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

“失败。”

……

“又失败了……”

三个多小时后，乔森看着冥想了十几分钟，缓缓睁开眼睛的芽米，被她抱在怀里的法师杖上依旧没有亮起丝毫绿光，更不要说成功凝聚出一根绿色的骨头。

这已经是第二十次失败。

“父亲大人，芽米又失败了呢。”芽米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啊，失望之余，看起来还有些疲惫。

“没事，芽米已经很棒了。”乔森摸了摸芽米的头发，芽米学习巫术的态度已经非常认真，在这枯燥的失败过程中甚至没有说过一句放弃，让他很欣慰。

法典上明确写着这巫术该如何冥想，口诀是什么，可真正修炼起来，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芽米的小脑袋蹭了蹭乔森的手，像小猫一样眯起了眼睛，然后又重新坐直身体道：“那再试一次吧。”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重新开始冥想起来。

乔森默默坐在一旁，等了十几分钟，芽米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乔森靠近了一看，原来小家伙抱着法师杖已经睡着了。

“看来确实是累了。”乔森把法师杖放到地上，将芽米小心翼翼的抱起，抱回了房间，放到床上让她继续睡觉。

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熟睡中的小家伙精致可爱的面庞，乔森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现在，我来试试吧！”乔森回到魔法室，拿起魔法杖，闭上眼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然后开始按照法典上所说的冥想。

法师杖和魔法棒对于巫师而言，是释放巫术的唯一媒介，是标配物品。

没有法师杖和魔法棒的巫师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乔森想要尝试巫术，只能先借用芽米从柏妮丝女巫那里继承的法师杖。

芽米修炼断骨重接术失败，他只能自己试试。

如果他也无法修炼的话，小约翰的腿恐怕就保不住了。

十四岁的少年，多好的年纪啊，如果就这样失去梦想和希望，太可惜了，不管怎样，他必须试一下。

先前陪练的三个小时，乔森把三十几个治疗系巫术的口诀和修炼方法已经背了下来。

以乔森的理解，巫术是利用精神力操控自然中存在的各种魔法元素，将他们进行重组和排列，从而得到巫师所需要的效果。

当然，魔法元素这一点乔森无法解释，就像他无法理解为何在墙壁上铭刻一些巫师铭文之后，普通的石壁就能变得坚硬如铁，这本身就是不符合常理。

当然，这正是巫术的魅力。

“断骨重接术，那就试试吧。”乔森握着法师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咒语，试图驱使星海之中的精神力。

点点绿光从他的掌心飘出，落到法师杖上，从掌心处开始，淡绿色的光芒沿着银色法师杖上的凹槽向上缓缓升起，汇入最上方的那颗淡金色的石珠之中，绿色的光芒在缓缓凝聚，犹如一团面团般变幻着形态，开始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三分钟后。

乔森睁开了眼睛，缓缓抬头，看着法师杖上方亮起的一根绿色的骨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是一根由绿色光芒组成的骨头，悬浮在法师杖的正上方。

“竟然成功了吗？”乔森不可思议的喃喃道，完整的绿色骨头生成，正是断骨重接术修炼成功的表现。

可他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巫术，而且还是第一次尝试，不过三分钟的时间，竟然就学会了一个二级治疗巫术？！

“难道我是个天才？”

乔森的心中升起了一个强烈的疑问，原本遥不可及的巫术，现在竟然随手就学会了，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梦幻，甚至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再试试伤口愈合术？”乔森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乔森睁开眼睛，看着法师杖上亮起了的一道绳结一般的绿色标志，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看来，我确实是个天才。”

乔森感觉自己的心情有点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学会两个治疗系巫术，如果这样都不能被称为天才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有更天才的存在了吧。

“断骨重接术和伤口愈合术已经学会，现在应该去学点具有攻击性的巫术了，那才是安身立命之本。”乔森轻声自语，将法典向前翻，找到了攻击性的巫术。

“二级巫术三分钟就学会了，按照巫师等级，我现在应该算是三级圆满的巫师，那学一个三级的攻击类巫术应该没有问题吧？”乔森心想，选择了一个三级火系巫术——烈焰火墙。

一个小时后：

三级攻击系巫术——烈焰降临，失败！

两个小时后：

二级攻击系巫术——爆炎火墙，失败！

三个小时后：

一级攻击系巫术——火球术，失败！

四个小时后，乔森看着手中毫无反应的法师杖，叹了口气，仰面躺在了地上。

经过了四个小时的试验，尝试了所有三级以下的攻击系巫术，乔森得出了一个沮丧的结论：他无法修炼任何攻击系巫术。

“这是天生的辅助命吗？难道是我出门点错了天赋点？好歹也让我学个火球术防身啊？！”

