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烟到了大宅子,看到田有宏一家竟然还在这里,宅子竟然挂起了白色的布条,白色的灯笼,一片哭声传来,刺得田盼烟脑袋生疼。
看到田盼烟回来了,下人们纷纷奔走相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出来迎接田盼烟,看着自己的主子。
看到田盼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他们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毕竟他们的卖身契,这座宅子的房契地契,都在田盼烟手上只要还在她手上,这些人就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田有宏看到田盼烟回来了,他一慌,抱着陈婆子的棺材大哭起来:
“娘啊!你死得好惨啊!竟然是被自己的亲孙女害死的,你死了之后想要找人追魂索命,就去找田老二一家人啊!是他们害死了你!”
周围吊唁的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田老二家的做丫头,原先看着不错,难道竟然能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吗?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奶奶?
虽然田老二一家已经分出去了,但是再不济,那也是他自己的母亲,他们身上还流着她的血液呢,他们竟这样狠毒吗?
周围人都在看着双方交锋,看看最终是个什么答案。
田有宏知道田盼烟想做什么,他甚至可以想到田盼烟会赶他们出去,他只能先下手为强,把这些臭名上全部都安到田盼烟的头上,让她有所顾忌,不敢对自己下手,不要把自己赶出去。
但是名声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田盼烟会怕吗?
她一定是太久没发怒了,以致这些人已经忘记了她发怒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场景。
“大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娘亲都赖在我头上,这些日子你带着奶奶为非作歹,让她遭到了恶人的毒手。
你不敢承担这种责任,就推到我头上,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难道奶奶就不知道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你这个大儿子吗?”田盼烟反唇相讥。
看着情况一变再变,几次三番反转,周围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曲折的过程。他们也不太相信,田老二一家这么老实,竟然会去杀人。
他们更愿意相信田盼烟所说的,是因为田老大与虎谋皮,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陈婆子才被坏人所杀。
村民都是淳朴的,而且田老二一家帮过村里人不少,此刻,村里人纷纷都站在田边这边一起谴责田老大。
“我说田老大,你们一家之前就轰轰烈烈地搬进了老二的房子,难道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否则老二之前已经被你们逐出族谱,自己还当立了一族当了族长,怎么会愿意再回到老田家?怎么还愿意请你们住在自己家呢!”
“就是,不会是你们把田老二一家给害惨了吧?”
“我说呢,都好几天没有看到徐婶子了,你们能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还有念儿那丫头,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只是看见下人进进出出。”
看到这阵仗,本来被田老大一家威胁着不敢说出实情的几个厨娘,对于纷纷都站了出来。
“主家一家人都被他们害惨了!”
“就是,他们还跟官府的人勾结,还把老爷的人抓到了牢里。”
“不就是想霸占我们仙薯饼的生意跟小憩屋吗?至于做得这么绝吗?”
“他们一家人心都是黑的,哪里还知道其他道理呢!”
“还使劲磋磨我们做事,哪里有一点主人家的做派!”
众人听到下人这么说,原来一直都是田老大一家威胁着下人,才让他们不敢说出实情的。
此刻他们看到下人们纷纷说出实情之后,同情心瞬间转向田盼烟这一头。
田盼烟看着这出戏,冷冰冰的吩咐道:“现在赶紧从我家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棺材也给我扔出去。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布置灵堂的?还不给我全都扯下来,扔到老田家。”
厨娘们听到大小姐的吩咐,都开始动手做起来。他们实在是忍受不了老田一家人。
虽然他们是下人,但是也是人啊,他们从来不顾忌自己身为人的感受。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尊严。
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原来的活计增加了三倍不止,大小姐在的时候是完全不会这样子的。
下人们虽然有气,但是敢怒不敢言。一直在等着田盼烟这个大小姐回来。
此刻这个家的顶梁柱主心骨已经回来了,照着她的话说就是,实在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扯掉了挂在墙上的白布,然后众人合力把老大家的一家人都轰出去。
田老大本来就摔断了腿,此刻又遭受到这番折磨,也昏了过去。
但是田盼烟的堂姐,田有宏的女儿,此刻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顿时大叫起来:
“田盼烟你这个贱人!竟然连奶奶的尸身都不放过,竟然也丢了出来,你就不怕奶奶下了十八层地狱回来找你追魂索命吗!”
田盼烟听到田若烟这话,前言不搭后语,错漏百出,于是笑话道:
“亲爱的堂姐,奶奶生前对你这么好,她死之后你还不是诅咒她会下18层地狱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你又比我好几分呢?”
一句话,堵的田若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是奶奶好歹是你的奶奶啊!你就不能让她的棺材留下来,办完葬礼吗?”
田若烟这是在打着这个大宅子的注意,已经死过人,他们若是讲究点,就不会再住,要是他们搬出去,这座大宅子还是自己的,爹爹和娘亲都不怕。
只要有了这座大宅子,她就是大小姐。这几天过了大小姐的生活,她越发感觉到这种生活真是美妙。
“真是令人寒心呐,奶奶都已经死了,你还想着利用她,她要是再活过来,你说他会不会后悔曾经这么疼你这个孙女呢?”
田盼烟看出了堂姐的目的,一语戳破天机。
本来还觉得田若烟孝顺的众人,听到田盼烟这么分析之后,纷纷谴责道:“对啊!死了还被人利用,还是生前最疼爱的孙女,陈老婆子死了该有多伤心呐!”
“不对,她应该是后悔,她要是一开始就跟着田老二一家住,她早晚能享受到这样的荣光。
谁让他有眼不识泰山。鱼目混珠,把蒙了尘的珍珠看作鱼目呢!”
“要是我是陈婆子啊,就算死了也要在挣扎着站起来。后悔这么疼田老大一家人!”
“就是,谁对她好都不知道!”
田若烟听着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她脸色爆红,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承受不住众人对她的这番议论,不过她还有最后一招没有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