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了?”廉颇将军问道。
夏远志和夏凌霄二人出生牛犊,跃跃欲试,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夏远志说道:“大将军,我们不是害怕,只是我一个城守之帅,没有带兵经验,大王如何能把兵权交给我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呢?就算大王同意,满朝文武恐怕也不会答应啊!”
廉颇将军又说道:“按理来说是轮不到你带兵出征,不过那乐乘被这蒙骜打得节节败退,独自一人返回朝堂,现在朝中谈蒙色变,看来这蒙骜也不简单啊。”
“朝中已无可用之将,所以我才向大王举荐的你们,不过此事尚无定论,最后还要大王定夺!”
事情没有最后的结果,夏远志没有再去追问。
两个人谦虚的陪着大将军廉颇一边品茶,一边谈论各国形势以及军事上的事情。
出了将军府,二人均感到获益良多,在大将军廉颇刻意指点下,两个人对军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夜幕低沉,邯郸城里的大街小巷已经空无一人,夏凌霄和夏远志心满意足的返回了神医府。
“小政,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又被他们欺负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赵政的身后响起。
“公子偃和他那大个子书童郭开,还有几个文武大臣的儿子,我哪里是对手?”赵政摸着红肿的脸庞。
“那你还跟他们一起玩,都告诉你很多次了,那些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就是不听,快到我家来,我给你上药!”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从赵政的身后走过来。
小女孩身着单绕曲裾,上身杏黄,**翠绿,腰间粉色腰带。
一头乌黑的青丝盘成云状,一根金簪插在云丝上。
瓜子般的俏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神采奕奕,脖颈白皙,肩如刀削,如若天然雕塑。
当真是清水出芙蓉,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赵政尴尬的跟在女孩身后,来到神医府。
大院宽敞,整洁,东西两侧各有一个长廊,靠西边的一角,整整齐齐的放置着各种草药,和一些不知名的工具,想来是加工药物用的。
“小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屋里给你拿药!”女孩对着赵政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好的,房姊!”赵政也不客气,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墩子上。
“小政,看看你那熊样,又挨揍了吧?跟我学了几年的功夫,都学到了狗身上了,我都替你丢脸!”府门外走进来两个人,正是从将军府回来的夏凌霄和夏远志。
夏凌霄还是“首次”见到这未来的一代霸主,历史上充满了传奇的始皇帝赢政,不由得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赢政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根本就谈不上英俊,甚至长相有些凶狠,阴鸷。
脸盘稍大,特别突出的鹰钩鼻,眉眼细而长,眼神冷峻。肩宽背厚,身材魁梧,小小年纪就有了帝王之相。
这样的长相绝对不好相与,夏凌霄暗忖:难怪这小子将来成了一代暴君。
“夏大哥,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够狼狈的了,也就是房姊姊心疼我。”赵政苦着一张脸说道。
“唉,一国的公子当成你这个样子,我是真服了你,你看看你这一身模样。”夏凌霄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
赵政看了一眼夏凌霄,不服气的说道:“他们人多势众,我当然打不过他们了,二哥你就会说风凉话!”
“打架打输了,嘴巴还挺硬,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臭脾气,要不要我教给你几招,管保比你夏大哥的管用?”夏凌霄抱着双肩,看着眼前这未来的始皇帝。
“真的,二哥你怎么今儿发善心了?以前对我总是不理不睬的?”赵政问道。
随后赵政转头看了看,见夏玉房还没回来,轻声说道:“其实他们身上的伤比我重,我就是模样狼狈了一点儿,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罢了!”
“我要是不这样,哪有机会天天看到房姊姊呢?”赵政笑着说道。
“亏你还有这花花心思,当心被玉房知道了,有你好看的!”夏远志差点被气乐了。
赵政突然收起了笑脸,轻声说道:“伤是假的,心思却是真的。”
“夏大哥,你也知道我这身上的暗疾,不知哪天就会死掉了。”
“又或哪天父亲派人过来把我接走了,我便再也见不到房姊姊了!”赵政说完话,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算你有心吧,不过你身上的暗毒,很是厉害,以师父的学识,竟然分辨不出是哪种毒药,不过你放心,相信师父会有办法的!”夏远志说道。
赵政坐在那里不再言语,小小的年纪,有着比同年龄孩子没有的刚强和坚毅的性格。
今年刚满九岁的赵政,正是秦国流落在赵国的质子,落魄不得志,四处受欺凌。
两个人要去见师父,夏凌霄留下一句话:“小政,好好想一想,要想学功夫,就来找我!”说完话跟着夏远志走入长廊。
“把手拿开,让我看看!”夏玉房取回药,对着赵政说道。
夏玉房,赵国神医夏无且的女儿,今年芳龄十五,生的花容月貌,性子温柔可人!一身医术出神入化,深得赵神医的喜爱。
“每次打架都鼻青脸肿的,大哥的功夫你倒是好好学学!”夏玉房一边责怪赵政,一双玉手可没有闲着。
清理脸上的脏东西,处理淤青的药膏轻柔的抹在伤处,随后又把赵政的双手和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药物的清凉和夏玉房身上的幽香让赵政不知身在何处。
赵政很是享受这种感觉,看着她那张毫无瑕疵的玉容,每每都会沉醉于其中。
“好了,小政,受伤的地方已经处理完了,赶快回去吧,要不然姬夫人又要生气了!”夏玉房温柔的说道。
赵政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再留在这里,伸出双手来,握住了夏玉房的一只玉手。
夏玉房美目注视着他,任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房姊姊,谢谢你,每次都要麻烦你给我治疗伤处,我这就回去了!”
赵政紧紧握了一下夏玉房的手之后,松开起身。
夏玉房送他到了府门口。
月光下拉长了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落寞和孤单。
“质子府”,对于赵政来说,这里的生活完全就是他的噩梦,每次出来进去都要接受最为严格的盘查,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活的不如一只狗有尊严。
每当夜幕降临,赵政就只能用酒把自己灌醉,因为他实在是听不下去母亲为了生存,夜夜陪着赵国的公卿大臣,将军权贵,喝酒作乐!
听到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却又得强颜欢笑时,赵政小小的心灵里面就充满了恨,浓浓的恨,甚至心里都在滴着血!
赵政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幼小的心灵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如果大权在握,他要屠尽所有侮辱过他们母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