帐,向猴子拱手道:“青国崇文馆学士敖玉,见过侯将军。”
“敖玉学士来见本将,有何见教?”猴子眸中精光乍现,淡漠说道。
敖玉轻笑,没有在意他话语中的清冷:“无他,此次前来,我是要送将军一桩大富贵。”
“滚!”猴子不屑地摆手道:“古往今来,辩士一般都这么开口,可是相信了这话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好下场。”
敖玉还想要再说什么,猴子却已然不耐,召唤来亲兵,将他押送出了营帐。
紫霞抬目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中突兀闪现出一道红芒。
不觉间已到深夜,紫霞向猴子告辞,出了营帐,身躯一晃,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敖玉学士,你今天过来,只怕是想要离间猴子和白骨吧?”良久之后,当她再度出现时,已然来到了长河边,苦思对策的敖玉身前。
“你是……紫霞?”对于南方叛逆军,敖玉是下过功夫的,再加上今天在营帐中见到了此女,他很快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只不过,令他有些惊诧的是,这女子竟是一脸郑重的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好,我叫青霞。”
敖玉微微眯眼,不明白这女人想要搞什么玄虚。不过,名字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的目的。
“好吧,青霞姑娘,你深夜前来寻我,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想祝我一臂之力?”
青霞颔首说道:“没错,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离间猴子和白骨之间的关系,甚至,令他们反目成仇。”
“动机呢?”敖玉说道:“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一定动机,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值得信服的答案,那么我只能认定这是你的圈套,想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