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一源脸色一沉,一把拎起了她的领口,下意识的将她提了起来。
王丹丹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脚尖都已经快挨不到地了,呼吸更是有些难受。
她脸色微微泛白,有些惊恐的看着赵一源眼底的怒气。
她原本以为,尤欣这么长时间没有到药房里来过,他们也没有怎么联系,赵医生对尤欣的兴趣也会大大降低。
可没想到,她刚刚不过就是这么一说,赵医生都会生气的失控。
“我……我也只是猜测,那天尤欣过来的时候,我看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很像是有传染病的征兆。”
王丹丹断断续续的回答着。
她这些天,每天都接触着各种各样的传染病病人,对这一特征也很是敏感。
那天尤欣走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疑惑,不过后面就算是想起来了,她也没有及时告诉赵一源。
想着这两天尤欣的病情应该彻底爆发了,所以她才故意那么一说。
唯一不在她意料之中的,就是赵一源的态度。
在这一霎那间,她忽然想,坏脾气的赵医生,对尤欣是真正的动心了。
不过,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赵一源看着眼前是眼神不断闪烁的王丹丹,眼里的怒火都快喷薄而出。
他正想发难时,忽然传来了一段略有些苍老的声音。
“好端端的,跟一个员工发什么脾气?”
赵一源虽有不快,还是松开了手。
他拿着薄外套,对老爷子说:“我要出去一趟。”
“一源,现在是非常时期,药房里还有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你治病,你要是走了,把我一个老头子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这话一出,赵一源已经迈开的步子还是停顿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那已经白发苍苍的老爷子。
“这病,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缓解。”他说到。
“的确有些棘手。”
赵老爷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病他也是第一次见,即使已经有了这么几十年的阅历,但是这个病现在也太过于复杂,一时之间想要彻底治疗简直难于上青天。
赵一源没说话,刚迈着步子打算离开,只听他又说:“就算现在没有彻底治疗的办法,你也应该坚守在岗位上,不要意气用事,你这一走,可知道意味什么?”
照老爷子的话,就像是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上。
赵一源陈着脸没有说话,他迈着步子下了楼梯,一眼就看到了那乌鸦鸦的人群。
“赵医生,你快看看我这孙子,他都咳嗽了三天时间了,今天不吃不喝,你快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男人,怀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小孩,满脸祈求的看着赵一源。
这个小孩已经合上了眼,好像正睡着,整个脸都通红,即使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发烧。
本来打算的赵一源,看到这幅场景,还是犹豫了。
他收回了视线,说:“跟我到诊室来。”
后者连连点头,赶紧跟上。
传染病愈演愈烈。
这段时间,基本上在全国各地都有发现这种病症。
帝都那边正在紧急的召开会议,商讨着制作疫苗的事情。
对于这些事,封厉也有所耳闻。
这一日,他从吃早餐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新闻。
“这传染病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现在就连我们这边都发现了几起。”
胡韵见他看着新闻,也跟着说了一句。
刚刚摆弄完花草的封老爷子,放着花洒说道:“可不止我们这里,全球都有,就封厉要去的那个国家,情况和南市差不多,这要是过去了,必须得小心。”
“能不能申请不去了?现在子君的情况还不怎么稳定,到时候封厉一走,在家里不就又剩下我们老弱病残了?”
“男子汉大丈夫,他得扛起他的责任。”封老爷子悠悠的说道。
胡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真的还在看新闻的儿子。
他紧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了些什么。
“儿子,你的小女朋友不是还在南市?你不打电话问问她那边有没有什么事?”
“打过了,关机。”
封厉的声音听着有些冷硬,整个立体的面颊上都满是刚毅。
今天一早,在就看到全国新增了几起病例的时候,他就给尤欣打了电话。
但是,已经联系不上她。
胡韵心里一惊。
“怎么关机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封厉没有回答。
他从位置上起身,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说:“子君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找古泉,我该走了。”
“你又要去忙任务了?可你不是说你的小女朋友电话关机了?你不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胡韵有些不想让他走,但她还是理性的。
“我去找她。”封厉说。
话音一落,他上楼就提着随身的行李就往外面走。
看到他那快速的步子,胡韵想要叮嘱两句都没有时间。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越来越远,有一些担忧的叹了一口气。
封老爷子悠悠的说:“他有自己的分寸。”
——
封厉抵达南市,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钟了。
南市这边上个星期就已经被封锁了,不允许外地人过来旅游,这边的人没有得到允许也不能再出去。
正是因此,现在机场里并没有多少人,到处都被封锁着。
他出了机场,又给尤欣打了两次电话。
仍然是关机状态。
司机早在机场外等着他。
“封先生,现在是要去什么地方?”
“回公寓。”
他的声音听着很淡,配着他的面无表情,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淡漠。
也就是他那抓着手机的大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代表着他并不平稳的心情。
下了车,他直奔上了楼。
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他的鼻息。
除此之外,整个大厅看着都是阴沉的,只有窗户口附近才有一丝丝的光线。
封厉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门口,迈着步子往里面走。
整个公寓里的角角落落好像都喷洒上了消毒水,味道十分浓烈。
他走到了那关着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轻柔的喊道。
“小丫头,我来了。”