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你到底要不要说实话,不说我就走了。”汤一品娇俏地跺脚。
“我是想着,咱们班的女生们都娇气,如果你输了,罚你们做中午饭的话,女孩子心眼小,肯定多少会埋怨你的。”
“那你也被那帮男生埋怨了呀,还在灶火前头忙得灰头土脸的。”
“男生之间,没那么多计较的。”胡岩笑道,“再说了,你看我的体型,就知道我爱吃啦,爱吃也自然爱做好吃的,求仁得仁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昨天的手艺还不错吧。”
“好了啦,”汤一品终于展颜笑了出来,“昨天虽不是我求你帮我的,但你是好心,又解释了那么多,我承你的情。不过下次,别再当烂好人了。不管输赢,我都要堂堂正正的。”汤一品把书包背好,准备回家。忽又猛一回头,高扬的马尾一甩,将桌子上的两幅字拿起,笑道:“字虽然写得一般般,不过,既然写都写了,我就委屈一下,拿回去垫书桌吧。”
“喂喂喂,回神了。 你在傻笑着发什么呆呢?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楚峥岩伸出手在汤一品的面前晃动。
汤一品从漫长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突然发现本来远远坐在书桌后的楚峥岩竟然蹲在自己的面前,距离不过盈尺,吓得她猛的往后一退,手中的咖啡杯也吓得一抖。
楚峥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端杯的手,才避免了咖啡泼她一身的危险。
“你怎么突然冒到人家面前来了,吓了我一大跳。”汤一品偷偷瞟了一眼呗楚峥岩握住的手背,一丝隐秘的甜意顺着被那只温热的手握住的手背慢慢上移,移到胸口处,悄悄开出一朵馨香的花朵。
楚峥岩扶着她的手顺势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如无其事地放开手道:“我刚刚自己盯着为发呆好一阵子了,我叫你你都没有反应,我才凑过来看看你,你还倒打一耙。说说吧,刚才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汤一品下意识地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大约是手心里握着温热的咖啡杯吧,手心里的温暖愈发显得手背的冷清。她的声音有点钝钝的:“哦,没什么,看到你刚才用左手签文件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谁?”楚峥岩的声音有一丝的迟疑。
“周伯通。”
“周伯通?”楚峥岩嗤的笑出声来,“老顽童是你的故人,你的曾用名该不会是瑛姑吧?”
“讨厌!”汤一品作势要打他,见他手臂上的石膏,马上又收回了手,“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跟你一样,他也是左右手都能来。虽然平时都是用的右手,可是左手却是他的秘密武器。无论要做什么,左右手都一样运用自如,就像可以用左右手互搏的周伯通。我刚才看你用左手签文件的时候也是姿态娴熟,不带半点阻滞,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他。”
“是吗?”楚峥岩目光深邃,嘴上却半真半假地打趣她,“你还说你喜欢我,怎么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候却恁的不专心。不过看我两眼,就立马想到别人身上去了。那人,”他顿了一下,“莫非是曾经与你有过故事的人?”楚峥岩捉狭地笑着,等待着意料之中的否定回答。
“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故事呢?”汤一品只闲闲的一句,却并没有否认。
她站起身来,走到和书房相连的小阳台,靠在栏杆边。楚峥岩的家住在顶层的36楼,下面是千丈红尘,万盏灯火,却在飘飘洒洒的漫天雪花的掩映下变得不太真切。市声变得遥远依稀,路灯车灯组成的都市霓虹融汇成一条银河垂练般的七彩光带,直向天边蜿蜒而去。
汤一品静静地望着最远处暗夜里蒙昧的山色,喧哗的大都会最静默的背景。一口喝下杯中的咖啡,已是微凉。
楚峥岩见她默不作声,也走到阳台边同她并排站着,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这半城昏昧半城明的夜景。
默立良久之后,楚峥岩听到身旁的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之声。
楚峥岩返身回到室内,从沙发上拿了一条羊绒毯搭在汤一品的肩头,“据说,远望可以当归。你可是又想起了什么人?”
“远望可以当归,我却不知归向何处,那人早已失联。何况,学生时代,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单纯幼稚得很,我也不能例外。不过是那一年,少女,遇见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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