乔森喃喃自语道。

在地上躺了几分钟，乔森重新坐起身来，笑道：“至少能当个医疗兵，也算有一技之长了，大不了以后靠女儿吃饭嘛，说不定芽米把天赋点全点在了攻击上呢。”

而且乔森也基本想明白了，不是他天赋惊人，而是他精神力充沛，以三级圆满的精神力去修炼二级巫术和一级巫术，自然会简单许多。

将巫师法典合起，送回到藏书馆中，藏书馆的石门上也有巫师铭文，防盗指数应该是整座女巫城堡中最高级别。

“虽然从现象来看，断骨重接术已经修炼成功，但还是需要验证一下。”乔森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拿着一盏油灯在城堡里寻找了起来。

毕竟他只见过芽米一个女巫，她也只会一个火球术，他的巫术是否有效，必须经过验证才知道，他可不想给予别人希望，又看着别人陷入更深的绝望。

漆黑的城堡格外安静，深冬的夜晚更是寒冷，想起今天中午姬娜说的话，乔森觉得脊背一阵发凉，抓着油灯的手也是变得用力了几分。

“渣渣渣。”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像是有东西在黑暗中啃着什么。

乔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脚下步伐变得更加轻盈，向一旁的通道中走去，身体微微弓着，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出的猎豹。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通道，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

乔森的目光落在了通道中间一坨毛茸茸的圆球上，那是一只毛色泛灰的大老鼠，手里抱着一根木头，看到乔森，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下子丢开了手里的木头，向着一旁通道底部的一个小洞窜去。

只是因为体型过于圆滚，竟是一下子被卡住了，一条毛茸茸的短尾巴在圆滚滚的屁股上着急的甩着，蹬着一双小短腿想要钻进去。

乔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短尾巴，向外一扯。

“啵。”

一声犹如拔瓶塞的声音响起，一只灰白色的断尾老鼠就被他抓在了手里。

掐着老鼠的后颈，确定这家伙咬不到自己后，乔森这才打量起这只至少有三斤重的大老鼠。

说是老鼠，但体型和成年竹鼠长得差不多，而且看起来有些像大仓鼠，一身灰白色长毛炸开，毛茸茸的像个圆球，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慌乱之色，四条小短腿混乱瞪着，发出“吱吱”的叫声。

“小东西长得还挺漂亮的，用完了，做个干锅仓鼠，应该还不错吧。”乔森笑道。

“吱吱吱！”大仓鼠惊恐的瞪着乔森。

乔森捏紧了大仓鼠，提着它出了通道，找来一块木板，几条麻绳，将大仓鼠的四条腿绑住，放在木板上，然后拿起了法师杖。

“在人类进步的历程中，实验室的小白鼠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而现在这个光荣的重任落到你身上了。”乔森道，将它的断尾往外拨了拨，“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大仓鼠的蓝眼睛泪汪汪的望着他，身子兀自尽全力挣扎。

乔森握紧法师杖，心中念起咒语，浅绿色的光点从他掌心中亮起，注入法师杖中，然后在法师杖顶端的水晶球中凝聚，化为一根浅绿色的骨头，这一次只在水晶球中显化，而且速度比起之前还要更快一些。

“断裂的骨头，重聚吧。”乔森将法师杖向大仓鼠的断尾一指，一道绿光从水晶球中射出，将那拗断的尾巴包裹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近乎九十度弯折的尾巴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大老鼠也似乎很吃惊，一度停止了挣扎，呆呆的不敢置信的甩了甩尾巴。

乔森伸手摸了摸仓鼠尾巴，断掉的那截已经不再脱轨，尾巴回复柔韧如初。

不过断尾是包裹在皮肤下的，还不能看得仔细，乔森又看了看大仓鼠的脚，刚刚的挣扎，绳子已经在它四肢上勒出了血痕，老鼠腿上没多少肉，一根后腿感觉都见骨了。

“那就再拿腿试试吧。”乔森想，重新拿起法师杖，念起咒语来。不一会儿，大仓鼠四肢上的伤口也瞬息回复如初。一丝血痕和划痕都没有了，乔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巫术的世界，这就是巫术的魔力啊。

乔森放下法师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解开仓鼠身上的麻绳，拎着它的脖子，摸摸它的鼠腿，皮肤恢复如初，柔韧光滑。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御用小白鼠了。你就叫灰球吧。”乔森拍拍它的头，擦擦自己额头的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