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低低的笑声,带着戏谑,男子勾起唇角,顺手从床边的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裹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搂入怀中,感受到她的轻颤,眉心微皱,语气更是温柔,“别怕。”
这是谁?流云很想问,可是她却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好熟悉的药香,好熟悉的白衣,这个人。。。像极了当初在巷子里救她的那个人。
“你中了迷香,我先带你去解毒,门外的丫头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说话间,已经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她如今浑身无力,就算想反抗也挣扎无用,更何况她竟是从心底信任他。
信任一个陌生人?流云忍不住蹙眉。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流云扯了扯他的前襟,视线落在被他打晕的林平身上,眼底的恨意那般明显,眼神飞快转开,身子又几不可见地轻颤起来。
“带走。”冰冷的声音响起,身后立刻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将林平扛了起来,两道身影迅速离开了流云的房间。
让她奇怪的是,他们只是翻了一座墙,便到了。
这里是。。。流云微愣,这里不是东方大公子的莲居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你现在很虚弱,等我先帮你解了迷香。”男子朝她微微一笑,旋即将她小心地放置到床上,对门外唤了一声,便有一个侍女走进来,态度极为恭敬,半低着头,为流云更衣。
男子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走到另一边,在瓶瓶罐罐中寻找什么,半晌之后才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走回来时侍女已经给流云换了衣衫,他自然地坐在床边,扶着流云靠在他身上,将手里的药丸给她服下,手掌搭住她的右腕,真气缓缓渡入她的体内,帮助药效更快地挥散。
两人静默良久,男子收回了手,见她睁开眼,给她身后放了一个靠枕,让她自己靠着,这才恋恋不舍地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流云感觉好了许多,手脚都有了力气,说话也不再费力。
“你是东方晔?”一句话,便点出了他的身份,甚至没有等他的回答,又径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那边出事了?”
明明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如今却能冷静地提问,东方晔心底暗暗赞叹,不愧是沐流云。
“附近有我的暗卫,他们告诉我有人偷偷把你门外的侍女迷晕了,又溜进了你的房里。”身为小侯爷,身边不乏暗卫,尤其他不在侯府,身边更是高手环绕,他的莲居和她住的地方仅仅一墙之隔,暗卫能注意到她那里的情况也是很自然的。
流云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东方晔眸子微挑,显然没想到她竟然只字不提自己差点失身的事,可是她刚才明明颤抖地像个脆弱的孩子,一眨眼却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当真一点都不在意么?亦或是,强颜欢笑?
“今日的事。。。”流云犹豫该如何启齿。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东方晔心领神会,再怎么说毕竟是个大家闺秀,遇到这样的事再如何冷静也不过是习惯使然,心里怕是依然害怕得紧。
“他在哪里?”若在今日之前,流云还想着如何缓慢地夺走林氏的权力,但是经过这件事,她已经没了逗弄的念头,林氏对她如此狠毒,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你要见他?”东方晔皱眉,照理说这个时候,不该再想见到伤害过自己的人。
流云摇头:“能不能把他关起来,等过一阵再放走他?”
抓着他不是为了威胁林氏,反而是让她自乱阵脚,她想毁她清誉,她如今死里逃生,又怎么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
说不出原因,流云对眼前这个第一次见的东方晔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她本想问那日巷子里救人的是不是他,可是再想想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再说就算是他,那又如何?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么?”东方晔语气温柔至极。
流云这才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这个神秘的大公子,雪白的衣衫,墨玉般的长发用丝带束起来,冰冷孤傲的眸中竟有着暖暖的笑意,宛若春日里尚未融化的暖雪,嘴角微扬,扶着浅淡的笑意。
只是这样一张精致的容貌,唇色却异常苍白,带足了七分病态,眉间略显了几分病恹恹的样子。
从没有人这般温柔地望着她,眼底的温情脉脉仿佛要将她融化了一般,纵然是从前的沈逸,也不曾这般。
她竟是,怔怔地望着他的双眸,痴了。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是低沉的嗓音:“公子,寅时了。”
“我送你回去。”男子站起身,自然地将她搂入怀中,眉头微微一皱,将她放下,又从旁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又重新将她抱起,“你屋外的侍女该醒过来了,我晚些会派人去找你,那个人如何处置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流云竟是愣愣地由他抱着,两人皆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东方晔见流云顺从地窝在他怀里,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笑容。
直到她到了自己房里,她还出神地抚着胸口,半晌才回过神,立即不悦地皱紧眉头,老天让她再重活一次,可不是让她如从前那般错付真心的,一个沈逸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只是,肩上尚未散去的热量,让她微微松开的眉头又重新皱紧,总觉得这个东方晔有点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为什么他对她却这般温柔,温柔得让她悸动。
“晚清。。。”流云叫了一声,晚清便进来了,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沐浴。”
沐浴?大清早的?晚清满脸黑线,默默地点头,转身去吩咐下人准备沐浴的东西。
她忽然脚步一顿,刚才她是不是看到小姐的床上有一件披风,那样式似乎。。。不是小姐的吧?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外走去,既然小姐没有说的事,那便是,她不该知道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